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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前段日子常跟魏琛等人混在一起,到底还是觉得自己干巴巴的一株小白菜,要是遇上了嘴喙厉害一点的麻雀,恐怕连自保都会成问题,故特意去闹着要多学几手功夫──以防就算不能大范围杀伤,但多少紧急自救、还是能应付个一二。
刚刚藏弓出去前,齐玥特地让他去照顾齐南阳,为的就是魏琛已经带着人、正守在南阳阁,于老大夫有些抖的目光中,等待任何需要他们动作的命令。
现在他们带人杀到了,齐玥便不再客气──一把踹翻了几个呆在自己面前的糙汉子,后头齐涵璋已经一把捞出任氏,跟在齐玥的后头。紧接着,在门从外头被魏琛他们强行破开后三人一把冲了出去,只留下大老太爷恶怨毒咒的怒骂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任氏的情况其实一直都不是很乐观、再加上齐南阳身上的金针还得要翼天才能拔,一干人等只得暂时退首章台阁,让魏琛这刚从战场下来没两年的将军,彻彻底底地大材小用了一把。
但魏琛知道齐家事,也没抱怨。早已经看过齐南阳的他,只除了与齐涵璋和齐玥简单地交流了一阵,就带着人退到张台格外,坐起了‘守卫’。毕竟是杀过人,身上带着的杀气是怎么也掩盖不掉的;齐家人再有多少心思,那也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见着了‘真-煞神’,还是吓得屁滚尿流。
九月九重阳节,礼俗是登高望远、饮菊花酒、吃重阳糕、簪配茱萸。
章台阁里最高也就三层楼、登了也算不得高,菊花酒喝是喝了、但也差不多酒醒了,吃重阳糕……这不吃了还消化不良,簪配茱萸──
齐玥面无表情地指挥着玉梅把洗净的茱萸发给众人。
“反正好歹也做了一样,能戴就戴呗!”
任氏因为身体还太虚弱,用过了一碗粥,就先让雪玉和碧玉服侍着下去洗漱。齐涵璋本是要代劳,却没想到平日几乎不与人红过脸皮的任氏,却难得地透出了一丝比较激烈的抵抗情绪。
在齐玥无声地安慰下,这名总是比较漫不经心的男人,也终于是玩了一把沉默自闭,‘砰’地一声,把自己给锁了书房里。
白天刚刚经过了那么多是,该撕破脸的地方也早就补不回来了。齐玥沉默地指挥着还跟着的几个下人,收拾起箱笼,只想着明天一早就把大家都给迁到玥阳楼后的小院子,虽挤、但好歹吃住着都是自己安排,也没那么多糟心事,住着也舒服点。
齐家各房经过白天这一闹,也多有自己的思量。除了大房压抑得要冰到渣掉的气氛,三房也是颇为严肃,三夫人与齐涵筑隔桌对峙,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架势。
“你白天为何要那样说?”三夫人,“难道以往的情份,不值得你为他们辩白吧?”
“为什么?”齐涵筑,白皙俊秀的脸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满脸疑惑又害怕的妻子,微微笑道,“我现在是齐家家主,出发点与以前早已经不同了。他们那样,说起来也挺自私的,说远了、以后就算硬挤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肯定谁都难受──还不如趁早把他们逼走了,以后各自为阵,要发迹要堕落谁也碍不着谁!”
三夫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同个屋檐,同样的围墙内,他们已然相处多年。大伯齐涵青短视近利,二伯齐涵墨仗着有老太爷们的照护、懦弱也能过日子,四叔齐涵璋看似没主见、却是最有铮骨,五叔齐涵印夹缝中求生存、根本上不了台面。
她的丈夫齐涵筑,于五个兄弟里表现最为平庸──但这份平庸并非天生资质俗烂,而是有着非凡的隐忍与耐性,可以硬撑着多年来只坐看齐涵青独大、齐涵璋向外发展、不管齐涵墨跟齐涵印救无可救……
直到一切都能为他所用,直到终于有他可以大手大脚地发挥的舞台,他才终于‘发光发热’了起来。就连下午只说了那么一句倒戈老太爷们的话,也是将时机拿捏地恰到好处。
“那好。”三夫人平静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既然您打算让他们分家出去,那么我拿陪嫁的东西去送给弟妹,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齐涵筑凝视着自己妻子那双微微颤抖着眼睫的眸子,脸上轻松的笑意顿时收起,
“分家?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我要是有权力只让他们走上分家这条路,下午就不会那样做了!”
“你……你难道要把他们净身出户!?你怎能如此狠心……你和四叔、不是最要好的吗──?”三夫人说着,忍不住整个人向后一仰,抖着手,只着齐涵筑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表情倏然一片空白的妻子,齐涵筑起身绕过了桌子,乍似温柔却也不容置疑地捏住了妻子的脖子,看着她表情渐渐发白,齐涵筑面无表情地侧头靠近了三夫人的耳际,轻声说道,
“狠心?妳恐怕搞错了吧?……不、我一点都不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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