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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口,闻楹许久都没有回答他,他已经连续消失了好几天了,蒋商陆每天都在想着他的可能会有的反应。
可是直到两人终于再次有机会见面,曾经多少次给过对方温柔的彼此再次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反倒都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而这般想着,来的时候已经坚定自己想法的闻楹先是收紧手臂把怀中好像又轻了很多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些,又凑到蒋商陆那虽然被外套遮挡着,却还是显得有些诱惑的露了点出来的耳垂上亲了亲他,这才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冲他开口道,
“不想和你发火,所以先一个人想想到底该怎么做,但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就只能自己来带你走了,听话一点,先别乱动,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
时间倒退至二十七小时前,那天晚上单独出去之后,闻榕总觉得闻楹的脾气要比回首都之前还要沉闷古怪了。
有关六条胡同那个老宅子的事情,他前妻姚素兰并没有查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据说是有人提前把有些重要信息给抹了,搞得现在想找到这里原先住的人的去向都找不到。
闻楹听闻榕这么告知自己没什么表示,点点头就表示自己知道了,撸串那天晚上之后,他后来真的整整一夜都没回来,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脸色不太好地出现在了闻榕面前,搞得闻榕也没怎么敢问他到底跑去哪儿了。
而正好今天调查蒋商陆的结果也出来了,闻榕知道闻楹也在和他们那个王八蛋老子一样查陈永明和他背后的那些事,所以就挑了些重点和他简单地说了说。
“陈永明,职业,新上任地植办的那个总部长,恩,就咱们那天晚上看见的那个气都喘不上来气的死老头子,仔细看看他的履历来好像还是你外公萧骜的老同学,说起来他和你前大嫂的爹也是老同事了,但你前大嫂家混的不行,到现在只是地植办的一个小小的普通干部家庭……”
“咳,好像跑题了啊,我说重点……唔,然后呢,这个姓陈的老头这么多年过的还是比较惨的,自己身体特别不好,早年丧妻,中年丧子,现在就剩下一个孙子陈珂了,蒋商陆的确是他最近一直带在身边的帮手,不过也有人说自打去年开始蒋商陆这个人就已经在首都时不时出没了,所以应该是陈永明一直都在悄悄栽培的亲信……”
“恩,而且闻天明在查的有些有关陈永明私下的龌龊事情,不出意外都是蒋商陆接手呢,听说这人的风评是真的挺差的,男女不忌,荒唐的要死,好像还有什么特殊性/癖在床上玩死过人?这段时间据说整天泡在各种地方所花天酒地呢……”
“最后还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有人亲眼看见他发过火动过手,听说一个人坐在那儿连手指都没动就收拾了二十几个混子,开了一地的黑色罂粟花把那些找他晦气的脖子都差点绞烂了……所以说这么个心狠手辣,表现得对陈永明相当忠心的人,如果你现在想接近他打探消息,看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陈永明有关的丑事,应该会比较困难,毕竟闻天明这两天可都还吃着这人故意给的闭门羹呢……”
“……如果我不是只想接近他打探消息呢。”
“恩?”
被闻楹的话弄得一愣,闻榕一时间没听明白他这句让人莫名有点后背发毛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闻楹被他这么问也没有立刻解释,半响就在闻榕以为这死木头又不想告诉自己他准备干嘛了,这段时间自己心事也挺重的闻楹就忽然皱起眉又看了他一眼。
闻楹:“你明天晚上有空吗。”
闻榕:“有啊,怎么了。”
闻楹:“……到时候再告诉你,你先跟我去一趟就可以了,另外我还需要一个可以帮我们接应的人,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闻榕:“等等?接什么?接……接应?闻楹你……你到底想干嘛……”
闻楹:“我想直接把蒋商陆的人给带走,有什么事我自己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问他就可以了。”
闻榕:“……………………………………”
闻楹此刻的表情越淡定,目瞪口呆的闻榕就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干大事的料,这么简单粗暴的主意他之前可一点都没敢想。
毕竟那可是连他们俩的老子都不敢轻易硬碰硬的蒋商陆啊,预谋绑票的事情一点没弄好他们可连跑都来不及跑了。
偏偏闻榕又一直拿他很没辙,所以闻楹这么一说,他琢磨了一下觉得似乎有可行的空间还就真的没原则地答应了。
而左思右想了一下,闻榕反复想着如果自己现在要跟着闻楹出去违法乱纪了,在这种相对不太熟的地方究竟该找谁才合适时,最后出于安全问题,还是一脸别扭地把自己前任老婆姚素兰给喊出来帮忙了。
这边不得不说介绍一下这位姚素兰女士的背景了,虽然她和闻榕之间长达四年的婚姻关系,连他们自己有时候都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真感情在,可是既然两个成年人都已经连儿子都好意思弄出来了,也没脸再好意思说当初躺在一个被窝卿卿我我的时候真的没一点年少情动。
加上姚素兰家里在地植办上面有自己的关系,真出了什么问题也能帮他们稍微善个后,最关键的是,她自己就是地植办探发科中一个非陈派的行动小队长,看着力量不如有些男性植物但是身手却非常不错,叫出来一起帮个忙也是完全可以的。
而当天晚上一见面,这俩离婚后关系一直不太对付,却保留了微信联系方式,时不时还要在朋友圈吵一架的两口子连话都不怎么想和对方说,反而是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很是英气高挑的姚素兰在听到闻楹出声叫了自己一句姚小姐之后,立刻就收起冷淡的表情又意有所指地笑了起来。
“哟,这就是我从来没见过的闻楹吧?长的可真帅,就是比有些离过婚,脸也越长越残的草包就是看着顺眼多了啊,瞧瞧人家这长相,闻楹说他和你是亲戚你好意思承认吗,前夫?”
闻榕:“…………………………”
前两口子一言不合地险些就在车里要吵起来了,要不是闻楹真的也比较着急,他们估计还能再吵一会儿。
而被自己前妻嫌弃长残了不好看就开始发脾气,气呼呼地虎着个脸的闻榕按照他们提前收到消息的地方守在待会儿蒋商陆出来的必经之路上,又把车前灯给关了冲后座的闻楹问了一句。
“待会儿要是抓到了,你准备把人带到哪儿去啊?你得先把他的头给蒙上啊,千万不能让他看见你,要不就选个废弃仓库吧之类?”
闻榕出的这些中肯的主意闻楹一个都没有响应,低头玩游戏的姚素兰听着他几年如一日的老妈子似的整天念念叨叨有点嫌吵,皱了皱眉就想让罗里吧嗦的闻榕稍微安静点。
可还没等话说出口,有着先天植物直觉的姚素兰和闻楹就同时抬眼看向了窗外,当注意到不远处那个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危险味道的男人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又被他们的车挡住行车道只能选择另一条光线不充足的小路后,闻楹几乎没什么停顿就赶紧下车跟了上去。
而伴着一场差点让蒋商陆几乎误以为是哪里来的仇家的有预谋的暗算,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听取了闻榕一点建议的闻楹最终还是把被他用外套盖着脸的蒋商陆给小心地抱着带回了车里。
紧接着,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的闻楹便在闻榕两口子诡异的注视下把呈现出靡丽醉态的蒋商陆给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扶着肩膀,又伸出手开始往他的外套口袋里摸东西。
只是找来找去,好像都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不自觉皱起眉的闻楹这般想着就把自己盖住他脸的外套给拿开点,又像对生病了的小朋友说话似的,凑近他泛红的耳朵淡淡地问了句,你的房卡在哪儿。
“……不用,你报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气色不太好的男人显得很听话地靠在闻楹的怀里轻轻回答了一句,这般说着还显得依赖他似的抱住了闻楹的脖子。
而目瞪口呆的闻榕和姚素兰要是到现在还看不出来所谓的抓到蒋商陆就审问一番的原剧本好像有哪里不对,他们也白长了一对视力完全没问题的眼睛了。
偏偏要让闻楹这个人觉得尴尬难为情,本身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了,所以当下容颜华美的青年只是点了点头,又在抱着蒋商陆看向自己大哥大嫂后,十分坦然地缓缓开口道,
“谢谢你们了,再麻烦送我们一路吧,去他现在住的那间酒店就可以了,我想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