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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掉了,两个软乎乎的不明物体就这么碰到了一起……
他的湛蓝色瞳仁里映出我茫然失措的表情。
天呐,我、我正在大庭广众之下,比赛擂台之上,和亚特拉斯打啵?!
我慌神了,下意识想退出来。他却忽然间搂紧了我的腰,修长而微凉的手指插入发丝,却没有进一步深入,不过须臾,又触电般地弹开了。
擂台下的人群仿佛被消了声,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亚特拉斯松开我,低着头站在原地,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被抽了魂。
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跑回去捡起花:“完蛋了,我们这下铁定输。”
亚特拉斯再次弯下腰和我脸贴脸:“谁知道宣读比赛规则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举手发誓:“我可什么也没想。”
亚特拉斯淡淡瞥了我一眼:“对,只不过一直盯着台下的某人而已。”
运完了最后一支风信子,亚特拉斯就率先往第四关走去,留下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某人?
谁?
埃拉西普斯?
……
……
第四关是吃面包圈。
面包圈被细线吊在高处,规则是不能使用魔法,不能用手拿,每组其中一个组员咬到一口面包圈,即可获得胜利,进入下一关。
格雷和维比娅的领先在这一关荡然无存。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见格雷正抱着维比娅,维比娅屡次试图咬面包圈,但是面包圈一直在调皮地晃来晃去。或许是为了维持淑女形象,维比娅完全放不开嘴去咬。而格雷抱得美女在怀,却直挺挺的像个僵尸,看得我都别扭。
我看着他们俩这种高难度动作,想起接下来我和亚特拉斯的处境,头皮一阵发麻。
还没等我想出一个解决之道,亚特拉斯就发号施令:“你上去咬,我抱着你。”
“啊……?”
“莫非你要抱着我?”
“……”
我束手就擒,乖乖地被亚特拉斯举了起来。
那个该死的面包圈就在我面前晃啊晃,我是没什么形象可言,立刻伸长了脖子像鹅一样拼命咬,张大嘴巴像河马一样努力咬,摇头晃脑像狗一样疯狂咬,可就是连一点面包渣都咬不到。最可恶的是,那面包还时不时晃过来迎面给我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鼻尖发酸,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就在我‘骑虎难下’的时候,伊希组合,迦奥组合和安加组合也陆陆续续赶到了。
眼看我们的领先优势也跟格雷维比娅一样就快没了,我不免有些着急。
“往左一点。”我忍不住指挥起了亚特拉斯,谢天谢地,他没有把我扔到一边去。如此一来我胆子大了许多,指挥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不不不,右边一点……高一点,太高了,能不能低一点啊,对,再低一点……”
“来吧,宝贝儿,如果我们不加油的话,就要被小豆芽刷下来了。”伊菲蒙拍拍自己的肩膀,在我们左边大声对凯希说。凯希怨念地看了一眼亚特拉斯,才撑着伊菲蒙的手跃上了他的肩,那姿势比起我的疯狗蠢鹅来,就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身轻如燕。
坎坎则骑在安弗雷斯的脖子上,但是由于个子太矮了,伸长脖子也才勉强能够着面包圈底端。
整个赛场就数迦尔最聒噪,在我们的另一边嚷嚷要奥兰斯托着他去咬,大声指挥道:“往左一点,不对不对再往右一点……”
可怜的奥兰斯本来就是一个习惯拿笔杆子的人,没一会儿就体力不支了,和迦尔齐齐摔在地上滚成一团。迦尔急得跳脚,赶忙把奥兰斯拉了起来,帮奥兰斯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后,就二话不说主动扛起了他,引得台下尖叫声连连……
总之,这一关是状况百出。
最后因为维比娅是女生,在体重和灵活度方面占优势,所以再次领先。而当我带着满脸面包渣拽着亚特拉斯,和伊菲蒙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第五关时,迦尔和奥兰斯还在纠结谁上谁下的问题,坎坎则是以绣花的耐心慢慢舔着面包圈……我猜他一定是想先把面包圈软化,然后才比较好下口。
……
……
第五关就是最后一关,接香包游戏。
规则是两人分别站在两条平行线外,平行线之间相隔一段距离,大约十米。一条线外放着一筐装香料的小包,要求参赛者将小香包投向对面,对面线外的另一人手持空篮子接应,看哪组率先接够二十个香包,就可以率先跑去最后,摇动铃铛。
铃声大作即游戏结束。
按照之前协商的:我扔,亚特拉斯接。我们迅速站好位置,伊希组也很快在我们左边就位,是凯希扔伊菲蒙接。右边赛道上迦奥组合也气喘吁吁地赶来,他们一阵耳语后,决定迦尔扔,奥兰斯接。
各就各位后,我拿着香包拼命地扔。没想到亚特拉斯和我的配合默契到了极点,不管我用多大的力道,多刁钻的角度扔给他,他都能百分百接中,并且姿势优美地就像在打网球。眼看着我们这组胜利在望,却不知从哪里忽然飞来一个香包,把我刚扔过去的那只给打偏了。我生气地怒瞪回去——是凯希。他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露出招牌动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再看一眼对面的伊菲蒙,对凯希竖起大拇指,俨然一对奸夫淫妇。
我现在的心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要气死了!!!
我拿起两个香包,在手上掂了掂,然后双手开弓,一边朝亚特拉斯扔过去,一边把凯希刚刚扔出的香包打偏。凯希气鼓鼓地瞪着我,我得意地对他挑眉。
转身再拿香包的时候,我才发现右边赛道的迦尔动作飞快。这一轮绝对是他强项,与奥兰斯配合天衣无缝。
既然已经做了坏人,那不如一坏到底。
我迅速拿起两个香包,如法炮制,一个扔给亚特拉斯,另一个打偏了迦尔的香包。迦尔反应特快地报复回来,那一个飞在半空的香包眨眼间就被他击落。我又朝亚特拉斯连扔了两个,没想到凯希和迦尔同时攻击过来,我瞬间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界。
面带愧疚地看向亚特拉斯——他本来是一脸淡定地接香包,谁知道事态发展成这样,一定会头疼死吧……
但万万没有想到,站在对面的亚特拉斯居然果断把篮子踢到一边,挽起袖子来,朝我挥手,指挥起了战斗:“左边,小心凯希!”
我迅速朝右丢出一个香包。
“已经十三个了……快阻止迦尔,不准他再投进去。”
我抄起三个香包就往右打去。
“不行,朝迦尔脸上打,这样他才会分心。”
我犹豫了一下,又抓起一个香包朝迦尔脸上打去。
当然,伊菲蒙和奥兰斯也不是好惹的。一时间,对面三位变身指挥官,而我、凯希、迦尔则拼起了体力和反应,好好的接香包游戏完全变成了丢沙包大战……
正当战事胶着,如火如荼的时候,赛道尽头处的铃铛幽幽作响。我傻了,和所有人同时动作一致地往终点看去……维比娅和格雷淡定自若地站在那里。
真是渔翁得利的现实版本啊!
我扶额叹气,往回看——安弗雷斯满脸大汗地高举着坎坎,而坎坎叼着刚咬到的面包圈,一双眼睛瞪得比铃铛还大……
…………
……
愿赌服输是每一个男人成长的必然经历。
尽管心中不愿意,但是我们剩下全是雄性生物的四组必须接受挑战项目。
我预想过千万种稀奇古怪的挑战,但当主持人幽幽扫视了我们在场的八个大男人一圈时,我还是油然而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紧接着,他就幽幽地宣布,本次终极挑战的项目正是——扮、女、装!
“一组里选出一个人扮女装,剩下的那个人负责给他梳妆打扮,最后上台展示,由观众投票选出最差劲者接受终极惩罚!”
主持人话音刚落,奥兰斯和迦尔就争执了起来。
“听着,你的身形不适合扮女装,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我去。”
“明明就是因为我才输了比赛,为什么要你来受这种奇耻大辱。”
“迦尔,这不算什么奇耻大辱。”
“我不许你穿着女装让下面那群无知的人指指点点!”迦尔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你执意要跟我争,那我……我……我就再也不和你一路去祭司院了!”
其实我很不想听墙角,但他们争执的声音太大,而我又恰好站在旁边。所以,当迦尔说出这种威慑力几乎等于零的威胁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笑喷了。迦尔转头瞪了我一眼,就气冲冲地跑后台去了。奥兰斯拍拍我的肩,也跟着追了过去。
另一边,安弗雷斯和坎坎埋头嘀咕了一会儿,就双双哭丧着脸去了后台。伊菲蒙倒是完全没有失利的沮丧,看样子愉悦的很。他朝我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低下头不知和凯希说了什么悄悄话,就见凯希兴高采烈地点点头,二人愉快地去了后台。
台上只剩下我和亚特拉斯了。
我承认我很想看亚特拉斯穿女装,但当他微微笑盯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
挣扎了好一会儿,我英勇就义地仰起头:“还是我来吧。”
亚特拉斯看了我一眼,点点头:“放心,我品味不错。”
我蔫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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