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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虚设的宵禁令重新生效。
牟渔不愿远离,把公务都搬入长乐居中与主卧相连的小书房。无数人进来汇报,都尽量压低音量,生怕惊扰了沐慈。
处理几件,牟渔便心中不安,示意众人离开办事,自己进了主卧。他总要看一看沐慈,摸一摸感觉他的体温,测一下心口的跳动频率,才能放心。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有沐若松在,沐慈便安稳许多,状况好转加快,“撑”过去也能轻松些。
有个人能让沐慈牵挂着,放不下,尽力挣命,挺好!
牟渔看沐若松的目光,显而易见地缓和下来。
……
“临渊,你失职了。”声音冷戾,毫无人类该有的温度,打破了室内短暂的宁静。
牟渔并不意外长乐居主卧被这个声音的主人无声闯入。他抬头看看来人,第一眼被那冷厉如剑,喉间心口都似被刺穿的杀气激了一下,浑身寒毛倒竖升起防御。
第二眼就被这个人贴着头皮剃光头发的脑袋惊了一下。
“出去!别惊了殿下!”沐若松察觉沐慈身体一瞬间紧绷,昏迷中依然对杀气有反应,这显然会耗费沐慈对抗毒素的体力。
牟渔也察觉了,赶紧带来人出去,让人守着别接近小书房,才道:“陆吾,以后别进阿弟房间。”
石秩穿着一身黑色,高大冷峻,锐利目光从主卧房门收回,声音里如有实质的寒气能将人冻伤:“主子很敏锐!”
“他的厉害,超出想象。”牟渔疲惫地揉一揉眉心,“先不说这个,你带了多少人?”
“两千,最精锐的人才有用。”
“多谢你!”牟渔知道石秩这么快赶来,肯定是急行军了,又看看他的头皮,“头发……”
“剃了,全部!”
牟渔:“……”
别告诉我……是全部嵠丘军都剃了发?
石秩眯眼。
牟渔对他很了解,看这神色便知自己所料不错——嵠丘军成立三十年,陆吾换了四任,是一代比一代更冷血,绝情,狠戾!
只达到目标,从不问手段。因剃发可提高嵠丘军战力,哪怕提高仅仅是一丝一毫,石秩必会强硬施行下去。为剃发,一定断了不少人的头。
石秩难得解释,冷道:“主人下一步就是全军剃发。”
牟渔:“……”
还真是没说错。
“别浪费时间,办正事。”石秩抬手轻轻一挥,就有几个黑衣人进来,丢下了好几个人头。
牟渔早习惯了石秩骨头缝里都能闻见的血腥味,只淡淡道:“别熏到殿下。”
那些黑衣人迅速人头拿走,打扫干净。
牟渔才问:“什么人?”
石秩道:“在附近打听的人。”
牟渔:“……”
外头还有宫里派来打听消息的人呢。
牟渔揉一揉更痛的太阳穴:“所以,你不论是谁派来的,都通通杀了?”
“说得出来历的抓了,不说的都死了……”石秩冷道,“你带的锦衣卫,太稀松。”
牟渔:“……”
这真不怪锦衣卫,有诸多顾忌与牵扯,在闹市不能伤及百姓,在自家门外,也要小心不把全天下的人都得罪光,必不能似嵠丘军般铁血。
这也是牟渔请了石秩下山的目的——开闸放饿虎,咬死一个是一个。
这会儿总没有人敢接近楚王府,打听盯梢了。
……
有了嵠丘军的加入,抓人的效率高了许多。天京城更是闹得天翻地覆,好在嵠丘军自有一套,让人噤若寒蝉,不敢声张,更别提闹事了。
也很快有了一些线索。
……
牟渔一边理事,一边回绝所有人来探望的请求,只放了朝阳郡主和王又伦丞相看一眼,就立即把人请走,怕沐慈被打扰。
谁知乐恕过来回禀,双手抱拳对皇宫方向行礼道:“那一位……微服到访了。”
牟渔双目微眯,目中冷绝杀气与石秩更冰冷锐利的杀气在半空撞了一下,碰碎一地冰碴,凝成实质的杀意让乐恕浑身战栗。
牟渔道:“查一查,他是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人来的?”
没一会儿就有人回禀,说是德光帝一个人来的,身边连李海都没跟着。
好机会!牟渔杀气陡涨……
石秩按住他的肩膀:“等主子清醒,不要妄动!”
牟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主卧方向道:“你说多奇怪,放着笔直的通天路不走,他非要走多鬼多怪的小路。而我总不忍勉强他,纵着他走自己想走的路。”
石秩永远直击目标:“你我只是执行者,他是天生的决策人,跟着他走,不用怀疑,不需犹豫!”
牟渔叹气,不得不承认石秩总是让人无法反驳,他对乐恕挥手:“让那位进去看一眼,观察他的行止。”
几人都清楚,凶手应该不是德光帝,否则他根本不敢一个人微服到访。
……
德光帝一收到消息,排除万难微服到访,也不顾自己算是只身入“龙潭虎穴”,只一门心思想见一见自己的九弟。
九弟,你是否安好?
不!
不好!
德光帝见到中毒煎熬,痛苦异常的沐慈,便觉得心脏裂开缝隙,汩汩流出毒汁……
“什么人干的?”德光帝咬牙切齿,脑门乌云罩顶,风雨欲来。
牟渔冷道:“还在查!”
“查!我这边也派人查!”德光帝从齿缝里留了这句话,再不情愿,为不打扰九弟静养,还是走了。
的确派出所有能派的人,大理寺,宗正寺,京畿兵马司……全部都在查。
……
接连两天,天京城八门紧闭,失踪人数直线上升,正经历着十几年来最黑暗的恐怖,人人关门闭户,安分守己。好在楚王有命,不伤及无辜,便是穿黑衣如恶魔的嵠丘军也没有大肆杀人,才没有让天京城血流成河,引起时局更大动荡。
这样的追查,引得御史参奏,结果不提还好,一提就惹爆了这两天面色阴沉可怕的德光帝。
德光帝一直做噩梦,整整两夜没睡,一闭眼就见到自家九弟中毒煎熬的样子……心都痛碎。
九弟活不了,他觉得自己也会丢掉大半性命。
还有御史不识相,指责楚王查案扰民。
这个一贯温吞沉默,脾气挺好的新皇帝,终于火山爆发!
他一脚踹翻了龙椅。
伴随龙椅“咕咚……咚……咚……”从台阶上滚下来的沉闷声响,是德光帝的咆哮:
“查!给朕查!全部都去查!竟然连天都敢捅个窟窿!有刺客敢在天子脚下,皇城门外,暗杀朕的九弟!把国法皇威置于何地?给朕查!掘地三尺地查!查出来,朕灭他九族!查不出来,那就谁都别想活!再给你们三天,查不出,城门就落断龙石,御河关闸焊死不许进出……满城的人有一个是一个,全部饿死陪葬!”
群臣都噤若寒蝉,才知这位新皇并非没有脾气的人,只是别踩着他的底线,否则一爆发就是雷霆万钧。
心在看来,德光帝唯一的底线,是他的九弟。
哎呀,这真是……
所有人开始祈祷,楚王没事,赶紧好起来!
本来有些倾向新皇,想敷衍,并不认真查的官员,也开始振作精神查这个案子了。不然断龙石一下,城门再也别想打开……满城的百万人口,围困一城,没田没地,真会全部饿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