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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就一笔勾销,算过去啦!否则,嘿嘿!”毛四忽地不语,只冷笑两声,便双手抱胸抬头望天。
话音方落,早就捱不住的刘恪一跳三尺高,正欲动手,却被刘备一把扯住。刘备胸中怒火腾腾,寒声道:“毛四,按说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俩井水不犯河水。可刘某偏就见不得人作恶,我刘备未看见便罢了,既然见了,便要伸手管一管!便是好要你得知,这世上,路不平,有人铲!”
毛四听了勃然大怒,跳脚大骂:“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哪根葱啊?县令都懒得管爷的事,轮得到你这黄口小儿管?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弟兄们,给我上!打了再说!”
话音方落,只见刘备一声怒吼:“入你娘!”便见一块黑乎乎的物事往面门砸来。毛四听得风声恶,急把头一偏。再往地上一看,原来是一包草药。方回过神来,腹上便中了一拳,却是被刘备阔步抢入怀中来。这一拳挟着一股滔天怒火,势大力沉,打得毛四腹痛如绞,苦胆都快破了,只把身子如虾一般弯着,全身再无一点气力,被刘备揪住衣襟往前面巷口直推了进去。身后刘恪把腰间箭矢拨出,一手持弓一手舞箭不管不顾的乱砸乱捅。那班泼皮赤手空拳,口中呼喝得凶恶,却也不敢撄箭矢之锋。就这样眼睁睁见得刘备兄弟二个劫了毛四入了巷口。
花二郎气得满面铁青。原来以为十数人对付二个黄口小儿只是轻而易举,又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好明火执仗,便没带家伙。谁曾想众目睽睽之下,被刘家兄弟劫了毛四冲了出去。真正是小小阴沟里面翻了船,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若刘家兄弟今日走脱,日后传到江湖上去成了笑话,他以后如何在涿县立足?
花二郎当下怪叫一声,怒骂道:“都给老子上!抓住这二个小兔崽子!我要扒了他们的皮!”一众泼皮呼喝着一涌而上。
刘备揪住毛四在前面埋头狂奔,刘恪一手舞箭,一手把巷子中堆放的杂物,都用弓挑翻在地。好阻挡后面追兵的脚步。可惜泼皮甚众,挡了一个,另一个又冲上前来。兄弟二人毕竟年幼,体力不足。后面泼皮渐渐近了,刘恪大呼:“五哥,事急,如何?”
刘备正自发急,把眼一扫,却见前方左侧放着一排青竹篙,下有一大汉在挥刀破篾,旁边还有几个新编织好的箩筐。刘备大喜,在毛四太阳穴处轻轻一拳击晕,把他一把掷于地上。抢步上前,拖了根竹篙,回转身来,笑道:“十一弟,得救矣!把竹篙都扔出去,自己留一根,等会撑篙上墙逃出去。”当下不待刘恪回言,便把手中竹篙一抖,舞个架式,左右一拨,使个缠字诀,便有二个泼皮唉呀倒地。然后往后一收,又猛地往前一扎,恰似潜龙出水一般疾点一人胸口,那泼皮胸口被竹篙一击,发出“嘣”的一声闷响,胸骨只怕是裂了,脸现痛苦之色,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刘恪于其后,把靠墙一排竹篙,一根一根往前猛掷。一众泼皮跳跃躲闪狼狈不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花二郎在后面见了,心下暗惊:那刘备小小年纪看来却不是个好惹的。当下也懒得去细想,今天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弱了自己气势,丢了场面。于是便把脚一勾地上,挑了根竹篙在手,便冲了上来。手舞竹篙,往刘备手中竹篙拦空敲去。
“咚”的一声响,刘备接过花二郎一击,虎口震得发麻。心知不妙,这花二郎气血正壮,自己身体还未长成,敌不过。当下便大喝一声,把竹篙高高举起,劈头劈脑的往花二郎身上砸去。刘恪见得自家哥哥招招抢攻,却是知道一旦五哥力衰,便是兄弟二人受擒之时。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便倒拖竹篙,疾走几步,把竹篙往墙边用力一扎,猿臂往下一压,腰部顺劲一弹,便轻轻跃上高墙,再几个纵跳,便不见了人影。下面泼皮见了,发声鼓噪:“走脱了一个!走脱了一个!”
刘备耳听得真切,心下大喜,又是几招玩命抢攻,把花二郎逼退几步,而后疾退到墙边,竹篙轻轻一点,便上了墙。扔出一串钱给墙边吓呆了的破篾大汉,对花二郎一拱手道:“花太岁,后会有期,勿送!”而后哈哈一乐,在屋顶上蹦跳着消失不见。
花二郎大怒,疾冲至墙根,把竹篙也依样划葫芦般往地上一撑,可惜庞大的身躯不及少年身体柔软轻巧,弹至半空,竹篙受力不住,便掉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刘备背影消失不见。
花二郎回过神来,见毛四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二个罪魁祸首却逃之夭夭,不由怒发冲冠。咬牙切齿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想着今日自己被二个小辈戏弄,心中恼恨难平,倒拖了毛四,又一脚踢翻了那竹篙的主人,劈手夺过刘备扔下的一串钱。率了众人,径自去了。
只留下小巷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