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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视钱财如粪土之人,但也从不做金钱的奴隶。即使价钱再高,也不能违背我做人的原则!”周仕明铿锵有力地说道。
宋之浩见周仕明态度坚决,知道再高价收购恐难以实现,于是他决定退而求其次,说道:“要不这样如何,庄主可出卖一半的股权,庄主还是名义上的当家人,营销方面全有东瀛人负责,利润将会比现在翻几十甚至上百倍,到时平半分,如何?”
“哈哈哈哈……”周仕明听后大笑起来,“看来宋掌柜还是没有明白周某的意思啊。你刚才所说与我完全出售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这样以后赚取的利润双方可以共享了!”宋之浩进一步解释道。
“其实这与利润的多少无关。不出售给大明以外的人是基本的原则。这个原则我是万万不能突破的,请宋掌柜还是不要为难老朽了。”周仕明恳求道。
“今后我们合作的余地还是很大的。庄主您看这样行不行,最近我也听说了,在矿山开采方面,你们的设备还是比较落后的。日本人说了,他们可以帮助我们,那样效率就会大大提高。”宋之浩想进一步引诱周仕明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想,他们这样也不是白做吧?”周仕明有些心不在焉了。
“是啊,他们也有个条件,就是今后的矿粉销路上由他们自己做主。不过您老放心,价格上绝不会低于其他矿山。”宋之浩感到这次该行了。
不想周仕明同样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明白宋掌柜的意思了。但是目前老朽暂无合作意向,还请体谅。宋先生是大明子民吧?”周仕明问。
“这……是是是……”宋之浩急忙回答,他怎么敢说出自己是日本人的真实身份呢。
“那么你也该体会到一个真正中国人的心声,不应该做出卖人格国格的事情啊!好了,今天我们暂谈到此吧。我近来身体不适,到了休息的时间了。兴初啊,送客!”周仕明这次是下了逐客令。
“宋先生,请!”梁兴初走上前来要送客。
“那庄主休息,在下告辞!”宋之浩黔驴技穷,再无其他办法,只得灰溜溜地离开周府。
第二天一早,周仕明起床后迅速把管家梁兴初叫到跟前,急切问道:“兴初啊,现在义军已打到哪里了?”
梁兴初回答道:“我正想禀报老爷,咱们派出去的探子昨夜回来禀报,说正打到公子读书的地方龙潭,形势十分紧急啊。”
“看来天豪这书是读不成了。你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亲自带上几个人去把天豪和可悦接过来,战乱年代,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啊。”老爷周仕明非常担心地说。
管家梁兴初转身正要离开,忽见一个下人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匆忙来见周仕明,管家一看,这不是阿奎吗?
“阿奎,你怎么回来了?少爷他们呢?”梁兴初一边问,一边向屋里让。
阿奎见了周仕明连忙施礼。
“好了,免了吧,天豪他们呢?你快说说那边的情况。”周仕明催着问。
“怎么,少爷他们还没有回来?”阿奎惊讶地问。
“怎么了,他们早就出发了吗?”周仕明的心也紧绷起来。
阿奎就把如何提前一天与周天豪他们分手,如何押送行李回来的过程完完整整地向周庄主及梁兴初说了一遍。
原来阿奎下午从书院出发后,押送着马车很顺利地出了龙潭城,因为那时候城门还没有关闭。但出城一看,路上逃难的人群一波接一波,拖大带小,密密麻麻。道路本来就窄,加上人又多,一路上行进速度很慢。再加上还得躲避官军及土匪的骚扰,所以被迫变换了几条道路,本来三四天的路程多走了一倍多的时间。原本以为天豪他们早已到家,没想到自己来了,少爷与蒋姑娘他们还没有到。
听完了阿奎的叙述,周仕明越发担心起自己儿子的安危来,对管家梁兴初说道:“兴初,你还是早点出发吧。如果能够接到天豪他们,就赶快回来,现在这个世道,还是家里安全啊!路上要小心!”
“您就放心吧,老爷,我这就准备出发。”说完梁兴初转身走出门去。
周仕明看了看阿奎,说道:“阿奎啊,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阿奎施礼后辞别老爷周仕明,回到自己屋内休息去了。
庄主周仕明自己呆呆地在房内踱着步,心里始终安静不下来,他如坐针毡,家里的事情也难有心情去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