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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她身上有一股吸引人的东西,让你不能忽视。
他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贴切的句子——
腹有诗书气自华。
“怎么换?”
吴念打断他的沉思。
徐良征坐直身子,认真地说:“为自己活一次。”
“怎么活……我,我心里愧疚……愧疚感让我挖心掏肺般地疼……”她淡淡地说。
“为什么?”徐良征试探着问。
“孩子,孩子……是因为我才得病去世的。”
“能不能稳住情绪说一说?”
吴念沉默着看他,脸色开始发白。
“别勉强自己,不想说就算了。”
“我……”吴念皱着眉,闭了闭眼睛才哑着嗓子说——
“我妈娘家那边的哥哥……也就是我舅舅,像,像覃覃和成成那样很小就夭折了……当时生活拮据再加上医疗条件有限,并没有查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就作罢了……后来我小姨身子一直不好,不到三十岁就去了,那时候医疗条件也不成熟,医生给的解释是严重型的慢性贫血……如此一来她那边只有我妈妈一个,我妈身体一直很好,什么事没有,后来生我也没事……所以并不知道有什么家族性的遗传病……直到……”
她吸了一口气,双手握紧,有泪顺着脸上滑下来。
过了好半天,艰难地边回忆边说:“覃覃生下来一直不太好,没几个月发病……医生说很严重,要送到重症监护室,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骨髓移植……因为后来医生建议给成成做体检……那时候才发现……发现成成他也有相同的病症……只不过是他的抵抗力好一些,发病慢……怀他们的时候我和行钧都是小心又小心,各项检查从来不落下……明明是好好的……生下来怎么突然病了呢……”
她断断续续,说到最后有些哽咽,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徐良征拿着笔记了几句,对她的故事有些难以置信,这时候似乎参与到她的回忆中,已经不是个治疗患者的旁观者。
他见吴念眼中含着难以抑制的悲痛,忍不住握住她无力地搁在腿上的手给她鼓励。
她似乎处在崩溃状态,咬着牙闭着眼,手扶着胸口急喘好半天又强迫自己继续说:“医生让我和行钧去检查,检查完我俩才知道,我身上携带致病基因……我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我……”
吴念似乎陷入魔怔,眼眶红肿地瞪着,眼泪却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她好像很急切,想说又因为情绪失控一个劲儿地喘粗气。
“先到这吧,”徐良征有些不忍,急忙打断她,“你最近已经很努力很配合了,你这么急功近利没有好处。”
吴念额头上都是冷汗,四肢无力地瘫在榻上,徐良征有些同情这个病患,抽了张纸下意识地帮她抹去眼角的泪水。
她渐渐缓过神来,侧了个身艰难地坐起来。
“你现在说这些不愿意回忆的事已经很少发病了。”
“是不是快要好了?”
“说不准,脑子是个非常复杂的东西。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研究透。”
“……要多久”她期盼地问。
徐良征有些不明白,皱着眉问她:“你之前一直排斥治疗,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意志力了?你配合虽然是好事,但是你这种突然的变化却不见得是好事,近来有没有再受到什么刺激?”
她蹙着眉摇了摇头。
“是不是跟余总有关?跟现在的处境有关?”
吴念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不想多提。”
徐良征叹了口气,说:“不提没关系,哪天想说了再说。”
他合上病例站起来,突然瞧见门口走廊拐角处有个人影,心脏突然“砰砰砰”地急促跳了几下,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心虚。
余行钧这才走出来,扫了两人一眼,冷着脸默不作声地上楼。
徐良征有些尴尬,清了请嗓子才说:“念念,那我先回去了。”
“这个周没有了吗?”吴念抬头问他。
“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又说,“千万别吃那些安定的药了,晚上睡不着也少吃,记住了吗?”
吴念点了点头,让于姐送他出去。
她上楼换衣服洗漱,却见余行钧一身臭味地躺在床上鞋都没脱。
她皱着眉,准备拿衣服去隔壁客卧。还没出门就被他拉了一把,他起来走到门口一脚踹上门冷着脸看她。
吴念胸口剧烈起伏,第一次骂出来除了‘不要脸’‘流氓’之类以外的脏话:“你自己在这狗混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