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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是什么妖怪,原来是一头野猪,这也值得你们怕什么,既然在西边,与我们也是顺路,你可教人跟了我们西去,到那山上我便帮你赶了他走,还你这个丛林可好么?”
刘半偈听他这么说,倒也不好硬留在此,当下也是颌首同意。
点石和尚一听大喜,便连忙点选了一二十个胖大武僧跟着,一路向西而去。
却说这五行余气山乃是两界山余脉,并不如何高大,乃是一个高不足百米的黑红土丘,周围地势也甚是平滑肥沃,向来是渔农良田,自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族因了这肥沃之地繁衍生息。
那佛化寺本来是一个小庵,止有一方草庐,两三个僧众,侍弄着几亩薄田,倒也悠优。及至那天华寺点石和尚得势,一日行至此处,见此地肥沃,心生贪念,便即将附近村农赶得一干二净,占了此处良田千亩,建了这一方大寺,十年生息,竟然养活了千余名酒肉和尚。
那些被赶走的村农无家可归,自然是流浪街头,悲苦不堪,甚而有卖儿卖女、跳河轻生的也不在少数。村农们求告无门,反被天华寺勾结官府斥为暴民,打杀了七成。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村农们最后也只剩三二十口老弱病残,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一伙人立在冰河边对天哭诉十日十夜,七八个老妇将眼睛都哭出血来,也不见老天开眼。
最后看看无望,那老弱中便有一个领头的老头,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嚎啕道:“如今佛不善、官不管、天不应、地不灵,我三十口老弱走投无路,便就此投河而去,死后化身恶鬼、不入轮回,誓与这贼老天斗到底!”
说罢便要率妇孺老弱投河自尽,却不料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大喊道:“老丈莫急,我老猪来也。”
众人听见说话,抬头望天一看,却是个青面獠牙的猪头妖怪,提着一条九齿钉耙跳了下来,他们早已是心如死灰,自然不怕,只是呆呆地望着那猪妖近前。
此时那猪妖近前,上前唱了个肥喏道:“老丈等有何冤屈,却要寻死,不若说与我听,我得师门授艺,专管天下不平,也许能帮得了一二。”
这帮人此时早是走投无路之辈,哪里还管他是妖怪不是,只要肯帮忙便好,当下便把自己冤屈说了,又问猪妖是哪里高人,可能管得了。
那猪妖听了此事,早是义愤填膺,一把将那九齿钉耙砸在地上,指天道:“好你个无耻老天,居然做下此等恶人之事,我便将那佛化寺占了,看你能如何!”
当下便回身安抚那帮老弱,说出自己名姓来,却果然正是那棋盘山多宝洞无锡真人的再传弟子猪守拙,听了无锡的吩咐来到这里等候机缘,碰上此事,不得不管。
众人心下惊喜,合计道,既然是妖,便没有白帮忙的道理,连忙将仅余的三两块豆渣饼请他吃,从妇孺中拣选了两个姿色还算能看的给他陪侍。
那猪守拙岂是欺男霸女之辈,见他们到如今还不忘知恩图报,心中更是悲凉,连夜带着众人杀上五行余气山,将那带头的和尚尽皆打杀,其余僧众赶了出去,就此占了下来。
远近妖怪听说居然有大妖占了此处,均想过来分一杯羹,却被猪守拙个个收服,从此将一座佛化寺改称云栈寺,将五行余气山改称福陵山,自称福陵老祖,意思不忘自己根脚。
这日,猪守拙正在寺中与众妖商议练兵,忽然有村农来报,说是山下来了两个东土大汉来的和尚,带着十几个天华寺的僧人,说要来讨还寺庙。
猪守拙何等人物,一听之下便明白是那刘半偈和孙履真终于来到,又听到说天华寺的人居然还敢来讨寺庙,当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桀桀狞笑道:“那点石老秃驴,向来惜命,身边不离保护,我也念他修行不易,没去打杀他,只盼他能悔改,不料今日还敢蛊惑大汉圣僧前来讨要寺庙。罢罢罢,我便下山去会他们一会,也好叫他们知道,升斗小民也不是说欺负就欺负得了的,村农怎么了,村农就不是人么,他要再猖狂,我必要他拿命来陪。”
那报信的村农见说,心下大喜,忙跪下大呼福陵老祖万寿,便又说要回村去寻美貌女子,等老祖得胜,回来给他当压寨夫人。
猪守拙脑袋这个汗啊,心道这些愚人,虽然知恩图报,也不需这么实在吧。当下命手下鬣狗精、黄羊精整顿兵器,便要与那天华寺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