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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回,道:“怎么,姐姐这会儿还在诵经么?”
舞墨笑道:“是的,七小姐。我们姑娘还在诵经,只怕再一会儿就好了。七小姐里面请。”
文珺看着这个恭顺的丫头,见她一头乌溜溜的头发,规规矩矩地挽着双环髻,也没有用什么坠子镯子簪子钗环,衣裳也格外整齐规矩,便问她多大了,伺候琌小姐多久了。
舞墨笑答道:“小婢是家生子儿,七岁的时候被选进书房做了笔墨丫头,一做就是三年。我们姑娘北上之前,把自己原来的那些丫头婆子嬷嬷们都送走了,小婢这才上来做了我们姑娘身边的大丫头。也是姑娘好心,即便是小婢有不周到的地方,姑娘也不恼。”
文珺道:“那姐姐身边另外一个丫头呢?她是姐姐身边的老人么?”
舞墨笑道:“回七小姐的话,弄文是小婢后面上来伺候我们姑娘的。她也是个可怜的,自幼没了爹娘,她叔父要给她堂哥娶媳妇儿,就要卖了她。那个时候,我们姑娘的船正好靠岸补给,她居然趁机跑上了船。姑娘知道以后,就买下了她,与小婢凑成一对,将她唤作弄文。”
“姐姐这里才这么几个人,够使唤么?回头还是让下面送几个人进来吧。”
“七小姐,老爷太太和小姐的美意,我们姑娘心领了。只是我们姑娘说了,这静心庵里的事情不多,就四个粗使的丫头也尽够使唤了,不用补人了。”
文珺摇摇头,道:“姐姐就是这一点不好,太简朴了。家里的姐妹们都是两个大丫头,八个小丫头呢。偏偏姐姐这里,这下面的小丫头就少一半。”
只见一把沉静的声音接口道:“不用了妹妹。守孝之人不宜铺张。”
“可是,这也太委屈姐姐了。”
“横竖我如今尚在守孝,也不用出门,这几个丫头也够使唤了。”
文珺急行几步,走到文琌身前,道:“看姐姐说的,这可不是什么守孝的问题。如果姐姐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只怕那边会不把姐姐当一回事情。”
文琌笑笑道:“管他呢。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我又不会少一块皮的。”
“话虽如此,可是这里多的事捧高踩低的。对了,这是那四个丫头的身契。”
文琌脸上的笑容终于真实了几分:“谢谢妹妹,这真是帮了大忙了。”
文珺道:“谢什么谢,你我可是姐妹,姐姐有事儿,尽管直说。”
文琌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事儿麻烦妹妹呢。听说妹妹如今每日都在吃野菜,是不是呢?”
文珺道:“原来姐姐已经知道了啊?”
文琌点点头,道:“如果妹妹不嫌姐姐碍手碍脚的话,明天妹妹起来采野菜的时候,叫上我,可不可以。”
文珺道:“看姐姐说的。只是采野菜可是很累人的。”
文琌摇摇头,道:“给自己父母守孝,本是理所应当不是么?”
文珺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明儿个来叫姐姐。”
文琌点点头,又说了几句闲话,便送文珺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