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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雨跟着笑起来,既然小姐发了话她也就不客气了,这两年的相处不只是同病相怜,晴雨对她还有一种莫名的珍护感觉,在这大千世界中他们是有别于其他人的存在,所以没有人能明白她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个时代立足和生存的。因为她懂钱云,而且钱云比自己的生活更加艰难所以她忍不住地同情这个女子,更加希望钱云能过得好。
此时街上不过三三两两的行人,随着苍白的景色连人看起来也变得单薄很多,瑟缩着脖子艰难地承受着寒风的侵袭,春天太难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花红柳绿,暖风吹来的那天,自然更加不会在意从身旁经过的这两华贵马车为何如此匆匆,若不是那车夫及时的调转马头怕是要擦着他的身子过去了,真是过分的很了,他暗自骂了几句,然后看着那辆马车已经走远了,眨了眨眼才看清那是钱家小姐钱云的马车,只得暗叹,自己怎么能和这样的人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自认倒霉就是了。这倒也怪人人得钱云的马车,只是这人向来张狂,所乘坐的马车均绘制着一朵吉祥云,全晋州成的人无人不晓,你说在外面也不怕人抢了?她外公不只是富得流油的人,更与各地的官府暗道的人都有几分交情,这也是为何钱云外出从来不受亏待的原因,只是没人想到这样强势的女儿家最后居然会落到任人欺凌的境地。
王廷这一次起的略晚,天泛白时他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地,走出去将门关上长长的吁了口气,这个时候张婶儿也快醒了,他得赶紧回自己屋里去,洗过脸换了衣裳浑身神清气爽,他这才下楼打开店门做生意,刚出门却见在暗处蹲着个不修边幅的小后生,见他出来作揖笑道:“王哥,兄弟在这儿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这天儿真他娘的冷,这次来是给哥穿个话儿,那钱家的大姐儿有事离了晋州,暂时也顾不得这边儿的事了,直说让王哥看着办,猫捏耗子似得逗逗那程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日子,也不能让王哥太闲了。”
王廷从身上掏出些钱来,隔空抛给他笑着说:“买点酒喝去罢,这大早儿的天还真是冷的让人受不住,辛苦你了。”
那人接过钱来,笑着点头说:“多谢王哥赏。”虽说那钱家的管家也给了钱,可是有谁会嫌弃钱多?只是若是再多些就好了,他也能买样像样的衣服穿,也不必因为这一身破烂去哪儿都被人嫌弃着,单就说这最让人馋的酒馆,便是举着钱往里面走都能被人给撵了出来,十足的狗眼看人低,嘴里骂骂咧咧地嚷着说怕污了人家的地方。
一阵寒风吹过来,他猛吸了口气突然被呛到了,而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阵才恢复过来,既然钱云不在他也不需要那么急切,倒是可以好好看程阙这个公子能做出些什么事来,既然开始后悔了,那他就让程阙连想都不敢想。这世上哪有什么讲理的地方,无冤无仇而生出来的事情多了去了,就像是那些被骗的人,何尝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最后还不是被骗的血本无归?老天爷也不曾眷顾过这样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上绝路,就像是他的父亲,也曾是一个小有出息的商人,谁曾想居然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给骗了个精光,看着那人花着自己的钱在自己面前招摇撞骗,憨厚要强的父亲就这样一口气没喘上来去了,留下两个没爹娘的孩子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甚至差一点就跟着去了。
说起来倒也不怪钱云钱秀放不开,自己也不过是因为大仇得报才觉得那些事情想起来,一时的痛快之后也不能换得父亲从地下复生,人都是自私的,他当时将那个人住的宅子转手给卖了出去,那些本该是躺在乡野之地的祖宗牌位全数被他搬出去放了把火烧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人凭什么享受荣华富贵?他是看着这个害死自己父亲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那时带着对这个世间的眷恋还有对自己的愤恨就这样死了,曾经的一切仇怨突然没了可以安放的地方,只剩满满的空虚和寂寥,如果不是钱云,他差点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好像没什么可以眷恋的了,一切也许到这个时候就是终结了,如今想来倒是得感谢自己心里还有个放不下的人,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钱秀醒过来时王敏已经在房子里等着了,脸上挂着笑,一点都不见外的说:“昨儿可是睡得好?我哥陪着东家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巧的是张婶儿身子有点不爽李,她的腰疼毛病犯了,我怕你吃惯她做的饭菜吃不惯我做的,若是给她惹了事就不好了。”
钱秀笑着说:“不碍事,我吃得下去,你吃过了么?我瞧着你倒是实在,装着这么多我也吃不下去,你陪我一起用吧。”
王敏犹豫一阵还是摇头拒绝了,笑着说:“不合规矩,您起来洗漱过后再吃罢。今儿都开始动手做新的衣裳了,一个个的都是拼着力气再忙碌呢,至于花样选什么的好还是得你拿主意呢。”
钱秀嘴角抿着,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应了一声,收拾好了,往脸上抹了香膏这才去吃饭了,这一天她坐在大堂里难得的走神了,只是忙着干湖的绣娘们都没有发现她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会这样的烦乱,明知道王廷就是再算计程阙,她对自己真正撑得上是自己男人的人却生不出半点同情来,也许他们之间连陌生人都不如,不然也不会再他要掉进神坑里爬不出来的时候还不愿意开口提醒他一句,为的是什么呢?也许是当初程阙层那般刻薄的奚落过自己把,她总是这么小心眼,其实这点她和钱云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