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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渔得知皇帝微服出宫,猜都不用猜他为什么过来。招了随时在他身边待命的一个夜行卫,问:“我们这边的消息,也和宫里同步了?”
那夜行卫恭敬道:“回大统领,并没有,但今日殿下在明理学院约斗,闹得太大,宫里这么快知道消息并不意外。”
也对,牟渔早习惯了沐慈把事情往大里闹的本事,淡定点了个头,挥手让人下去了。
乐恕看他并没有移步去喊人的打算,身子朝前倾了倾,脖子也伸得老长,观望碧澜池大门。却只见抱剑在门口的乐守。
牟渔招呼他:“走吧,你是左长吏,叫上戚焱准备迎驾。”然后抬步往外走。
“哦……”乐恕应一声,很快反应过来,漂亮的瑞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迟疑道,“不叫……爷吗?”
“你们爷正在做……‘推拿理疗’,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牟渔神色淡定继续往前走,按着乐恕的肩轻松带他转身,“押着”往外走。
乐恕都要哭了:“可那是……那是陛下……”为了纵情玩乐而晾着陛下……好吗?
“嗯,我知道是陛下来了。”牟渔淡定反问,“但那又怎样?”
是啊,那又怎样?
沐慈是个矛盾体,遵规守法,可又随心所欲,根本不会为了任何人做出改变或妥协,哪怕对方是皇帝,也不会乱了自己的步调。
牟渔是最了解沐慈的,一定知道沐慈这会儿更愿意做什么。
乐恕苦笑一下,跟着牟渔不容抗拒的力道往外走,情绪有些低落,勾着脑袋,脸上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牟渔瞥乐恕一眼,并没有多对自己的决定做解释——两个在“推拿”的人需要时间泻火,他再去吓唬梅容,实在有些不人道,将来整出心理阴影然后功能障碍啥的……沐慈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好么?
再说,急匆匆赶过来的皇帝,也更需要时间……消消火……
……
牟渔不是普通的下属,他是先皇唯一的义子,亲封的护国公,掌管夜行卫。如今更是沐慈的兄长,守护者,可以代替沐慈做一切决定的话事人。
沐慈不出面,由他领着王府左右长吏来接驾,并无半丝不妥,甚至最严苛的御史也说不出什么楚王托大,不敬皇帝的话来。
德光帝的脑门上盘旋着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面色是相当难看。见自家九弟没出现,心里更加着急:“九弟受伤了?”
牟渔引德光帝入府,恭敬回话:“阿弟没受伤,只是有些脱力,没缓过劲。”
“到底怎么回事?”德光帝问,语气十分冷硬,隐隐带着一丝责怪。
牟渔当没听出来,把情况更详细描述了一边,非常客观,没有刻意夸张,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更没有指责谁对谁错。
“沐廷介……沐盛玉……”这两父子的名字在德光帝齿缝里转了几个来回,感觉就似把人嚼巴咬碎了连骨带血吐出来一样。
牟渔不置一词。
德光帝才狠狠瞪向牟渔:“还有你!先皇父把九弟交给你保护,你是怎么保护的?九弟要约斗,你就由着他胡闹?那么危险……还动了刀子!!”
牟渔只是微微低垂脑袋,任人喷。
德光帝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气死了:“你居然让不开眼的欺负九弟,先前干什么去了?”就不会赶紧先捏死几个吗?
牟渔没辩解什么,认错态度极好:“是微臣的疏忽。”
德光帝见牟渔虽态度好,但明显脊背挺直戳着,其实并没有屈服之态,才意识到自己太强硬,管得太宽。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关心九弟哪里有错,但九弟他……
护短!
当年天授帝想处置他身边的人,九弟都能直接喷回去。他若直接发落牟渔等人,九弟肯定不依。德光帝的不由表情和缓了些,叹气道:“也不全怪你,九弟那性子,一般人也劝不住他。”想了想又愤愤难平,“九弟真是太任性了!”心里盘算着怎么去说他。
不对,今天得骂他一顿,不听话就揍一顿。
牟渔带他进了楚王府主殿紫微殿,左右没见沐慈。德光帝问:“九弟呢?在哪儿?”
牟渔老实回答:“回陛下,阿弟在碧澜池进行理疗。”怎么“疗”的他不需要细说,反正没欺君就行。
德光帝拧眉:“九弟情形到底如何?带我过去看看!”
戚焱八风不动,脸上看不出端倪,乐恕却当即白了脸色。
德光帝还以为是情况不妙,更是心急火燎,想亲眼确认。毕竟九弟当场晕过去,被抱回府的。说是脱力,谁知道有没有受什么伤,拳脚无眼的。再说,九弟底子那么弱,引发个旧症什么的才叫糟糕。
牟渔道:“陛下稍待,阿弟做理疗时不能被打扰。”
德光帝听出牟渔语气中的强硬,脑子里浮现沐慈身上脑袋上扎满金针的小可怜样,怕自己过去医者手一抖……他虽坐立难安,却还是按捺,问:“还要等多久?”
“半个小时!”牟渔估摸,这也是德光帝能等的极限。
德光帝见有个确切时间,不是不让见,稍微定了定心,坐在了主位上也没心思吃点心,和牟渔围绕九弟的日常生活,关心询问了起来。
牟渔很配合,问什么答什么,每日作息,膳食点心,休闲娱乐,心情状况都问了个遍。然后德光帝就开始关心九弟的感情生活,长兄如父嘛。
他旁敲侧击问:“九弟身边,日常都是谁伺候?”
牟渔回答:“内侍和顺,近卫乐守,左长吏乐恕,右长吏戚焱,良医正乐镜……”报了几个名字。
德光帝眉头皱的更紧,下巴对乐恕扬一扬:“这就是乐恕?”
乐恕优雅伏跪:“小臣乐恕,叩见陛下。”
德光帝对长相周正,四平八稳的中年大叔戚焱很满意,对乐恕的样貌是相当不待见——就是这种长得太妖孽的家伙把九弟带歪的,弄得九弟都不爱女子,专宠美男子,不肯大婚。
心偏到胸腔外,看不清事实的德光帝又问:“这回惹事的怜霜呢?”
“卫奉乐本名卫重沙,已被阿弟亲自罚了七天禁闭。陛下如果要见他……”牟渔有些迟疑。
德光帝是想见见妖媚惑主,让九弟不惜为他打架的怜霜是怎样一个蓝颜祸水,可想到对方是个戏子,自己九五之尊亲见,不合适……再说,自己见了又如何,难道能越过九弟发落他府里的人?
德光帝有一种到处使不上力气的抓狂感,只想把九弟抓来打一顿。
——让你喜欢漂亮少年,让你不成婚!
漫长的半个小时熬了过去,德光帝一腔怒火被消磨得差不多,关心的焦躁占据了全部心思。乐镜恰好过来:“回陛下,回国公爷,殿下理疗结束,并无大碍,不过……”
“怎么?”德光帝揪心不已。
“殿下太累了,已经睡着。”乐镜道。
德光帝:“……”
他松口气,不是受伤就好。
不过德光帝辛辛苦苦,不顾后果从宫中偷跑出来,见不着九弟一面肯定睡不着,当即表示要去看看,哪怕是睡着的,看一眼也就安心了。
牟渔没什么不答应的,领德光帝去长乐楼。
德光帝知道乐镜虽小小年纪,可医术极好,便一路询问他关于九弟的身体状况。听着小神医描述,九弟果然已经大好,除了不长肉、力气小,并无有碍性命的大隐患,之前的暗伤也调理得差不多。
德光帝这下就是心情舒畅了,道:“乐良医不错,一定要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乐镜应下,谦虚了几句。
德光帝上了三楼,迫不及待进主卧……牟渔和乐守对了一个眼神,乐守做个口型“洗澡”。牟渔松了口气……还好梅容没那么嚣张,敢大大咧咧和沐慈躺一张床上等皇帝来抓。
德光帝见到沐慈一个人躺被窝里,睡得正香,小小的脸上还有两团红晕未消,脸上显出一种安适慵懒,满足舒展的神色,有点像吃饱喝足后一场好睡的小猫。他才算放下担忧。
德光帝坐到沐慈床边,轻手轻脚怕惊扰了他,把他微乱的一丝额发轻轻理到了耳后……德光帝嘴角一直挂着一个愉悦欣慰的笑容,沉沉凝视沐慈的睡脸,只觉得温暖踏实,安心顺意,望时光永恒。
这个弟弟,就是睡着了,什么也不做,看着他就让人心脏柔软,只想好好疼他爱护他,把这世上最好的都捧到他面前,让他一辈子活得舒心恣意。
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让他受委屈!!
坐了有好一会儿,等沐慈翻了个身滚进了床内,德光帝才惊醒般,发现自己坐了很久……他摇头宠溺笑笑,给九弟后背掖好被子……忽然,德光帝动作一顿,看了两眼床内的两个枕头……然后他强做若无其事站起身,扫视了一下卧房,发现确实有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觉得肚子要爆炸,闭了闭眼睛,再看一眼睡着的沐慈,到底没发作……鼓了一肚子气离开了。
走到室外,天已经黑沉了,德光帝的脸色也犹如泼过墨般黑得可怕。拒绝了牟渔多派锦衣卫护送他回宫的建议,只拍一下牟渔的手臂,语重心长:“好好照顾他,先皇父把九弟托付给你了,别辜负先皇父。”
“是!微臣谨记!”
“我在宫里够不着,只能多谢兄长,平日里能一直陪伴九弟。”德光帝道,牟渔比他大了半岁,称呼兄长不为过。
牟渔恭敬道:“不敢当得一声兄长,微臣的本分而已。”
德光帝也没和牟渔套近乎的意思,就没多说,往王府外走。
牟渔当然要恭送……
马上走到门口,德光帝想了想……最后实在忍不住,屏退左右。他不问沐慈和谁在一起。沐慈身边来来去去的美男子太多,以前是北海郡王,前段时间收个罪奴,昨天宠个胡子,今天还为个戏子打架……追问住在主屋的男人是谁根本没意义,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换了人。
德光帝抓住“重点”,只问:“九弟就一直这么瞎混,不打算大婚了?”
“大婚……应该暂时没考虑。”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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