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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很多人都在点头,老大老二则是深深的蹙着眉头。
他们都知道薄擎做事一向小心,但是他们真的没想到他小心到了这种程度,竟然将将近五十多家公司的资料全部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番,还简单扼要的整理出来,他可真是下了很大的苦心,就是要把他们狠狠的踩在脚下,不能翻身。
面对这样的资料,老大老二实在是说不出话,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
薄擎并不独裁:“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可以现在说出来,我们可以继续讨论。”
偌大的会议室内竟然鸦雀无声。
薄擎最后敲定:“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
会议桌上的人一一起身离开。
老大冷着脸走到薄擎的身旁,嘴角冷笑着:“三弟做事真是让人佩服,怪不得能把国外的分公司做的那么有声有色,几乎都压过了国内的总公司,但国外跟国内始终还是不同,做事方法的也很不一样,有的时候事做不能做的太绝,不然一定会遭到反效果,作为你的大哥,我真的很有必要提醒你,大家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别太贪心。”
薄擎依然容色淡淡。
他甚至都没有去看老大的脸,平淡的回应:“我只是在做我的本分。”
“本分?好,好。”
老大连说两个‘好’,声音一次比一次重,然后他冷着脸走出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郭睿谨慎的看了眼会议室的门,确定真的已经没人,才走到薄擎的身边,担心的询问:“先生,您的伤没事吧?”
薄擎微微蹙眉。
他垂目慢慢掀开一直压着的西装,里面的衬衣又染上了大片的鲜红,而在鲜红的周围是一圈淡淡的水黄色。虽然事先打过一针,但这么折腾果然还是感染了,就算初夏不那么严厉的警告他,他也需要找韩旭之重新处理一下。
“备车。”他命令。
“是。”
郭睿马上走出会议室,快速的去地下室开车。
薄擎又稍稍在椅子上坐了一下,他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电话打进来,刚一划开屏幕就看到一封短信,他手指轻点,将短信打开,一张非常清晰的图片出现在他幽深的瞳孔内,图片上,初夏和薛荆辰在亲吻,两人的表情非常和谐,就像是在秀恩爱,一瞬间,他眼中所有的冷漠变成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剧烈的动作狠狠的拉扯着他的伤口,但是他却没觉得疼。
他攥紧手中的手机,大步离开会议室。
……
酒吧。
薛荆辰坐在吧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浓烈的威士忌。
初夏坐在他的身旁,双目一直低垂的看着手腕上冰冷的手铐,脑袋里一直都是薄言明囚禁她的那些画面。她现在非常紧张,紧张的呼吸和心跳都异常紊乱。薛荆辰喝的这么急,他一定会醉,男人醉了之后总是会乱性,她又要再一次体会那样的事吗?她还要去咬自己的舌头来捍卫自己的身体吗?可是他不是薄言明,他能放过她吗?
三叔……
三叔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没看到照片吗?你不来找我吗?
“再来一杯。”
薛荆辰将空杯子推给酒保,然后侧目看着她,将她桌前的酒杯推近她:“你也喝。”
“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不能喝酒。”
薛荆辰看了看她额头上包扎的伤口,到没有逼迫她,拿起酒保倒好的酒一口饮下。
“再来一杯。”
“你别再喝了。”初夏忍不住劝阻。
“我本来是不打算喝酒买醉的,谁叫你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她,还无知的教训我。你不是想让我面对自己的真心吗,你不是想让我露出本性吗,现在就是我的本性,我就是这样只会逃避的人。他妈的!”薛荆辰突然爆粗口:“早他妈知道会这样就不应该选你来陪我,随便找哪个女人都比你强,还能在床上发泄发泄。操!你大爷的!”
初夏微微蹙眉:“既然你后悔了,那就放我走。”
“不行。我要等薄三来找我,我要看他那张生气的脸。呵呵……他怎么还他妈不来!”
薛荆辰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以往满身的绅士风度已经荡然无存,彻彻底底就是个地痞流氓。
初夏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看了看不分昼夜的酒吧,焦急的询问酒保:“现在几点了?”
酒保看了下时间:“九点半。”
“九点半?”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
初夏的担心突然加倍。
薄擎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去医院先缝合伤口?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应该会第一时间来找她,只是还没有找到。
薛荆辰已经完全不满足于一杯一杯的喝酒,他吩咐酒保:“把我存的酒都拿出来,今天我要全部都喝光。”
希望这些酒能够让他忘记柳子衿的死,希望这些酒能麻醉他胸口的痛。
初夏还想劝他,但是怎么可能劝的了?
也好,他这样喝说不定会把自己喝断片,这样他睡着了,她就可以在他的身上找钥匙。她只希望他别喝得半醉不醉,真的兽性大发。而往往一个人担心什么,就总是会偏偏发生什么。薛荆辰平日就总是流连风月,他习惯了酒精和女人,他很少会喝的醉死,再将近一个小时后,他已经醉了大半,神智不太清晰。
他醉醺醺的看着初夏,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
大手突然抓着她:“你真的是薄三的女人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来找你?他的办事效率怎么会变得这么慢?他是不是认定我不会碰你,不敢碰你,所以故意没有来找你?是不是等我真的要了你,他才会露出那张愤怒的脸,而且还是那种后悔到的要死表情?”
“你喝醉了,你放了我吧,我求你了,你把这个解开吧。”初夏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紧张,她绝对不要再被那样施暴一次。
薛荆辰突然站起身。
“走,我们去个能慢慢享受的地方。”
“放开我,放开我。”
明明已经喝醉了,明明连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但为什么他的手还是那么有力量?
她挣脱不开,更拉扯不住。
已经是第三次把她塞进车内,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坐在驾驶座,而是叫了代驾。
“去酒店。”他醉声命令。
初夏焦急的挣扎。
她看向那个代驾的男人,急切的求助:“先生,这个男人疯了,他喝醉了,我不要跟他去酒店,你快帮我报警。”
那个男人竟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专注的开车。
“先生,这个男人他绑架我,他还要强暴我,他……”
“别白费力气了,他只听我的。”薛荆辰闭着眼睛说道。
初夏看着他。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他到底是来真的?还是只想吓吓她?
“薛荆辰,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碰我,我宁死都不会屈从,就算跟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呵……”
薛荆辰嗤笑,还是闭着眼睛命令:“开快点。”
车子立刻加速,不出几分钟,就来到了薛家的酒店。
薛荆辰抓着初夏刚一下车,酒店的一个服务员看到他们,立刻拿出手机打给郭睿。薛荆辰看着那个服务员偷偷摸摸的样子,嘴角微微的邪笑。
他拉着初夏又来到了那间套房。
正要把初夏推倒在床上,房门却突然被敲响。
薛荆辰心知肚明,一定是薄擎在搞鬼。
他故意来自家的酒店,就是知道酒店内肯定有郭睿布下的眼线,他就是要让薄擎发现,然后让他来找他,然后好仔仔细细的欣赏他那张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愤怒到想要杀人的脸。
一想到他那张愤怒的脸,他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带着初夏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一半。
酒店经理一脸焦急的对他道:“薛总,楼上1001房的客人突然闹事,吵着非要见您。”
“1001?住的是谁?”
“是孙董事长的夫人。”
“哦,她啊。”
上一次跟他来开房的就是她,也多亏她,跟孙董事长的生意谈的非常顺利。
因为刚刚在车上休息,他的酒就算醒了几分。
嘴角笑着命令:“你去告诉她,别让她闹了,我马上就过去。”
“是。”
薛荆辰关上房门,转头看身旁的初夏。
她自从下车后就非常安静,不再挣扎,不再吵闹。难道她也发现了那个通风报信的服务员?她知道薄擎马上就会来救她?不过她的脸色并不像是放下心,到有点像吓傻了。
“喂,你没事吧?”他随口问了句。
初夏回神。
她抬头看着他:“你放了我吧,你把这个打开,我真的很不舒服。”
“没等到薄三我是不会放你的,你跟我来,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在这里等我。”
薛荆辰又把她带到洗手间,他拿出钥匙解开自己的手腕,初夏立刻又一次想逃,但是薛荆辰快速的将解开的手铐又拷在暖气片的水管上,然后警告她:“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是逃不掉的,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等我回来后,我们再好好玩,我一定会让你很开心,当然,我也一定会让你知道,我的床上功夫,比薄三强太多了。”
他说完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然后用冷水冲了把脸,让自己完全清醒,这才转身走出洗手间,并反锁。
听到反锁的声音,初夏一直紧紧绷着的那根神经,瞬间崩断了。
她瞪大双目恐惧的看着这个窄小的密闭空间,这里的事物在她的视线中一点一点变成那个集装箱内的画面,那幽暗的灯光,那一棱一棱凹凸有致的纹理,那种令人恐惧窒息的感觉,她甚至又看到了那张床,那把椅子,而她惊悚的微微一动,手铐和水管碰撞出来的声音跟脚铐的铁链声一模一样。
她吓的马上抬起自己的脚,好像那只脚上又被拴上的脚铐。
自从杭州回来她就觉得自己跟平常不太一样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惊醒,走进电梯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天一黑下来她就不愿意把灯关掉,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因为都是一些非常小的问题,但是这些小问题经常出现后,她有些担心的偷偷上网查自己的这些反应,似乎是幽闭恐惧症的轻微症状,不过她还没有害怕到不能自控的程度,她认为只要一直跟小昱和三叔在一起,一定会慢慢好起来,所以她没有说,不想让他们担心,可是现在……这样的处境跟那晚一模一样。
她慌的开始用力拉扯手铐,她甚至不惜手腕上的疼痛,用力的想要褪去那个冰冷的铁环,但是却怎么样都褪不下来,就好像长在了她的手腕上一样。
她恐惧的想要大吼救命,但是她突然不能呼吸了,心脏跳的好像就要爆炸,全身都是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她突然双脚无力,跌坐在地上。
她的双目开始看不清东西,她就像是被人死死勒住了脖颈一般,慢慢的,慢慢的,逼近死亡。
“砰——”的一声巨响。
洗手间的房门被人粗暴的破开,整个门壁都从门框脱落,掉在浴室的瓷砖上。
但是初夏此刻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她还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恐惧中,完全挣脱不初来。
薄擎站在门口看着初夏现在的模样。
她瞪大双目,双眼爆红,眼球几乎都要冒出眼眶,而她的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脖颈,嘴巴张开却不能呼吸,好像是在自己掐自己一样。
薄擎马上走过去,蹲下身,拉开她的手,慌张的叫着她:“夏夏,夏夏,是我,我来了,我来救你了……夏夏,你看看我,看看我,我是薄擎……夏夏,我是薄擎,我是薄擎……”
初夏在恐惧中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声音。
薄擎?
三叔?
她突然猛吸一口气,双目恢复交点,看着薄擎的脸。
“三叔。”她叫着他,立刻将他抱住。
薄擎也抱着她,抱着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安稳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不会有事了,不会再有事了……”
初夏听着他的声音渐渐稳定情绪。
薄擎抬目看着她那只被铐住的手,恨的已经想要杀了薛荆辰。
他稍稍示意了一下站在身后的郭睿,郭睿马上走出去,也不知在哪找到一把斧子,对准初夏手腕上的手铐狠狠就是一斧。
手铐断了,水管爆了,水瞬间喷射出来。
薄擎扶起初夏,初夏的腿软的不能站立,他只好横抱着她,大步走出浴室。
薛荆辰在这时已经回到的房间,他在看到薄擎那张愤怒的脸时,非常的满意,那个表情就是他一直想要看到的,真是有趣的不得了,但是当他看到初夏在他的怀中剧烈颤抖的时候,他不禁疑惑的问:“她怎么了?”
薄擎怒瞪着他,眼角旁的青筋已经爆出。
郭睿怕他们会动手,怕薄擎身上的伤加重,斗胆站出来解释:“薛少,你这次做的真的太过分了,初小姐在杭州的时候被薄少拴上脚铐关在集装箱里三天三夜,你这样把她关在洗手间,她当然会害怕。”
薛荆辰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初夏说的那些话。
‘我答应你,我会陪着你,我不跑了,你能把这个东西打开吗?我戴着它非常不舒服……’。
‘我真的不会逃,我发誓……’。
‘你把这个打开,我真的很不舒服……’。
原来她说的是真,她不是想跑,她就只想要解开这个手铐,因为她是真的不舒服,她是真的害怕。
双目盯着在薄擎怀中缩成一团的初夏,盯着她抖得不成样子的身体。
“我不知道……”他解释:“我不知道这件事。”
刚一说完话,薄擎突然伸出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
薛荆辰向后几步,大手捂着腹部抬起头,薄擎接着又是一脚。
郭睿看着他动作这么用力,担心的上前阻止。
“先生,你冷静点,你的伤……”
“滚开!”
薄擎是真的完全愤怒了。
他用手肘挥开郭睿的手,然后紧紧抱着怀中的初夏,一脚一脚狠狠的去踹,去踢薛荆辰,而薛荆辰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那么忍受着他一脚一脚的狠踹狠踢,就像是在惩罚自己做错事一样,而薄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都把薛荆辰踹的吐血,踹的晕了过去,依然没有停下,就是想要让他死。
郭睿见薄擎腹部的血已经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根本就制止不了,所以只能对他怀中的初夏说道:“初小姐,快叫先生停下来,他的伤口已经裂了。”
初夏听到他的声音,慢慢从薄擎的怀中抬起头。
她看着薄擎那张愤怒到可怕的脸,双手抱着她,颤抖着对他道:“三叔,三叔,快停下,别再打了,我们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
薄擎染上血的皮鞋突然停止。
他的双臂收拢的紧紧抱着初夏,然后踩着薛荆辰晕过去的身体走出这间套房。
……
在坐车去医院的路上,薄擎一直紧紧的抱着初夏,安慰着她颤抖的身体。
当车子来到医院的时候,在他们要下车的时候,初夏抓着薄擎的衣襟,声音轻轻:“三叔,我能把星期日的那个吻提前到现在吗?”
薄擎没有回答,已经浓浓的吻上她的唇,并将她的身体压在后车座上。
郭睿马上下车,走去找韩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