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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这货绝对不是他的皇玛法!不对,应该是他的皇玛法绝对没那么二!!
“好罢,那敢问廉王殿下,我究竟干了甚么好事儿呢?”贾赦很是无语,又见廉亲王将目光落在了他身畔的十二面上,立刻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儿子,他啥都听我的,保证不是旁人的耳目!”
冷不丁的扯到了自己身上,十二颇有些诧异,旋即立刻黑了脸。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听自家蠢爹的话,倘若有选择的话,他宁愿听廉亲王的话。哪怕眼前这位看起来略有些二,那也总比自家蠢爹来得靠谱多了。
好在廉亲王并未说啥,只打发走了屋里的丫鬟,便将事情娓娓道来。
其实简单的说,就是在年后,一群人假借拜年之由登门拜访。虽说一开始都没将话题挑明,可廉亲王只是略微有些二,他又不傻!头一个两个的没甚么发觉,等次数一多,他自然明白这些人都是冲着前太子来的。准确的说,都是盼着前太子早日被长青帝复立一事而来的。
说真的,倘若今个儿前太子确实有可能被长青帝复立的话,他也真的不介意将时间浪费在那些人身上。可如今的问题是,长青帝压根就没打算释放前太子,人家记仇着呢!
这叫廉亲王怎么办?
明着拒绝肯定不成呢,毕竟这里头的事情牵扯颇大,起码长青帝从未允许他胡乱的将真相捅出去。可若是不拒绝,那些人来了一次还会来第二次,即便没有回头客,这拜访的人数也让廉亲王有些吃不消。
“……我府上从来没有一次来过那么多宾客!”
就因着他素来不假辞色的性子,加之平日里都是一副冰山冷面的模样,其实跟他交好的人真心不多,结仇的人倒是不少。然而,自打正月初一以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往日恨不得将他活活咬死的仇家,一个个抢着携带重礼登门拜访,还笑得一脸的谄媚奉承。
换一个人,指不定有多乐呵呢,可搁在廉亲王身上,有的只有愤怒和无奈。
“我说廉王殿下,您就不能糊弄他们吗?把话说的含糊一些,就说圣上还在考虑,很有希望,让他们不要着急,慢慢来……这是大事,原就急不得!”贾赦胡乱的出着馊主意。
廉亲王眉头紧锁:“拖延?还是有旁的甚么用意?”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贾赦一拍巴掌,格外嘚瑟的道,“您先哄着他们,吊着他们的胃口,让他们觉得前太子被释放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希望近在咫尺,如今是万万不得放松的,当然更不能往后退缩。如此一来,他们肯定还会出钱收买其他人,努力为前太子请愿。到时候咱们不是又能赚一票了吗?”
“有道理,咱们再合计合计。”
一旁的十二都傻眼了,有心想让自家蠢爹消停一些,可他如今面对着廉亲王,有些话还真是说不出口。想他原本是抱着近距离观察皇玛法的心态来的,结果却被现实糊了一脸。英明神武的皇玛法,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被贾赦引到了阴沟里头,眼瞅着就要朝不靠谱的方向发展了,十二几乎哭死在茅坑里。
然而,事实已经铸成,甭管十二能否接受,起码至今为止,他一个小孩崽子是绝对说不上话的。当然,他可以说,可惜旁人一准不会听。
带着一脸的悲愤欲绝,十二跟随贾赦一同离开了廉亲王府,他只记得临走前,廉亲王好生的赞赏了贾赦。
于是,十二更悲伤了。
让人意外的是,贾赦和十二父子俩坐马车到了宁荣街时,却被人拦了下来。当然,敢在宁荣街上拦阻他们的,统共也就俩人。一个是荣国府的老祖宗贾母,另一个便是贾氏一族的族长并宁国府的家主大人贾敬。
而显然,这一回是后者。
贾敬拦下了贾赦所在的马车,他倒是真没想到十二也在马车上。不过,即便见着了十二,他也只微微一愣,旋即索性就立在马车旁,向贾赦问道:“赦儿,你可知晓珍儿去哪里了?”
说实话,贾赦有点儿懵。
去年足足有大半年的时间,贾赦都是跟珍哥儿在一起的。然而贾赦这人并不长情,这里头的长情不单单指的是儿女私情,也包括亲情友情主仆情谊等等。总之,甭管贾赦跟哪个人待多久,等回头见不着了,他一准瞬间抛到脑后,完全不带惦记的。当然,若是真心惦记的人自是完全不同的,可很显然,珍哥儿并不在此列。
足足愣了小半刻钟,贾赦才堪堪回过神来,幸而贾敬也不催促,倒是让他有时间想对策。
“敬大哥哥您先告诉我,您寻珍哥儿有甚么事儿。”贾赦并不直接告知珍哥儿如今的去向,只平静的询问道。
“自是有事。”贾敬迟疑了一瞬,抿着嘴却完全没有回答的意思。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能将珍哥儿的下落告知您。”
“赦儿,你应当明白,珍儿是我的儿子,哪怕我已经将他逐出家门了,这到底血浓于水,我还能害他不成?说实话,我真的寻他有事,你若是知晓他在哪里,还请告诉我。”贾敬一本正经的道,若仔细看去,还能从他的眼底里看出那么一丝担忧来,然而也仅仅只有一丝。
贾赦仍是拒绝,甚至还嗤笑了一声:“珍哥儿都离开多久了,一年多了罢?先前您倒是不惦记着他,如今却忽的说想念他了?这话,您还是对蓉儿去说罢,反正我是不相信的。对了,我家老太太倒是很喜欢蓉儿,我妹子也极为稀罕他,可说真的,他到底是宁国府的嫡长孙,若是敬大哥哥有空,还请您去探望一下他。”
“你嫂子病了,病得很重很重。大夫说,她可能熬不了多久了。”贾敬压根就没理会贾赦先前的那番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实情,“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完成她的临终心愿的。”
“嫂子不行了?”贾赦很是诧异,再一想,也对,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见到敬大太太了。这要是旁的时候也就罢了,可如今是年关,按说两家人肯定是要聚一聚的,然而他依然不曾见到那位。
“是的,若是你不相信,大可以去我府上瞧上一瞧。”虽说是嫂子和小叔子,可事实上贾敬的年岁都可以当贾赦的爹了,自然敬大太太的年岁也不轻了。况且两家连着宗,探望年长病重之人原也无需避讳,只是贾赦若真的顺着贾敬的话去做了,却是明摆着不信任贾敬了。
“敬大哥哥,您看这样成吗?我把这事儿转告给珍哥儿,问问他的意见?说实话,您去年既已将他逐出家门了,那他便没有义务再为你们夫妻俩尽孝了。话我是肯定会带到的,至于愿不愿意听,那是他的事情。”
贾敬深深的看了贾赦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在临走前,他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可以告诉我珍儿究竟好不好吗?”
凭良心说,这话挺难回答的。好在贾赦脸皮够厚,连个磕巴都没打,便平静的道:“好不好得看他的想法。左右我帮他赁了院子,买了伺候的下人,吃喝用度方面也不曾苛待了他。可要是指望向以往那般潇洒快活的度日,那是绝无可能的。对了,他那个小情儿死了,是我见死不救。”
尽管贾赦并无细说里头的内情,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起码贾敬非但不能责怪他,还要好生谢谢他。当然,前提是贾敬还愿意认珍哥儿这个儿子。
“那拜托了。”贾敬沉着脸点了点头,旋即转身离去。
……
……
次日一早,贾赦特地往珍哥儿处跑了一趟。因着先前被贾赦折腾了许久,哪怕珍哥儿也是去年十月回的京城,却一直都不曾往翰林院去。贾赦帮他请了长期的病假,倒是没人追究这事儿,至于如今,倒是因着是在正月里,原就不必去上衙。
见着贾赦过来,珍哥儿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赦、赦大叔叔,您安好。”
哆嗦还是轻的,珍哥儿险些没腿软到给贾赦跪下。大半年时间的朝夕相处并不是完全没有后遗症的,哪怕贾赦自认已经很留手了,却仍在珍哥儿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其最大表现是,别说亲眼见着了,哪怕仅仅是听到了贾赦的名字,珍哥儿都想给他跪下。
结果,贾赦一脚踹过去,原本就腿肚子打颤的珍哥儿结结实实的给他跪了,却只弓着身体缩着肩膀,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
贾赦冷哼道:“跟你说个事儿,你娘快不行了,你愿不愿意回去瞅瞅她?”
珍哥儿明显的一抖,抖完了才缓缓的把脑袋抬了起来,满脸的茫然无措:“甚么?我娘她……我不!我才不要回去!贾敬会打死我的!啊……”
“你口中的贾敬是爷我的堂哥!”贾赦又是一脚踹在了珍哥儿的屁股蛋子上,旋即冷笑连连,“你可以不认他,当然我也明白实际上是他不愿意认你,可我不准你连名带姓的唤他。记着,要唤敬大老爷!”
“是。”珍哥儿可怜兮兮的道。
“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你叔叔了,记得唤我赦大老爷!或者你跟旁人一样唤我贾将军亦无妨。”
“好的,赦大、赦大老爷……啊!”关键时刻,珍哥儿没叫错,结果还是没逃过贾赦的脚踹*,只得拿一手捂着屁股蛋子,同时抬眼控诉般的看着贾赦。
“只许你叫错,还不许我踢错了?”贾赦嗤笑一声,“行了,我也懒得管你,你自个儿思量清楚,到底要不要去见你娘最后一面。”
“我不!我才不要!贾……敬大老爷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才不要送上门去让他打。万一真的被他打死了,我就没命了!”经过了种种坎坷磨难的珍哥儿,整个人都变了很多,而很显然,他最大的变化就是比以往更加的惜命了。
小命只有一条,玩完了就没了。
“不愿意去?”贾赦有些犯愁了,别看他昨个儿在贾敬跟前那般的硬气,可事实上只是做个姿态,压根就没想过不让珍哥儿去宁国府见敬大太太最后一面。然而,如今的问题却是出在了珍哥儿身上,他也是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说不愿意……
“去他|娘的!爷管你愿意不愿意的!回头要是铁了心的不愿意去宁国府,就给爷我立刻滚出去!爷还不爱伺候了,爱咋咋地!”
“我愿意去的。”一瞬间,珍哥儿改了口。
这话一出,贾赦是真的连个鄙夷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珍哥儿了,他总算是明白何谓怂货孬种了。
想当初,去年他带着珍哥儿赶往了江南后,廉亲王偶然得知了这一情况,还劝他悠着点儿,毕竟那是他侄儿,回头不好跟贾敬交代不说,还极为容易结仇。结果呢?被贾赦收拾了一路,珍哥儿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孙子,半点儿骨气没看到不说,还仿佛被虐出了毛病来,哪天要是贾赦不骂不踹他了,他反而浑身不得劲儿。
不是有病是甚么?!
甭管珍哥儿是否有病,起码贾赦是觉得他把话给带到了,当下他也不矫情,主要还是因为他也不知晓敬大太太能撑到甚么时候,便一招手让珍哥儿跟上来。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个儿罢!”
珍哥儿还能说甚么?只老老实实的缩着肩膀跟了上去,明明才三十不到的年岁,却活像个被生活压迫的小老头儿。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宁国府门外。因着宁国府的管事小厮都认得贾赦的马车,没人拦阻不说,还有人极快的凑上来说好话,当然也不忘赶紧去通知大管家赖二。
贾赦下了马车,大手一挥:“我跟你家大老爷越好的。”
话音刚落,宁国府的人尚不曾对贾赦表现出欢迎,就看到珍哥儿躬着腰身下了马车,登时准备好的满腔奉承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嗓子眼里,愣是半个字都挤不出来。
可贾赦才不管那些,只雄赳赳气昂昂大步流星的往宁国府里走去。珍哥儿则是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旋即快步跟了上去。
宁国府的格局跟荣国府一般无二,毕竟原本就是依着同一个图纸建造的两座国公府。哪怕长幼有序,也不过是一个在东面,一个在西面,旁的并无任何差别。因而,贾赦只顺畅的往后宅走去,走到一半时,被赖二追了上来,引着他往里头走。
然而这一路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落在珍哥儿身上,而非贾赦。
又一刻钟后,得了消息的贾敬急急的从正堂走了出来,正好将二人堵在了门口。
见状,贾赦只一拱手,笑道:“敬大哥哥,人我给您带过来了,这若仅仅是打骂倒是无妨,咱们这样的人家原也不怕事的。可您得记着点儿,如今他已经不算咱们家的人了,千万别闹出人命来。对了!”又向珍哥儿道,“等这面的事情完了,直接去荣国府寻我,我让马车送你回去。”
珍哥儿早在贾敬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抖成了梭子,如今眼见贾赦就要转身离开,忙不迭的上前拽住了贾赦,颤颤巍巍的讨饶道:“别、别走!我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