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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下去了。
毕竟宁王与窦沅沅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情,旧情重燃这种事情极难防范,只怕在小姐出府的这段时间里,男人会被她给使手段抢走了。
"宁王的心若对我有足够的坚定,便会不为所动,可他却不相信我了,抑或是他宁愿被窦沅沅所骗?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哪,我并不相信,他会看不出来那柄梳子究竟是谁在搞鬼,那麽我又有何话可说?又何必多费唇舌咧?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就由他去吧!"原本她大可以揭穿窦沅沅假怀孕的事,不过宁王的态度却令她失望了,所以,她改变了想法,并不打算这麽做了。
董婉抬抬手道:"让马车调头,往北吧。"
鸿玉听了,便对着车夫吩咐。
转过了大街,马车便调转马头,朝着北方徐徐的前进。
*
滚滚江河水间断不停的朝东流逝,大江里波光粼粼,岸边的浪花拍打着岩岸,激起了一阵阵的白色水花。
董婉在江河边设下祭祀,朝着北方,燃起了袅袅香火,她跪在祭桌前,双手合十,神情专注,诚心诚意的向上天祈福。
在壮阔不见底的江河岸的另一边,却有一名容貌俊美无俦,红颜白发的年轻男子,负着手,直挺挺的伫立在河岸旁,一身玄色征衣的衣袂,随风翻飞。
他独自待在岸边,双眸凝着神,幽黑如深潭的瞳仁,沉默的直视着遥远的南方。
放眼望去,却只能瞧见,寛大的江河彷佛没有尽头似的,江河水如同大海一般的广阔无尽,只见淘淘流水丝毫不间断的往东奔流,将南、北两岸,硬生生的隔绝了起来,那辽阔的江流水,只听得见淘淘声,却完全见不着对岸。
长江边清风徐徐,如银霜的白发随风飞扬,更显得他身影的孤寂。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安子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挨了过去,低声道:"皇上,该走了,大军都在等着您呢。"
刘陵却闻风未动,一对幽深的明眸仍直直的凝望着遥远的南方,那个隔着大江,却完全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就算是望穿了秋水,您也是见不着她的啊。"小安子皱眉道:"皇上您放心吧,她会过得很好的,毕竟她可不是一般的闺秀女子啊,还有什麽事情是她应付不了的?说不定在江南她也一样会混得风生水起呢。"
除了牵挂之外,更纠缠的便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深深思念了。
时以继日,只怕会思念成疾,成为痼疾,终致难以治癒。
"皇上哪,缘份的事情是怎样也无法去强求得来的,您这是徒然伤心又伤肺啊……"
小安子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刘陵的眼底瞬间盈满着一抺坚毅道:"对内,国泰民安,让百姓们安定富足;对外,远图四海,让蛮夷之邦归降,成就一巍峨浩浩之泱泱大帝国,不仅是我刘陵毕生的宏愿,同时也是她对朕之期望,朕一定要办到!非得办到不可!"
语罢,他转过身子,利落的緃上了座骑,紧接着英姿飒飒的拉起马缰,扬声道:"传朕之御令,大军即刻往北前进。"
小安子立刻慷慨激昂道:"遵旨。"
*
一道清冷的月色从绮窗旁映了进来,夜里万赖俱寂,屋里一片的沉寂,只有两道烛火在屋角发出微淡的光茫,带来一抺晦涩的光亮。
忽地,一抺冰凉轻轻的抚过他英挺的脸庞,他蓦地从梦中惊醒,然後便迅速地从软榻上爬起来,一手按着随身的短剑,一对利眸看着前方的人影,警戒的沉声道:"是谁?"
眼前人逐渐的清晰起来,但见微弱的烛火之中,她只穿着一袭单薄的中衣,纤弱的立在他的软榻旁。
"是我。这屋里还能有谁吗?"窦沅沅替他拉妥了丝被,低声道:"夜里霜寒露重,殿下当心着凉了。"说着,便娇声笑道:"殿下多年来的习惯还没改哪?无论人在那里,身边总是放着一柄短剑,你在王府里,侍衞森严,又何必刀剑不离身呢,想必是以前在江湖行走之时,养成的习惯,今後你得经常的待在王府里了,何不索性改了呢?"
他最不喜欢她提起过往。
刘骥冷着一张俊脸道:"你不好好的躺在床上养胎,起来做什麽?"
窦沅沅抬眸看着他,眼底一剪秋水含波,含情默默的开口道:"我见到你的丝被掉在地上,当心你着了凉,所以特地起身来替你盖好被子啊。"
那抺冰凉便是她的双手,她的手怎么会这么的冰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