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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开了扇小窗,仅供换气用。左侧则是大窗,窗帘都是两层的,一层半透的纱帘,再是一层稍后的棉布帘子。
车头左侧是一溜铺着软垫子的长凳。说是凳,其实和现代的沙发椅差不多,能容一人平躺,软度也很适宜,既不会觉得陷,又不会坐久了屁股疼。
车头与车门的转角处是个茶台。下头是茶炉,上头是流理台,流理台旁是一组洗脸架,架子上搁着脸盆、挂着布巾。
门的另一边也是软凳,和对面的软凳中间是一张四四方方的茶几,茶几上随意摆着几个果盘,盘子里装着时令鲜果和糕饼干果。
茶几所带的柜子里,放着一些日用工具,什么梳子、手镜、尺子、剪子,以及下棋用的羊皮棋谱、针线笸箩等。
卫嫦上了马车才想着应该苏一副纸牌出来,好打发路上的无聊。
靠车尾就是床了。有点像通铺,能横着并躺五个佑佑这般大的孩子。床下是柜子,塞着换洗衣物和贵重行李。
至于其他的行李大件,都在后头那辆马车上。
此行如同搬家,除了没有大件家具,行李物品并不少。
光孩子们,就有摇篮、学步车、娃娃椅、摇木马等一系列小件家具,还有塞满冬衣厚袄的红木衣箱,大人连同孩子,足足拾掇出了六口。另外还有各路赠送的药材、补品,来之前采购的江南特产,带到南域,自用或是送人都是极好的。
故而,光是拉货的马车就有四架,再加上坐人的这辆加长“悍马”、阙吉祥一家四口的马车、乔世潇一家三口的马车,再是一辆留给丫鬟休整的马车,整个马车队伍虽谈不上庞大,却也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了。
特别是护卫般行进在马车旁的阙聿宸及其手下,个个都是风姿飒爽的青年才俊,沿途引来的瞩目目光从未断过。
“这一路行到南域,我看整个大同就要掀起一股长车风了。”
和青焰并肩骑行的白云,到城门口慢下速度后,笑着说。
青焰也面露笑意,“可不是,随途打尖投宿,好几拨人问上门打听这车子的造法了。”
“你说夫人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平常也没见她四处跑啊……”
“……许是夫人天生聪慧吧……”
噗!
车厢里的卫嫦,耳尖地听到车前领路的青焰和白云,压低嗓音的对话,差点喷笑。
有阙聿宸的“奉恩镇国公令”在,一行人进城不要太顺利。
风书易持着令牌回归队伍后,失笑地叹道:“要不是我溜得快,总兵大人都要去请知府大人和各区县令出城相迎了。”
“就算被你逃过,回头还是会想方设法地找上门来求见主子的。”白煞笑着接道。
对于这样的场景,他们可说是见惯不怪了。
阙聿宸闻言,也只能失笑摇头。
要不是为了给日后即将开挖的大运河和漕运打基础,他怎会动用这块引人瞩目的令牌。
进了城,也没多做停留,直接朝阙聿宸的大舅朱时英一家落脚的客栈行去。
江州城早些年不叫江州,而是叫江阳,取名江之南之意。
可江南的大城不止它一座,且又和“江洋大盗”的“江洋”两字同音,因而被某任知府改成了江州。
可一贯以来叫惯了“江阳”的百姓,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久而久之,两个称呼同时并存,江州作为书面语使用,江阳则是通俗称法。
朱时英一家四口就住在离城门不远的客栈里,入城没多久,就能看到“同福客栈”随风飘摇的招牌了。
只是,客栈门口……
“朱兄,我也是出于好心,为令妹着想,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江州……”
“别!陆展豪!这话听得我牙疼,这会儿说得好听,此前挑三拣四、嫌我妹妹没资格进陆家门的难道不是你?也是,被宋家退婚了嘛!家业遭宋家打击报复了嘛!所以才想着来拉拢我家是吧?抱歉,高攀不上!”
“呵呵,怎么会呢!小弟从未说过这种话,就算有,也是我爹年岁大了,拎不灵清,你我两家门当户对,怎么可能存在哪家高攀的问题呢……”
“得了,别老说这种话了,你不害臊我还替你害臊!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了:哪怕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死绝了,我也不会让妹妹嫁去你们陆家的!”
“你……”
“说得好!”
卫嫦人未踏出车门,就忍不住替朱拓宇鼓掌喝彩。
“歌儿!”阙聿宸无奈地瞥她一眼,随即对讶然之后满脸欣喜的朱拓宇点点头:“拓宇表弟,好久不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