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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浮生半日闲,怎不畅快。聊着趣事最易下酒,她听着笑着便多饮了几杯。酒劲上头,她兴致高涨,正见到船上备了把七弦琴,便要去弹。
酒兴之下潇洒肆意,琴音放达,声声沉入水中。
一曲终了,她才想起自己来此地的本意,酒喝多了便糊涂,声音也含含糊糊的,指着他问:“你还没有说呢,你到底为什么接近我?”
他却全无醉态,淡淡抿下一口,石破天惊的一句被他说得淡写轻描:“因为你曾是我夫人。”
谢绫迷迷瞪瞪的脑袋可算是清醒了。
他没有用妃子之类的形容。他说的是,夫人。
谢绫差点以为自己酒喝多了出现了幻听,脸上的诧异之色久久未消,显然吓得不轻:“你说什么?我是你的什么?”
苏昱平静地替她重复了一遍:“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结发同牢的夫人。”
谢绫终于听清楚了,脑袋却不清楚。如果你突然遇到一个人,这个人说,你曾经嫁给过他,你该怎么办?
谢绫觉得,首要的任务是,去醒醒酒。
这个答案荒谬得超出了她的接受范围,不是她的酒没醒,便是苏昱醉了她没发现。
但苏昱却用行动证明了他没醉,有条不紊地给她讲着故事:“八年前,我在燕国救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姑娘,她却告诉我,命不久矣的人是我。”他从怀里取出一张药方,那纸已然泛黄,看上去是个旧物,“你当初不是想知道,那个替我抑制秋水毒的神医是谁么?她便是这张药方的主人。”
他将药方展平了放在桌上,向她推来。
谢绫无意识地去看那药方上的字,虽然要稚气不少,但却赫然是她的笔迹,连书写的习惯都和她一模一样。
脑中像是被一记重雷击中了似的,轰然炸开,让她头疼欲裂。她不能置信,可却也有了半分的心思,觉得那是真的。她努力地回想,可是脑海里分明没有丝毫这段故事的踪迹。
无稽之谈!
谢绫抓起那张药方,寻找着笔迹中的破绽,嗫嚅着:“不可能……”这张药方已存在了八年,她八年前就遇到过他?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连一点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
八年前,正是她的记忆开始缺失的地方。师父说那三年她染了大疾,一直昏迷不醒,之奂也是这么说,谢氏上上下下的仆从都这么说。
那药方上的笔迹越是毫无破绽,她心中生出来的破绽便越是大,越是空。
他总是精于算计,每一次说出口的话多半都是假话。她总觉得这又是个精妙的算计,调查了她过去,编出这么个故事很简单,连笔迹都是可以仿的。她不懂鉴定字迹,八年前的笔迹与现在又差别甚大,看岔了也不是不可能。
她只是想不出来,他有什么理由,要编这样的故事骗她?
谢绫推开药方,笑出了声:“怎么可能?这样的玩笑开得太过了。”
外头却传来船桨拍水的声音,渐渐地近了。
有人向他们的船上吆喝,一声高过一声:“方才的琴声,可是自你们船上来的?”
秦骁本欲推拒,见那船上的人执著不去,不得不进船中禀报。
船中的气氛怪异得很。谢绫尴尬地撑了个笑,苏昱仅是沉默,一双眸子阴晴不定,黯然又深沉。她最是招架不住他这个样子,更加回避着他的目光不去看他,心里念着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秦骁将来人的身份说与苏昱听,苏昱点了点头,便让那些人上船来。
来人有三。刘子珏,徐天祺,皆是江南世家子弟。另一位名叫容铎,未道明身份,只道是京中年轻子弟今夜多汇聚在四季居,他们几人却嫌所谓“状元宴”太过庸俗,来这灞水之上泛舟,正巧听到了这边传来琴声。
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们三人仰慕琴音,特来结交,没想到那般放达不羁的弦音,却出自女子之手。
画舫中一男一女,女子拨弦,他们自然而然地把谢绫当成了歌姬,不禁问道:“敢问姑娘在京中哪个班子学艺?”
谢绫一指落下拨出一个长音。这些人突然出现,扰乱了她本不平静的心绪,如今又被误会。
她心中却忽然云开雾散似的,有了个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送上!明天无更新,后天23:30三更补偿!【很肥沃吧!要是熬不了夜可以早上再去看哟】
陛下和谢菇凉的故事木有那么简单……咳咳咳还是要默念本文的阅读指南【男主说的话千万不要信】
谈谈菌已经累趴了= = 现在是凌晨4:07,稿子扔进存稿箱,我滚去碎觉了…………_(:з」∠)_ 让花花来得更猛烈些吧!希望醒过来可以看到好多评论=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