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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鸳见那四人久战不下,说道:“童家兄弟,你们去帮把手。”身后闪出两条汉子,一个叫作童力,一个叫作童勇。两个兄弟都是一身黑衣装扮,挥舞着一杆点钢枪。各自挽出一朵斗大的枪花,加入战圈中合斗荆田。四柄剑,两条枪,将荆轲田嘉围在垓心,如转灯般厮杀。
战不多时,田嘉认出了童家兄弟出处,喝道:“童家双鬼,你们还记得太行山上的折枪之誓吗?怎么现在又换了个破铜烂铁,便又出来作恶了吗?”童氏兄弟闻言大惊,童力喝道:“这小妮子是谁?”童勇接着说道:“卫大少叫她田嘉,这妖女,这姑娘不会跟那位主儿有干系吧?”说话间已带着三分敬畏和惧怕。田嘉笑道:“你们眼睛到还不瞎,认出了本姑娘。”童家兄弟齐声大骇道:“啊?果然是!风紧扯呼,快走。”话刚说完,两兄弟便退出了战圈,也不跟卫鸳招呼一声,拖着枪就跑了。卫鸳连声呼唤,二人不闻不顾,不一会就不见了影踪。
这童家兄弟也是黑道人上的一路人物,号称双童鬼使。当年在太行山上作恶,正好被田嘉父亲袖里乾坤田光撞见。二人初时还自以为是,不把田光放在眼里。田光一出手,显出两手神技,三招两势就把他二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跪地求饶。田光初识不为所道,执意要杀。童家兄弟苦苦哀求,把一对头颅都在地上嗑出了血来。田光便道:“你兄弟两个必须得有一个变作真鬼。你二人都是使枪的,你们便以枪杆互撞,哪一个先击断另一个的。我就饶他一条命。”二人一愣,没想到这个大宗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来。田光见二人愣住,怒道:“还不开始!”这一喝,便如平地里起了个惊雷,直唬得二人险些脚跟险些都站不稳,赶忙举起枪杆互砸。二人枪杆都是木制,有碗口粗细。田光在一旁看着,不准二人运用内功,只以蛮力互砸。二人直砸得满身大汗,筋疲力尽。童勇才把他大哥的枪杆砸断。童勇跟着又跪了下来,把又往地上撞,苦求田光将他大哥一并饶了。田光见他们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到也重情重义,生死关头还患难与共,只怕好多正道中人也未必能作到。便一伸手,将童勇的长枪也一折为二,教他二人对着断枪发誓,永不作恶,才饶他们去了。这事田嘉自小便听父亲说过,当时父亲还特别夸了他二人枪法招式有些门道,可圈可点。田嘉记忆犹新,适才认出了二人枪法,才一语道破二人身份。童氏兄弟自那以后,十年后没在江湖上走动。这次被卫鸳重金邀了出来,两兄弟还特意造了把钢枪,以防患于未然。真要是再撞上田光,他总不能让对撞钢枪。谁诚想这一复出,便在围杀天光女儿。二人一来对十年前吃的苦头还心有余悸,二来到也念着些田光不杀之恩。于是一知道田嘉身份,赶忙溜之大吉。
田嘉百忙中轻笑道:“卫鸳,你的人闻我名便闻风丧胆,落荒而逃了。这些个黑道高手要花不少价钱才能请来吧,可惜啊。你这可白花了呀。”卫鸳冷冷一笑:“你不要得意太早。一起上!”仗剑直上,连同闻氏兄弟和剩下的五个汉子,一大加入战圈。
卫鸳长剑幻成弧形,一招风雨如晦,向荆轲刺去。荆轲还了一招山雨欲来。双剑交上,卫鸳转势已刺向田嘉。甫一出手,便连续攻向二人要害。荆轲心道:“他比他弟弟剑法高明一筹。”卫鸳知道他父亲一向偏爱弟弟,也深知其弟也是个歹毒心肠。这些年来他隐藏实力,装作一副老实相,只等父亲老去后再对弟弟发难。卫鸯因此,又仗着父亲宠爱,浑不把他大哥当回事。殊不知他这个大哥无论从心机到武功上其实样样都比他精明。
双方实力相差无几,而实力悬殊,荆田二人不多时便处在下风之中,险象环生。田嘉好几次遇险,而自顾不及,都是荆轲及时救援。而荆轲自身也已受了几处轻伤。荆轲连使快剑,疾攻无效,又耗体力,这时早已弃天完剑法不用,走起寻常剑法路子。荆轲一招望月斩横劈向一名汉子,那汉子身子右避。正好这时田嘉一剑东来晓月也向他刺到。那人避无可避,终于在田嘉剑下了了帐。
荆轲田嘉无意中的一次联手,竟奏奇效。二人心头大喜,便似看到了危亡中的转机。联剑作战,荆轲和他一班兄弟本就擅长此法。只是这时的伙伴并不是他的那些练习无误的兄弟们,他才独木难支。没想到和田嘉也能发挥出田嘉之威。二人尝到甜头,心领神会,继续如此进招,相互配合。出时两人出招间还不甚娴熟,还要相互提点磨合。待二人又斗了二十余合,两人便如心有灵犀,联剑进招,得心应手,天衣无缝。二人初次配合,如此默契。酣战间二人都不禁相视一笑。田嘉笑的灿烂,荆轲笑的淡然。
联剑作战,配合无误,威力非同小可,不多时二人已将战圈冲大。卫鸯心下焦躁,对方联剑之势已成,己方这些个人在本是作好了做困兽犹斗的准备,但这时却再难缩小战圈。
荆轲身子一矮,一剑横削向一个汉子。田嘉剑身一低,同时往那个汉子面门划去。荆轲这招乃是剑道中入门剑法中的一招,田嘉用的这一招是从盖聂游龙引凤剑法中学来的一招,叫作凤低头。本是两记风马牛不相及的剑招,但在一对注定今生有缘的年轻人使将出来,便如同本来就是一式相辅相成的剑招一般。那汉子遮拦不住,中剑而亡。
荆田二人联剑破敌,屡试不爽,都是精神大振,不多时又有三名汉子先后丧在他二人联剑之下。荆田二人这才叫作命不该绝,自有峰回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