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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开一抬手把衬衫给扔了,然后继续脱裤子。
路绵身体僵直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知道如果沈云开真心想怎么样,她肯定逃不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视线毫不躲闪地冷冷盯着他,“恨一个人也需要用很多感情,我没有情感丰富到这种程度,就算被狗咬了,我也没必要记这条狗一辈子。”
“你在威胁我。”沈云开停下动作。
“我只是陈述事实。”路绵脸色平静。
“你赢了。”沈云开颓然一笑说不出的荒凉落寞,却还要强撑着嬉皮笑脸,“其实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没别的,最多就是趁机秀秀身材。你看看,我这身肌肉是不是要比厉从善那个毛头小子的结实多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路绵声音有点低。
沈云开瞥了一眼扔在地板上的衬衫,耸耸肩,傲娇地说了句,“不,我还是觉得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比较好看。”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传来厉从善熟悉的声音,路绵紧绷的整个人陡然松懈下来,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她的眼神随着厉从善的身影移动,看他阴沉着脸一点点地走近,自己心中居然莫名越来越感觉踏实。
没有人回答,厉从善捡起衬衫劈头盖脸朝沈云开甩过去,阴森森的语气:“大白天发什么浪。”
路绵面对他的臭脸竟有些热泪盈眶,“你回来了。”
厉从善倒是被她饱含情感的语气弄得惊诧了片刻,视线疑惑地在沉默着穿衣服的沈云开,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的路绵以及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郑袖之间来回穿梭。
沈云开默默地穿上衬衫,半垂下的眼睑中神色莫辨,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却笼罩着像是被全世界孤立的寂寞。但很快他就调整出一个笑容,跟往常一样吊儿郎当的,却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眸光流转,看着另外二人缓缓勾起嘴角,说:“不陪你们闹了。”
接着如水雾般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沈云开的消失,适才被他施了术法的郑袖悠悠转醒,她揉揉眼睛一脸懵懂,“咦,我怎么睡着了?”眯着眼胡乱抓了两下短发,惊喜道:“大嫂你回来了啊!”
厉从善心不在焉地冲她点点头。
路绵还沉浸在刚才的突发事件中回不过神,她头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沈云开跟他们再不是同一个种族,他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就能让郑袖昏死过去,或许还有很多更厉害的本事没有在他们面前显露,寻常人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丝毫与之抗衡的能力。
她突然很担心厉从善,沈云开对他的敌意从来不加掩饰。
片刻寂静无声,郑袖察觉到气氛似乎有点诡异,又见路绵跟厉从善旁视线若无人地绞缠在一起,她虽觉得高兴但难免有做了灯泡的尴尬,“我说,你们能别当着我面这么甜蜜吗?麻烦爱护一下单身狗好不好。”
厉从善笑了笑,走到路绵身边坐下。
“啧,就你话多。”路绵白了郑袖一眼,“过两天就开学了,行李都收拾好了?”厉从善和郑袖两个非要陪她一起住校,她知道劝不住,也就不劝了。厉从善是厉爸厉妈是一切随他,而郑袖家本就离学校远,所以家里头对她的选择也没有异议。
“先不说这个,”郑袖没所谓地摆手,神秘兮兮地说:“邵明娜今年不是考了全市第二嘛,但是她居然没有报z大而是打算出国,好巧不巧还跟肖肖一个学校。前段时间肖肖去报道见着她了,回来还问我知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瘦脱了形连个人样都没了。”
路绵听得直冒酸泡,睨了眼神游天外的厉从善说:“这还用问?罪魁祸首不就在这儿呢。”
当时在宋肖肖生日会过后,邵明娜还是贼心不死,表面上没有再纠缠厉从善,可暗地里十八般武艺全都使了个遍。厉从善烦不胜烦,干脆上报老师,一劳永逸。事情传开了去,好好的一朵校花,转眼就成了全校的笑话。
郑袖摇头晃脑地嘀咕,“可是我总觉得以她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偏偏路绵从没把邵明娜当回事儿,浑不在意地说了句:“兴许她只是出国疗伤,何必为一棵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话音刚落,就被郑袖重重拧了下胳膊,她疼得险些跳起来,“我说邵明娜呢,你站哪头的?”
我还能站哪头?!郑袖躲着厉从善的视线朝路绵挤眉弄眼,真真是操碎了心。
路绵顿时醒悟过来说错了话,连忙想补救,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不是还有句古话说的好,那什么,三千弱水……我只取一……一坛饮。”
郑袖掩面,明明是只取一瓢好不好?!你以为是农夫山泉,分分钟能扛一桶回家?
厉从善忍俊不禁,凌厉的五官缓缓舒展开染上笑意,少年初初长成,已有几分器宇轩昂的模样。他看着路绵,眼底的爱意浓得似热烈灼烧的岩浆,好像下一刻就要冲破阻滞迸发而出,顷刻间便能吞噬世间万物所有。
他心跳渐渐加速,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拍拍路绵的脑袋笑着说:“幸好高考的时候还算是超常发挥了。”
不知怎么,路绵看着他的笑意,脑子里突然间就蹦出如沐春风这四个大字,心里如有蜜糖浸渍,嘴上谦逊地反夸他,“都是厉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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