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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曾问我为什么从没有信过你,这就是答案。”放开太子的衣襟,“别逼我鱼死网破!!”
这求人的态度啊。太子也习惯了,抱着沐慈,亲了他一下,才叹口气,声音温柔得都不像他了:“慈儿,我答应你就是了,你若一直这么听话,我真是……”
沐慈目光微凉,古井无波般只凝看他。
太子笑容宠溺,指了沐慈没点到的两个御林军俘虏,道:“你们把尸体抬走……”
沐慈看两个被推出来的御林军,其中一个恰是羽卫一营的一个校尉,就对他做了一个手势:“给他擦干净身上,换身衣服,别让人就这么走了。”
两人点头,在生出变故之前,飞快扛着沐若松离开。
太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冷情的沐慈为什么对一具尸体这么重视,有什么猫腻?他刚想指挥人把沐若松抓回来。
变故陡生,沐慈忽然挣脱他的怀抱,朝一旁冲过去,正对着一柄距离他最近的剑尖……
“别……”太子飞扑过去。
好在之前太子下过死命令,不能伤长乐王一根毫毛,倒霉的持剑叛军也灵醒,在沐慈撞上他剑尖之前,那叛军飞速撤剑,避开了危机。
沐慈收势不住,一头撞进了叛军怀里。叛军怕把他摔了,还伸手抱住了他。
科学证明,见到有人撞怀里,扶一扶,这只是人体本能反应好吗?
他纯粹是好心。
太子却像是踩了尾巴的凶兽,他冲过去,一手抱过沐慈,一抬脚踢倒那个叛军,命左右:“给朕杀了这混账。敢碰朕的人?”
指的居然是倒霉的叛军。
众人:“……”请问您斜视还是弱视?玛淡,是长乐王自己撞上来的啊,还讲不讲理了?
兔死狐烹,叛军一时间很犹豫。
太子要还讲点理,脑子正常,他就不会被天授帝当成弃子,一撸到底了。太子看左右不动,自己抽了身边人的剑,一剑就捅向叛军。那叛军被踹倒在地,因为震惊忘记起身反抗,立即毙命。
太子还不解气,气咻咻把叛军尸体的双手都砍断,然后剁!剁!剁……
这位可怜的叛军,还真是千刀万剐,死得这么零碎,拼都拼不回来。
希望他下辈子投胎,算好时辰,别这么歹命。
所有人,看向太子的目光,震惊中夹杂微妙——还以为太子疯了的传闻是天授帝的诡计,谁知居然是真的。
太子疯了。
太子一无所觉,他剁完了人,发现自己和怀里抱着的沐慈都被溅了一身血和碎肉。他狰狞面色在看向沐慈的时候,瞬间温柔下来,摸出小手绢,细致小心给沐慈擦掉脸上飞溅到的血迹。
沐慈没有害怕恶心,双目平静深邃,一点也没有被吓到的神色。
太子只当心上人吓傻了,轻声哄着:“慈儿,吓坏了吧?别怕,我会把所有欺负你的人都弄死的,你不要喜欢那种小崽子好不好?你看看我……”
沐慈看着太子。
太子声音温柔,似情人之间的耳语,目中满是情深:“慈儿,你看,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但凡你肯乖一点,我什么都能答应你的,也不会那样折腾你。但是你怎么一直这么不乖呢?”忽然变了脸色,狰狞凶狠地一把摸到了沐慈的胯。间,抓着垂软玉柱,“你说!这里有没有被人碰过?”另一只手揉捏沐慈臀畔,“这里呢?”
沐慈无声承受,面无表情。一双淡漠到极致的漂亮眼里,只有深沉的黑暗,连光线都无法折射。
……
天授帝在卫终不懈的努力(威胁?恐吓?)下,终于醒转,一醒过来就听见太子的话,努力才从缝隙里隐约看到他的宝贝小儿子被抓到了正被虐待,他又想厥过去,可实在怕自己有个好歹,九郎落在太子手里,又过那种死都死不了的痛苦日子,他怎么能有事?
天授帝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力气,从群臣的簇拥中挣扎出半个脑袋来,大喝:“孽障,你住手!他岂是你的脏手能碰的?”
坑爹的,牟渔死哪去了,叫他保护好小九郎安全的呢?
群臣又拼死将皇帝拉了进去——可别中了流矢。
这个时代,臣子虽然能随便顶掉皇帝的旨意,却仍然会用自己的身躯,毫不犹豫帮皇帝挡刀剑。群臣手挽手,勋贵围着皇帝,文官再围一圈,武官在外,围成一圈又一圈,围住了天授帝和广陵王等人,又有忠心的禁卫,将这一大团人围住。
……
太子肆意抚弄沐慈的身体,志得意满大笑:“朕不能碰,谁能碰?他是朕的,心是朕的,人是朕的,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属于朕的。”
天授帝急怒攻心,引发一连串的咳嗽。
卫终急劝:“陛下可别中计,太……他就是想气您呢。”
……
“我从来不属于你。”沐慈说,哪怕腰部被勒到窒息,身体痛到几乎站不住,他也努力站直,淡漠的脸上更加空洞没表情。
沐慈没有再哀求,因为他总是能轻易看透一切人心,知道哀求已经无用,只会激起太子更多贪婪。
更多的,沐慈不想给。
太子太熟悉这荒漠般的冰冷。
爱也好,恨也罢,他都不曾放在心上;温柔也好,虐待也罢,无法撼动他那死水一般空漠的表情。
“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恨也好。”这种狗血剧情,太子要演,沐慈却从不配合。即使将他虐待到几近死亡,痛到极致,沐慈也只是一开始会痛哼呻|吟,没过多久,就只剩麻木,漠然承受一切痛苦,不再给出任何表情和反应了。
不管太子怎么做,也不曾在他心湖留下一丝痕迹。像是封闭了灵魂,躯壳已死!!
即使刚才他得到沐慈主动的吻,可那不过是为了别人。
这一点认知让太子更加愤怒难受,备觉讽刺。
太子从前还能骗骗自己——沐慈天生无心无情,冷心冷肺,和他母亲一个样子。可偏偏,今天叫他看到了沐慈的情,却是对定王家那个小崽子。
太子觉得自己要疯上加疯,可心底深处,又涌上了浓浓的,无处挣扎的悲哀与无力。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一点反应?
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爱我?
不爱,恨我也好啊。
至少恨也是你对我的感情。
可你也不恨我。
你不在乎!
我到底怎样才能……让你的眼睛,能够真正看到我呢?
怎样……才能在你的心里,留下我的一丝痕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