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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矮的栅栏,栅栏都漆成了白色,栅栏里面几乎看不见什么植物和摆设,只有几件挂在绳上的衣服。
院子外有些树木,很高大也很疏松。
一声狗叫引起了我的注意,镜头开始给那只长相很漂亮的大黄狗一个特写,大黄狗先是叫了两声,而后呜呜的又回去了,似乎是有点不情愿,但一转身又摇着尾巴跑了过来,镜头因此朝着大黄狗看去,一直到有人走出来,镜头落在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妇人身上,老妇人朝着镜头里笑了笑,并且点了一下头,而后镜头走开了。
大概是几分钟的时间,镜头把地上清脆的草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推出来的人身上。
推车的那个人是雷云,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衬衫的领口敞开了两颗扣子,他的前面推着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长相极其清秀如水的女人,看上去四十岁的年纪,我觉得她是抱养的好,皮肤细腻白净,目光平淡如水,一双手放在盖着一条毯子的腿上,她看上去很清瘦,但是气色却不是很差。
雷云将她推出来去了院子的一个地方,停下了一会,给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而后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她没有什么回答,抬头看了一眼雷云,雷云就推着她去外面的林间小路上。
走走停停的女人不时看一眼镜头这边,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雷云:“好好的你怎么来了?不忙了?”
“不忙。”雷云回答着,女人敛下眼静静的不说话了,过了没多久又问:“拍这个做什么?”
“想给一个人看看。”
“你还没有女朋友?”女人皱了皱眉秀气的眉,样子有些不高兴,但眼神却带着宠爱之情……
“……”雷云不说话了,女人便说:“你都快三十了,你打算到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
“等有了就找。”雷云回答着,说话温柔很多,一点都没有对着外公的飞扬跋扈,盛气凌人,倒是更多了温顺和平易近人。
“你就知道这么敷衍我,等有了找,等有了都成了人家的了,你还在找?”女人却是有些脾气,好好的说着话说生气就生气了。
“等有了一定抢回来,这样总行?”雷云问,女人点了点头,我好笑的忽地笑了。
想到雷云的性情,难怪有些木讷古怪,原来是悉得她的真传。
又走了一会都是些雷云和女人温馨的画面,没多久镜头黑了,我坐在沙发上一直呆呆的望着,以为没有了,可没过多久电脑上又有声音了,很快镜头里又有画面了,画面中有个女人正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很快我认出女人是刚刚的那个人。
门被人突然推开,进门的人是雷云,雷云很快走到了女人的身边,看上去那时候的雷云要年轻一些,身上穿着的也和现在完全不同,进门一把车扯开身上的白色衬衫,一边快步走到女人面前,一边撕开了白衬衫,撕成了条的衬衫狠狠的扯下一条,到了女人的面前马上跪在了地上,快速的给女人缠上正流血不止的手腕。
“海心,海心你回来了?”女人一把搂住了雷云的身体,用力的抱进雷云不松手,一张脸哭的很难看,却再也不说话了。
雷云过了一会将女人安抚着推开,抱起来朝着外面走着,一路上车子颠簸,雷云的脸色凝重,女人静静的睡在雷云的怀里,到了医院医生开始急救,雷云一直站在外面守着。
脱离危险后女人一直精神恍惚,一会叫雷云雷云,一会叫雷云海心,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最后画面定格在女人安静睡熟后的脸上……
这一次电脑上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依然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什么,似乎是想要等待着一个更满意的结局,但我始终没能等来。
早上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一觉了,李航远起来将我抱了起来,我忽然的被惊醒,抬起眼帘注视着已经洗过脸换过衣服的李航远。
“我要去医院,我告诉大竹去公司,你陪着我。”李航远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答应,最终我答应了。
那几天妈的状况都还好,李航远在里面照顾妈,我就在外面等,白天我大部分都在东方那里陪着东方,晚上就过来这边看妈。
李航远要晓峰安排转院,妈在入院第七天转到了东方那边,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两头跑了。
李航远为了避免我过度操劳,在医院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住的地方,大竹和小雪也在附近陪我,没有现在人出现的关系,空气相对还算好。
空闲下来我又去看了妈,发现她的目光一直很呆滞,经常的朝着门口望,每次看到她望过来我都躲到一边去,怕她情绪受到波动,不利于她病情的恢复。
走开我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周助理和大竹在一旁站着,我坐下了小雪也跟着我坐下了,我却呆呆的目光看着地面。
这个男人的心可真狠,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不肯来看一眼妈,难道他真打算等妈入了黄土他才肯原谅妈吗?
妈每天都在期待着他的到来,可他至今都没出现过。
一个人的爱情固然重要,可如果要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他以为他的爱情还值多少青春与岁月?
他的一生辉煌到别人不懂,而他的爱从来不曾考虑过他人,至于他的亲人更无关亲人的感受,他一点都补元气体会他人,他爱,爱的强烈,不管哪个女人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要爱,而且从不妥协,停息。
他的恨犹如烈火,焚烧殆尽一切挡在他面前的障碍,他用恨毁掉了一个女人的一生,他又得到了什么?
他是个无情的人,为什么要爱上一个无情的人?
寻寻觅觅的二十年,他如果能有一点怜悯之心,或许妈也不会极端到今天的样子,而这二十年里他从不关心我和李航远,也不关心妈,对家里人不闻不问的态度那时候不觉,现在想竟是那样的冷若冰霜。
而今他找到了我,就像把我纳入他的怀中,即便是李航远也要一起带走,他都带走了,哪妈还有什么?
他说妈对不起他,说李航远是谁的孩子不重要,他把李航远当成野种么?
他还说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都没有爱过,凭什么说妈对不起他?他怎么知道妈是不是被逼迫的?
妈辛苦的爱了他那么多年,为什么会和人苟合,他为什么一点其中原因都不说?
草草的一句解释,他以为能说明什么?
人心都是肉长成的,他和妈从小长到大,他就算是不喜欢,也还有兄妹的情份,难道他就一点不念往昔。
婚后的生活不尽人意,难道小时候他也讨厌妈么?
他有那么多的钱,我和李航远却从来都不知道,更没见过他买过一点东西回家,他回家就像是住酒店,话很少,也没什么表情,住一两天就离开。
或许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可一世的傲骨下隐藏着不容拒绝的张狂,当年他不能征服那个叫雷婷的女人,是他一辈子无法释怀的打击,成了他生命里最大的一个污点,所以他就要不顾一切的找回来,甚至不惜任何代价的再次拥有,直到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臣服。
他说他爱着,可如果爱他为什么不马上离婚,以证他的清白,他不离婚换成是那个女人能够愿意跟着他,他连起码的信念都不能给,还说什么爱或不爱?
比起他,而今的李航远都比他要好,李航远还知道要为了爱保留自己,宁愿离家出走也不肯接受妈的安排,他呢?他还不是接受了当年家里人的安排,还不是不明不白的和妈牵扯了这么多年?
妈当年那么年轻,会为了爱他做出一些事情固然是妈错了,可是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因为爱他,妈也不会越陷越深,而他就这么的耗费了妈这些年的青春,这和把妈打入炼狱有什么区别。
二十几年了,当年的一次错误,难道还换不来他的原谅么?
他是妈最后的希望了,可他却一直没有出现。
坐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肚子似乎是有些疼了,一跳一跳的和平时孩子动来动去的感觉不一样,我皱了皱眉抬起手紧紧握住了小雪的手臂,小雪还有些奇怪,问我:“怎么了?”
我摇着头,呼吸开始上喘,朝着大竹说:‘叫晓峰,可能是要生了。’
大竹一听我说吓得脸色都白了,毕竟没经历过,他还是太年轻了,整个人一下就慌了,拿着手机都有点握不住了,好在周助理在身边,忙着敲门叫了李航远出来,李航远一出来就将我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叫周助理别走开,大竹他们跟着我去了分娩室。
“叫晓峰马上过来,快点。”李航远抱着我一直快步的走着,看着不管是多从容镇定,可还是害怕了,李航远的额头上竟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
大竹打着电话,可怎么打都打不出去,小雪关键时候把手机抢了过去找了晓峰的电话打了出去,没多久晓峰就来了。
我进分娩室没多久晓峰就来了,进门就给我做检查,另外的两个妇产科医生也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李航远一直坐在一旁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而我早就疼的喘不上气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晓峰检查完直接转身出去了,李航远亲了我一下跟着走了出去,没多久李航远和晓峰又回来了,虽然都没说什么,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见得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次难关。
“李航远。”上手术台之前我紧握着李航远的手喊他,李航远低头答应着:“我在这里,一直都在。”
‘孩子,我要保着他。’我说话都有些艰难了,晓峰的脸色也及其难看,目视着脸色渐渐苍白的李航远,李航远却咬着牙说:“都不会有事,有我在就不会有事。”
我摇着头,眼泪从眼眶突然流了出来,用最后的力气紧紧的握着李航远的手,跟他说:‘要是我真出了事,一定把孩子留给东方,我求你,求你了。’
李航远咬着牙,不肯答应,我知道关键时候他一定会放弃孩子,保大人,可我没机会了,我不能让他那么做。
‘李航远,你还记得么?我爱过你,爱过你!’
“孩子和大人都要保,一个都不能少。”李航远看了一眼晓峰,晓峰马上开始做准备,我却看着李航远一直的流眼泪,直到疼起来要命的时候,我才转开脸和疼痛纠缠抗衡。
“叫人马上过来,孕妇请款不乐观。”晓峰焦急的声音响起李航远突然握紧了我的手,可我早就没力气看他了。
“保…孩子!”
“王安然你还欠我一个女儿,如果你死了,我就把这个带走,一辈子也不给他们父子见面的机会,我李航远说过的话从来不会食言,你知道我说道就能做到。”李航远的声音干涩的传来,我木讷的看向李航远,看到他那张脸白的没有了血色,眼神却无比犀利。
“你把我的孩子弄丢了,你不还给我一个,我就带走他的。”李航远说着俯下身过来吻住了我,晓峰突然的大喊着:“疯子,把他给我拉开。”
手术室里一瞬间陷入了混乱,混乱中李航远一直在亲吻着我,而我转瞬失去了意识,眼前陷入了一片茫茫无涯的世界。
“还要多久能醒?”再度醒来李航远的声音在耳边回旋着,我也想马上醒过来,但眼睛却很沉重。
“安然。”似乎是发现了我有醒过来的迹象,李航远不断的开始摇晃我,最终我被他摇晃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瞬李航远突然将我搂在了怀里,像个疯子一样胡乱的亲吻着我,把病房里大竹他们都看得直了眼睛。
小雪是最无邪的一个,我听他问大竹:“到底是是你大哥?”
大竹最终叫小雪把嘴闭上,房间里变得雅雀无声。
很久我才从旧梦中清醒过来,虽然还有些虚弱,还是忙着抓住李航远的手问他:‘孩子呢?’
李航远被我一问笑了,那张脸笑的能魅惑众生一般,突然亲了我一下,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女人,女人忙着把一个小婴儿抱了过来,我注视着那个孩子松开了李航远的手,发现那孩子竟一点不像个刚出生的孩子,白白净净,胖胖乎乎,眼睛也圆圆大大的,睫毛也那么的长,一双大眼睛毛嘟嘟的惹人喜欢,像是一对黑葡萄一样讨人喜欢。
‘他怎么这么结实?’我想要抱抱小家伙,李航远接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我怀里,小家伙舔弄着小舌头,玩啊玩的,一双小手肉嘟嘟的好看极了,手指那么长那么的好看,像东方的手一样。
我抱他他还朝着我大眼睛看啊看的,笑笑他就跟着我笑,我没见过别人家刚生出来的孩子什么样,但总不会是这样,一出生就这么胖这么结实,这么喜欢笑?
“宝宝…我是是妈妈。”我笑呵呵的看着小家伙,一和他说话他笑的更欢了。
我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却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已经是十几天的小婴儿了,不是什么我刚刚生出来的孩子。
‘他这么重呢?’我抬头看着满脸宠溺的李航远,李航远微愣了一下,贴过来在我耳边告诉我:“你昏迷了十几天了,再不醒我就带他走了。”
‘十几天?’抬头我看着李航远,又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里的人竟陆续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我和李航远小家伙三个人,才知道刚刚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其实是李航远给孩子找的临时奶妈,而我因为生孩子足足昏迷了十几天。
人都走了李航远突然像只发情的动物,低头开始一遍遍的亲我,我怎么躲都躲不开,他一边亲着一边朝着我双眼眯着笑着,我看着他都有些陌生,而他就像是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一直躲着他,但他却肆无忌惮的过来亲我,我抱着小家伙不敢乱动,他就起来一下下的跟我索吻。
等他亲完了,我也怒了,他却说:“医生说奶水不够他吃,你再生气更不够了。”
李航远一说我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李航远就趁着这时候和我逗弄起了小家伙,叫着小家伙的乳名。
“小石头。”李航远笑呵呵的叫着小家伙,我微微的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李航远问他:‘你叫他什么?’
“小石头。”李航远说着亲了一下小石头,我皱了皱眉,不大高兴了,告诉李航远:“他叫小强,不叫小石头,誰让你给他乱起名字的?”
“我就起了,你要是不醒,他以后都要跟我姓,一个名字算什么?”李航远说着逗弄起了小石头,我不服气冷哼了一声,想到他起了小名不能把大名也起了,也没和他一般见识,谁知道过了两天打预防针,我一看本子上的名字,更气了,他竟然给孩子起了大名。
“马上改掉,我要叫正强。”小石头打针回来我就和李航远说,李航远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怀里抱着小石头走了走去的,一会逗弄一会晃悠,把小石头高兴的一直咯咯笑,看得人越发的气愤,孩子是我的,他那么高兴干什么?
“亏你想的出来,那是个什么名字,你怎么直接叫蟑螂?哪有我们浩然好,是不是?小石头说是不是?”
我愈发的发现李航远有些死皮赖脸了,什么话都说的很顺口,这种话他都说的出来,他也不觉得害臊。
看着李航远陪着小石头玩我去了床上,医生不让我下床,又说我不能久卧,我都不知道我是该下床还是不该了,不过走了一会回来我就没力气,全身发虚,还是回去躺着好。
躺下我闭上了眼睛,李航远抱着小石头过来给我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用纸巾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抱着小石头在病房里玩,结果我刚睡麻烦就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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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一会找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