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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突然,有一双手伸进来,粗暴地把她用力往外扯。
是个士兵,满脸横肉,凶相毕露。
她惊恐地捶着那人,拼力挣扎,无奈力气过小,无济于事,仍旧是被拖了出来。
士兵一手箍住她双手,一手拨开她脸颊的碎发,瞧了瞧,大笑,露出一口黄牙:“兄弟们!我说怎么找不到这家的大小姐,原是躲在这里呢!”
少女又惊又怕,泪水也收了,又踢又打,哑声尖叫:“放开我!走狗!”
许是被她这句骂声给刺激住了,那人眯一眯眼,一巴掌就要劈了下来。
少女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咬牙地看着那人,肩膀颤抖,微微战栗。
“怎么如此粗暴对待一弱女子。”
忽听一声沉喝,有一玄衣人轻巧地用剑鞘拨开了来,敲了一下士兵的手腕,士兵痛呼一声,下意识松开了少女。
玄衣人也不恋战,道一声“得罪”,一手挽住少女的腰,足尖一点,便起身而飞。
“卡!”
摄像机后,胡克金喊了停,吊着威亚的边景明被缓缓放了下来,他怀里抱着同样吊有威亚的顾宴清顾宴清。
顾宴清脸色煞白,甫一落地,便差点倒了下去,一旁边景明连忙伸手扶了一把。
观她脸色,边景明关切地问:“恐高?”
顾宴清觉得心跳如擂,耳旁也是嗡嗡嗡的鸣声,她接过江斜川递过的一杯水,缓了一缓,轻声:“好像有一点。”
边景明笑,整齐的牙齿白的耀眼:“慢慢的就会习惯了。我第一次吊威亚时也是吓得不行,白着脸拍完了一场,还被导演批评说太缩手缩脚。不像个英雄,活像个土匪。”
顾宴清喝一口水,有气无力地道了声谢。一想到接下来还要接着拍空中的这场戏,还有几段对白,她就眼前一暗。
……在天上飞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双脚悬空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啊。
江斜川见她这样子,也有些无奈:“你且忍忍,也就这么两场了――我看过剧本,之后就不会这么飞来飞去了。”
确实,若是拍武侠剧,总少不了这类空中打斗的画面。既然进了这个圈子,想博出个名声来,就不能太过娇气。凡事都有个第一次,慢慢地总会适应的。
化妆师过来,给她补了补妆。说是补妆,其实也就将头发有技巧地梳梳,拍了拍粉,尽力营造出一种凌乱美。毕竟现在,她的设定是个正准备逃亡的大小姐。
衣衫妆容过于整洁干净,反而有些违和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远远看着胡克金导演坐回了摄像机后,她咬一咬牙,将水塞到了江斜川手中,理了理袖子,走了过去。
不就是吊威亚嘛,慌什么!
结果顾宴清依然脸色惨白地拍完了这段戏。
脚一落地,立马在江斜川的搀扶下去了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
直吐的眼泪汪汪面带红晕。
凡事皆不易,从傻白甜花瓶转型为实力派,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所幸今天不用出夜景,脚软似棉花的顾宴清飘飘地回了公寓,洗了澡,连饭都没吃,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恍惚间梦到了旧事,乱糟糟地揉成了一团,扯不清理还乱的。
先是梦到了入宫觐见太后,太后对着舅妈夸她“相貌好,品行端”。
又是后来八字送去合,她的乳母将八字写在一张杏红色松花笺上,给舅母送了过去;可后来,她在舅母处见到的,颜色似乎深了些。
第一缕日光透过窗棱时,顾宴清自梦中醒了过来。
身下是软绵绵的床,盖了层薄被,睡衣依旧好端端地穿着。
现代的经纪人真是敬业啊。
顾宴清一边这样感叹着,一边爬起来起床梳洗更衣。
脑袋中昏昏噩噩的,还总是浮现出那两枚深浅不一的信笺。
这个梦境太过怪异,似乎在提醒她。有人换了她的八字?为什么要换?原本的结果又是什么?
顾宴清喝了杯冰水,努力把这个念头抛出脑外,冷静了下来。
无论怎么样,都与现今没有了什么瓜葛。以后再想也不迟。
今天还有一场清晨的戏,她得在七点前到达片场。
短信铃声响过,她拿起手机看,经纪人兼小保姆兼私人司机江斜川已经买好早餐守在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