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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花你钱啦!”
梁研皱着眉把手机拿开了一点。
沈逢南也听到了这声咆哮,目光看过来,梁研以口型对他说:赵燕晰。
那头赵姑娘仍然沉浸在激动中,“你听到没有啊,我马上就自食其力了!不会让你动你爸的钱,你也不要那么拼命接稿了!”
“拜托,别吼,”梁研说,“什么工作?”
“是一个辅导机构,不上课,就是排课的。”
梁研问:“在什么地方,远吗?”
“有一点远的,坐公交一个多小时吧。”
梁研皱眉,“要不要换别的?”
“不换了,”赵燕晰说,“这个工作内容好简单,而且他们家待遇好,一天两百呢。我先做完这阵子赚点钱,年后再说吧。”
“好吧,我等一下回来了。”
那头赵燕晰急忙说:“哎呀,我可没想打搅你约会哦,你们继续,对了,那个啥……你和南哥在干嘛呀,现在?”
说是不打扰,这就八卦起来了。
她要是在面前,梁研要甩她白眼。
“我挂了,回见。”
梁研把手机放下,沈逢南的声音传入耳:“你们……缺钱吗?”
“……”
梁研反应过来,知道他听见了赵燕晰的话。
她摇头说:“没有。赵燕晰考完试,闲了去找个兼职而已。”
“你现在经济来源是什么?”
他知道梁研学商务英语,她家里的事他也基本清楚,刚刚又从电话里听见了一句,猜测她应该是不愿用她父亲的钱,自己接稿子翻译之类的。
梁研的回答肯定了他的猜测。
“我会接一些活。”
“什么活?”
他猜到,却还是要问。
“翻译稿子,有时也会去会场帮忙。”
“就像上次那样?”他问的是他来拍摄的那次,她一整天坐在那,给那些发言的人翻译。
梁研点头,“嗯。”
“够花吗?”
“够啊。”梁研说,“我赚得不少呢。”这话好像还有点自得。
沈逢南看着她,微蹙的眉头并没有舒展。
他微垂着眼,沉默一会,抬头说:“研研,你介意我给你钱吗?”
梁研怔了一下,转瞬笑了出来,“你给我钱?你……养我?”
沈逢南嗯了一声,问,“你是不是反感这样?”
相处至今,她的性子他摸得差不多了,轻易就能想到这里。
梁研听明白了这话。
“也没有反感,只是我不需要。”她笑着,“没必要瞒你,我卡里一百多万呢,我爸爸给的,没钱花我肯定会动的,我也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真汉子。”
见他没接话,她收住笑,摆出严肃认真脸,“真心话,我最识时务了,你不是见识过么。”
她指的是在传销窝的时候。
这倒是事实。她脾气虽硬,但该狡猾的时候也是一点不落。
“最好你是这样。”沈逢南将她的手握住,“别蒙我,也别逞强。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知道么。”
梁研心口微动,看了他一会,情绪全都隐掉,只点了头:“嗯。”
这次分开后,沈逢南忙了起来,年底客户多,他中间还有一周去了外地。
梁研趁着这空闲发奋,一连接了五六万的稿子,大部分时候她都在屋里,有时闷了就去小区的咖啡馆,算是把后面一个月的生活费全都挣够了。
赵燕晰则每天早出晚归为她的兼职奔波。
那个辅导机构确实离得远,有时路上堵车,晚上坐公交回来都已经□□点了。不过有赚钱的动力在,赵姑娘也不喊苦。
但这工作其实也没能做多久。
到一月下旬,也就是腊月底,赵燕晰就收拾东西要回家了。
她父母离异,各自有了家庭,两边供她读完大学,毕业后,她也不好意思找父母要生活费,平常联络很少,按惯例,过年时团聚一下,两边轮着来,今年是带着外婆去母亲那边过年。
赵燕晰不知道梁研和北京那边断了,临走前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梁研随口说了个日子。
赵燕晰和以前一样,信以为真,很放心地回去了。
腊月二十四,沈逢南还在湖北没回来,沈艺倒是先来了。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沈艺在微信上跟梁研说了,梁研第二天下午便去接火车站接她。
再次见面,沈艺还是那副激动样儿,在出站口就给梁研来了个熊抱。
俩人打车去沈逢南的公寓。
沈艺有钥匙,当晚,梁研没走,留在那陪她住了一晚。
沈逢南是第二天回来的。
天气不好,飞机晚点,到南安已经是傍晚。他谁也没通知,自己坐车回去了。
沈逢南到家的时候,沈艺和梁研正在外面逛街,屋里没人,他进去一看,门口放着高跟鞋,客厅卧室都收拾过,冰箱里塞满了食物。
不用猜,除了沈艺没别人。
况且,他公寓的钥匙现在也只有沈艺有。
沈逢南到客卧一看,果然,沈艺的行李箱摆在那儿,床上放着她的大衣。
沈逢南洗了个澡,给梁研打电话,没接通。他想了想,拿上车钥匙,下楼了。
这个时候,沈艺和梁研正在逛街。
年底商场有打折活动,沈艺是购物狂,一早就拉着梁研出门疯狂扫货。
梁研以前只陪赵燕晰逛过街,压根没料到这位沈小姐比赵姑娘还要厉害。
这一整天,几大有名的购物点都被她们跑遍了,沈艺一进商场就两眼发光,衣服、鞋子、包包,她每样都看,梁研主要负责拎盒子拎袋子,以及偶尔配合地给她点意见。
沈艺要给她买,梁研果断决绝。
不过梁研也没白去。
在最后一家商场,她看中了一件男士的羽绒服,并且从沈艺那儿知道了沈逢南的size。
她没有犹豫地买了。沈艺难得没抢着付账,倒是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八点多,沈艺终于尽兴,她们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天阴了一整天,这会儿下起雨,好在她们都带了伞。
门一开,沈艺最先看到门口的箱子,“咦?我哥回来了?”
梁研也认出来,那是沈逢南的箱子。
“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沈艺嘟囔一句,喊了声“哥”,屋里没人应。
“跑哪儿去了?”
梁研说:“可能有事去工作室了。我打个电话。”
她拿出手机点开,愣了一下。
七个未接电话。
全是沈逢南。
她手指飞快点了两下,拨过去。
嘟了一声,就通了。
“研研?”
“沈逢南!”
话音撞到一块儿,两头都静了一下。
梁研说:“你在哪?”
“我回南安了,”沈逢南皱眉,“你不在家么?敲门没反应,电话也打不通。”
“……你去找我了?”
“嗯,你在外面么,我来接你。”
话说完,没听到梁研回答,倒隐约听见沈艺的声音传过来——
“研研,打通了吗?他跑哪儿去了。”
沈逢南顿了顿,“……你和沈艺一块儿?在我家?”
梁研扶额,“你说呢。”
“……”
过了半个钟头,沈逢南回来了。
他没掏钥匙,直接敲门。
沈艺在厨房做蛋糕,梁研开的门。
沈逢南站在门口。外头下小雨,他一身潮气,发顶和眉毛有水珠。
眼睛对视了一会,梁研笑起来:“你真傻。”
她转身,弯腰给他找鞋。
沈逢南走进来,将她拉起,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