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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木多年回乡祭祖的经验还告诉他——
回老家最好穿自己不常穿、不喜欢穿或快要丢掉的衣服,否则出来爬一次山就把喜欢的新衣服搞得破破烂烂的,那可就得心疼死了。
走路要看地面,说不准刚从车门下来就踩中牛粪中了大奖。
出门记得带本书或GBA自己寻乐子,在乡下会很无聊。
自带杯子或矿泉水,否则只能用油油腻腻的碗接水喝。
……
要注意的问题还有很多,看着那些个蜂拥过来的堂叔堂婶,梨木觉得这才是当下最需要解决的事情。
“梨木、他就是梨木吗!?”喊话的人远远指到。
只见村口两辆车子边下来了十一人。长者有六,小儿有三,外加一个白发的外国女人和一个粗壮的黑汉子,想从里面分辨出符合“11岁”、“男孩”两个特征的人并不困难。
经那人一喊,祖宅那边立刻有四个青壮年迎了过来。此时与其它原地呆着的本家人相比,他们与城内梨家的亲疏远近立显无疑。
“梨木还记得你五哥不?”
“怎么可能记得,上次见都是8岁时的事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十七弟那么聪明,两年多不见都成了名人。”
“待会儿上山你可得好好感谢祖宗。”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梨木等人拥进村内。
村里说的是平话,这令梨木很烦恼。
他们世世代代说的都是平话,然而梨木只有粤语、白话、普通话还算得心应手,对于抑扬顿挫的平话他只能说些不连贯的词“嗨饭”(吃饭)。
平话说的不是很流利,但他却听得懂平话。
祖屋大堂内,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梨木被围在四散的凳子中间。
“当时我就说我们梨家有人上报纸了,你二哥非说不是我们家的。”
“天底下那么多人同名同姓,谁知道是不是梨村出去的啊。”
二哥和三哥,准确的说是梨木的堂二哥和堂三哥。年纪比梨木大十几二十岁,两人生的孩子随便挑出个都能把梨木打趴下……辈分上管梨木叫“叔”。
“呵呵……嘿嘿,后来怎么弄清的。”梨木干笑两声搭话道。
“从喜妹那听来的呗,上次拿果子去的时候听四婶婆讲的,回来再跟我们一说还不清楚了嘛。当场我就带着她去找二哥,之后那消息在村里传得可快啊,杨村、雷村那边都知道我们这又出了个能人……”三哥滔滔不绝地说。
村里第一个能人是梨木爷爷,读了高中,上过大专,在以前那贫穷的时代做电路开发很赚钱。
至于喜妹是谁梨木还算清楚,她每年都会往城里跑两趟,捎来一大麻袋杨桃、杨梅、豆捻(北方叫捻子或捻捻子)、番薯和萝卜。来城里住上两三天,卖了土鸡土鸭就算完成了任务,之后会“贪心”的多住上一天。
梨木在村里唯一谈得上熟悉的就是那十几岁的喜妹了,毕竟她每年都会来家里做客。其他人——包括二哥三哥对他来说都相当陌生。村里的分家实在很多,曾爷爷好像是娶了四个老婆,因此爷字辈的起码有十几个分家。
在红色时代“人多力量大”的号召下每个爷字辈又都生了七八个孩子……梨志有只生4个算是少的了。等到梨木这一代,二哥三哥的孩子全都和梨木差不多的年纪,特么双方一年不见一次谁还记得住他们的啊!
二哥、三哥他们家与城里梨家比较亲,按照他们的说法——“二爷”“六爷”“七爷”都是同一个妈生的,肯定比其它曾祖母生的要亲一些。三位爷与其他爷都是同父异母,现在过了三四代,这关系可就远了不止一倍两倍了。
他们的小孩是四代,梨木则是三代,可无论哪代梨木对他们都不太熟悉。
与此相反,每次回来他们却都能很清楚的记得梨木。前世只要看到那辆红色桑塔纳就能联想到这城里的十七弟。现在则是以另一种方式来记忆,比如说到有出息时就能联想到他,又比如看到外国人也能联想到他。梨木与老家堂兄弟双方处于一种“你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奇妙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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