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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芦荟得了命令就往外走,苏颖低头啖了一口茶,突然想起来潘如月潘姑娘承诺给她送来的雪水怎么就没下文了呢?
昨天傅母过寿,季府也只是送了礼来,人却没有到,难道他们家又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件了?
苏颖想的入神,放下茶杯,不由得抚上手腕上戴的九弯素纹平银镯子,神情愉悦,心想果然自己的快乐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想什么呢?”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室内响起。
苏颖抬起头来看傅奕阳,蹙了蹙眉,才说:“你回来啦。”
苏颖觉得傅奕阳应该不是刚刚才回来的,心里边又猜测她刚才和傅煦阳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
傅奕阳轻轻咳嗽一声,道:“回吧,福儿想你了。”顿了顿,似乎觉得这话不太矜持,“闹着找你。奶娘怎么哄都哄不好。”
苏颖心里头有点失落,她倒是宁愿傅奕阳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偏偏什么都没问,就跟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芦荟低眉顺眼的跟过来。苏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怎么觉得芦荟在偷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等回到正院,远远的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苏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连傅奕阳都顾不上了,越走越快。
芦荟只好跟着加快脚步,她有心提醒吧,可一时真不好出声。
等傅奕阳跟过来,福儿已经窝在苏颖的怀里。长睫毛上还带着泪,底下奶娘和伺候的丫头束手束脚的站在一边。
傅奕阳皱了皱眉,刚想要训斥下人们伺候不力,又看了眼苦累了挂着泪珠儿扁着小嘴儿被苏颖抱在怀里的福儿一眼,就收了声。
皱着眉头。狠狠瞪了一眼奶娘,跟着的下人都被瞪的背脊发凉。
福儿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哭累了又饿了,在苏颖怀里拱来拱去,被泪水洗过的黑眼珠跟水葡萄似的,哦呀哦呀的叫唤着。
奶娘站在下边。张了张嘴,想说大爷这怕是饿了,可再抬头就看见当家太太抱着大爷避到屏风后,奶娘识趣的什么都没说。
这种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奕阳以手作拳放在嘴边咳嗽一声,又扫了一圈:“你们是怎么照看少爷的,竟让他啼哭不止?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说完,又看了几眼乖巧巧的小儿子,才很潇洒的去小书房了,他还有公务没处理好。
福儿吃饱喝足要睡香香了,苏颖伸出手来轻轻戳破他吐出来的奶泡泡。又敲打了一番被傅奕阳的寒气冰冻过一回的下人们。
一个雷霆一个细雨,可下人们也不敢小看比起侯爷来行事清风细雨的当家太太,毕恭毕敬的应承着。
禄小娃才是雷打不动的那个,刚才福哥儿哭的震山响,他还睡得跟个小猪似的,真是,让人羡慕啊。
苏颖从房间里出来,问芦荟之前出了什么事,芦荟没说肩膀就先抖了起来。
“二老爷平地走着,许是走的太急了,摔了个狗啃泥,好悬没磕坏门牙。”
苏颖想到之前还有下人叫嚷着‘二老爷您怎么了’,看到的人肯定不少,傅煦阳这脸可是丢大了,忍不住笑了出来。
等乐够了,苏颖扫视了一圈,就问:“老爷呢?回前头去了?”
芦荟回道:“老爷在小书房呢。”
苏颖‘哦’了一声,并没有要过去看看的意思,想了想,就让芦荟把转针线的竹编篮子拿过来,拿过牧童骑牛花样子的绣绷慢慢扎针穿线。
先前她画的萌猫花样的肚兜已经完工了,中间又凑空给傅奕阳做了个荷包,这个由傅奕阳亲手画的花样子的才绣了一半。
薄荷在旁边帮苏颖劈线,各种正红品红绯红浅红的丝线满满当当码齐了摆在小框子里。
饶是苏颖有原先的基础在,可看到那些丝线,还是觉得头皮发麻,怪不得绣娘不过半百眼睛就要瞎了。
薄荷又挑了苏颖需要的黄色丝线来劈,一边劈一边说:“太太,新一季的布料进上来了,太太可要给老爷做一套夏装,往年太太可是常给老爷做衣裳的。”
苏颖漫不经心的说:“我不是才刚给他做了个荷包么。”
薄荷不由得咧嘴:“太太做的那个荷包未免太素了些。”
苏颖忍不住瞪了薄荷一眼,这小妮子竟然敢吐槽她来了,轻哼一声:“老爷喜欢素净的。”
往年啊,确实苏氏挺常给傅奕阳做衣裳荷包扇套之类的,只不过傅奕阳没放在心上。后来换了苏颖,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给他做衣裳裤子,就是之前给傅奕阳一套常服和一个荷包,都是之前苏氏做好,放在箱子里的。
苏颖自己做过的针线寥寥,先前做给傅奕阳看的给傅母的抹额,也不过是苏颖象征性的扎几针,剩下的都交给身边的丫头们做的。
福哥儿和禄小娃还没穿过苏颖裁的小衣裳呢,她手上的肚兜还是头一回儿,倒不是苏颖不愿意,只是她现在的斤两她自己清楚。
小孩儿皮肤娇嫩。穿的衣裳自然是要精细,再说光是针线房和身边的丫头嬷嬷做给他们俩的小衣裳,都够穿到三岁还有剩余的了。
苏颖缝了几针又放在一边,薄荷看着真是恨不得拿过来帮她绣。芦荟在一旁看着直笑,被薄荷瞪了一眼。
后来处理完公事的傅奕阳过来了,苏颖看他一眼,神情正常,看不出喜怒来,腹诽了句,面瘫了不起啊。
吃过晚饭,他们夫妻俩照旧去看了看儿子,看完之后回到里屋,傅奕阳照旧拿了本书看的津津有味。跟寻常没什么不同。
苏颖又看了他一眼,在心里纳闷,怎么这位就跟没事儿人似得呢,倒显得她多想了。
苏颖暗自扁扁嘴,和傅奕阳说了一声。就去洗漱了。
等苏颖走后,傅奕阳就把头从书中抬了起来,轻轻嘴上捻了捻刚蓄起来的美须,她自以为偷看做的隐蔽,其实不知道全被他看在眼里。
难道还以为他会趁机斥责她不成?没良心的女人。
视线又转到搁在不远处的竹编箩筐上,低头看了看系在腰间的荷包,哼了一声。
不多时。苏颖带着一声氤氲的水汽,白地红边无镶滚的软质地袍子勾勒得曲线起伏腰肢细软,乌压压的头发披散在腰后,还带着氤氲的水汽,越发衬得如丝媚眼,如云绿鬓。如玉佳人。
结果傅奕阳压根就没抬头看她,注意力都在他手中的书本上。
苏颖撇撇嘴,凑过来坐到傅奕阳身边,似含嗔带怨的说:“什么书就那么好看?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讲的?”
白地红边的衣衫在烛光下越发衬得她肌肤莹润,傅奕阳伸出手来握住了苏颖露出袖口的指尖。眼还看着书,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那你就陪着你的颜如玉睡吧。”苏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刚想把自己的手指抽回去,可被傅奕阳握住了,他大手把她的手包裹住,皱着眉:“大夫不是说你身体调养的差不离了么?怎么手指尖还是凉的?”
苏颖心里想着莫不是她借尸还魂时原本就只剩下一口气,所以等她上了身留下的后遗症,这话自然是不能跟傅奕阳说的。
“比以前好多了。”
傅奕阳原本以为是她的老毛病了,后来就出了那害人的药以及苏颖被害的小产的事儿,私心里认为是因为这些个留下的后遗症。
就是后面专门找大夫开了药方来调养,也不见得多有用,傅奕阳心里头还是内疚的。
苏颖抬眼一看傅奕阳,把头歪到他肩膀上,轻声说:“不是还有你么。”
傅奕阳鼻尖里全都是她吐出来的暖香气,见她半眯着眼斜睨着自己,眼睛里全是潋滟聚起来的水光,傅奕阳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她的眼帘,脸与脸挨得极近,轻声开口:“嗯,我给你暖。”
说着就凑到一块儿去了,起初还温温柔柔的来了一回儿,等到后头他笑着压过来,咬着苏颖的耳垂,笑声全是志得意满:“文韬武略,有大才么?原来在娘子眼中,为夫是这么厉害的?”
他果然听墙角了。
苏颖有些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傅奕阳喉结的不住的滑动,苏颖扑过去咬了一口:“你果然是听到了,还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亏我还,哼,你可真是,讨厌死了!”
傅奕阳抓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啃了一口,听了她的话闷声笑起来,“我的好娘子,有这等事儿咱们偷着乐便是了,哪能再说出去的。”
苏颖仍旧意难平:“合着你就看我河东狮吼,觉得乐呵,是吧?”
傅奕阳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苏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傅奕阳一样,他竟然会做那样的事,真是难以置信。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