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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情况下,坐在床上吃东西的行为肯定是会被家长责骂的。但沈灵此刻身体不舒服,大家都不想苛责他。张明端了温热的稀饭来,沈真找了样东西垫在底下,就让沈灵坐在床上把稀饭喝完了。
“虽然你这样子看上去确实有点像感冒,但药也不能乱吃……小灵啊,先和哥哥说说,你现在都是些什么症状。”沈真担忧地问,“头晕不晕?喉咙疼不疼?没见你怎么咳嗽,那你鼻子塞吗?”
沈灵皱了皱眉头,小声地说:“我应该是感冒了……别的都还好,就是头晕想睡觉。”
张明家里并没有医药箱,但感冒药是常见药,抽屉里翻找一下总能找出几粒来的。张倩对家里的东西熟,找到药后,非常庆幸地说:“还好还好,还没来得及丢……再过几天,这些药就没有了。”
小窝村流行一种说法,说是,过年时要把家里的存药丢了,这样才不会把病气带到新年去。
这种说法固然愚昧,可也带着大家对于新年美好的期望。穷人都病不起,他们希望来年能健健康康的。张倩也习惯按照习俗在大年二十九那天把些不值钱的小药——比如说感冒药——找出来丢了。
药不能乱吃,哪怕是感冒药都要小心谨慎些。沈真其实是个很惜命的人。他特意看了下说明书,见这药主治头晕、头疼、咳嗽等症状,至少有一点是切合了沈灵现在的情况的,他又看了生产日期和保质期,见这药还没有过期,这才取了一粒,倒了杯温热的白开水,一起送到了沈灵嘴边。
“哥,我自己吃。”沈灵用一种软软的声音说。
沈真把感冒药和水杯都递到了沈灵的手上。沈灵吃了药以后,重新钻回了被子里。沈真仔细地帮沈灵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等着沈灵重新睡着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山里的气温比城市里还要低,沈真也过了满村子乱跑疯玩的年纪,便安静地待在火炉边烤火。
张倩和张家大姑去了加工厂。张倩其实是占位置去的,等沈灵吃了药,张明随后就把需要加工的东西背过去了。现在家里除了睡觉的沈灵,只剩下张奶奶和沈真二人。张奶奶坐在火炉旁纳着鞋底。
张奶奶至今还保持着自己做衣服穿的习惯。作为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她甚至还有一手绣花的好本事。只是如今眼睛不行了,她大件的做不了了,只偶尔会在鞋面上绣上一朵小花或者一缕麦穗。
张奶奶还很健谈,会说一点普通话,但也只会一点点而已,聊天的时候总是夹杂着大量的方言。
沈真勉强能听懂一两句,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张奶奶具体在说啥,只好淡定地保持着微笑,装作听得很高兴的样子,时不时地还“嗯”上一句。老太太活到这岁数了,最喜欢追忆往昔,只要有人能听她说话,她就会觉得很开心了,再加上沈真“装”得好,老太太根本没察觉出他其实是听不懂的。
快到中午时,张明才扛着加工好了的玉米粉回了家。
张明见沈真在陪老太太聊天,笑着说:“肚子饿了没有?大姑马上就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饿了没有”算是农村人招待客人时常说的一句话,往往下一句就是“饿了就给你下面条/煮糖水蛋/整俩小菜/切点肉炖了等等”。热情的主家总是怕客人饿坏了肚子,那样就显得他们招待不周了。
沈真指着簸箕里的柚子皮,说:“我刚吃了这么大的一个柚子呢,一点都没觉得饿。”
寒冬时节,物资算不上丰富,水果就只有橘子和柚子。这柚子是自家种的,大家只是偶尔想起时才会给柚子树施点肥,并没有精心培养过,柚子吃着就带了点苦味。不过,沈真并不讨厌这种味道。
张明从口袋中掏出十盒小炮仗,递给沈真说:“邻村有个小卖部。我见男孩子都爱玩这个,就给你们买了两盒。你带着灵灵一起玩。”这种小炮仗卖得便宜,才五毛钱一盒,在男孩子中颇受欢迎。
沈真有些囧。他早就过了玩炮仗的年纪了,还是都留着给沈灵玩吧。
“倩倩姐呢?怎么没跟叔一起回来?”沈真没看到张倩,问。
“在她大姑家呢!倩倩和她表姐玩得好。”张明说。
中午临近饭点时,张家大姑果然来了,还送了十几个梳子馅饼来。之所以叫梳子馅饼,是因为它长得就像是那种半椭圆形的牛角梳一样。这种馅饼是年节时小窝村里家家户户都会做的新鲜样儿。
张家大姑和张明作为亲姐弟却长得一点都不像。她和张明是反着长的。张明个子矮,张家大姑个子高挑;张明皮肤黑,张家大姑皮肤白皙;张明瞧着瘦弱,张家大姑身材丰腴。年近四十的她笑容爽利,看得出来在年轻时绝对是个漂亮的人儿。好在张倩长得不像张明,偏偏就像了这位张家大姑。
大姑看着沈真的眼神就像是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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