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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拢到手,正准备通过他再与冯亮搭上头,结果两人都倒台了。这下,从前的各种花费,都算作了流水账,好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了力气。
石生思忖良久,方才皱着眉道:“咱们这条线,看来是断了,长安暂时没有咱们的主要耳目了。不过也没关系,咱们将目标换换,可以从另一面着手……这样,你去如此如此安排一下,一旦有机会便立即下手!”
且说到了太宁三年年末的时候,皇帝司马绍病重,不久后驾崩,享年才二十七岁,追谥为明皇帝,庙号肃宗。皇太子司马衍继位,年方五岁,由三朝元老司徒王导、新贵外戚中书令庾亮等七大臣共同辅政,但此时朝廷一切政务都由庾亮最终决策定夺。
庾亮乃是皇帝司马衍的舅父。他上台执政后,一改从前王导的宽和之风,改以严厉峻急之法,且庾亮本身又自命不凡,往往听不进各种规劝,故而导致大失人心。朝廷内,南顿王司马宗等权贵心怀不满;朝廷外,豫州刺史祖约、荆州刺史陶侃、历阳内史苏峻等强藩更是怨气冲天,朝野上下一度混乱。
高岳虽然曾与先帝司马绍不睦,到了后期更是与朝廷毫不往来形同陌路,但国丧凶信传来时,高岳还是按照藩镇规格,以人臣之礼致哀、祭祀,并上疏回报。等到朝廷诏书复来,言辞间对高岳表示赞许,多有抚慰之意。高岳很是高兴,为进一步主动破冰,遣使团去往建康,当面呈上各种奠仪,转达秦王真挚的心意。
不久,使者回到长安,向高岳呈上朝廷实际主政者、中书令庾亮的私人密信,却是向高岳索取传国玉玺,并暗示说若是不给,那么高岳便是叛逆无疑,将为朝廷乃至天下所不容。高岳当即怒起,再不做只言片语的回复,断绝与建康的一切往来,并密令驻兵新野的梁州刺史谢艾,可以随时寻机攻讨荆州,不须再有顾虑。
西南梁州方面,军需充其量勉强自给自足,但在中原及北方,秦国不得不采取守势。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物资粮饷的问题,后勤补给跟不上,便无法主动进击。此间,高岳特地召见了曹莫,询问专业事宜。曹莫长期活跃在田间,如今须发更白,愈显沧桑,但精神面貌仍然神采奕奕,他对目前的窘迫状况仍保持乐观,说这只是暂时性的问题,河套的农事颇为兴盛,基础是好的,只是此前几年战事太过频繁,供小于求,才致使库存余额紧张。他向高岳保证,只要给他两年时间缓睱,届时保证又可以让国库充盈起来。
故而眼下,高岳一度想攻讨洛阳而不可得。而后赵自河北、江淮、东北乃至并州等地,大肆抢掠征集粮食,并且占领洛阳之后,得到了前赵来不及带走的诸多财物,在供给方面一时充足。石勒屡次向高岳索取传国宝玺软硬兼施而皆不得,于是愤恨不已,命令司州牧石生频繁举兵西向,迭相进攻,秦军只内恃潼关,外倚弘农郡湖县,雷七指与吴夏二人竭力据守抗衡,确保长安无虞。
但石赵也无法尽全力来专攻关中谋取长安。除去东北方向的段部、青州方面的军阀徐龛、南方的东晋豫州刺史祖约等各处隐患还在外,一个主要原因,乃是北方的秦国盛州,不停地出兵南下袭扰,也牵扯了赵国的很大一部分精力。
秦盛州刺史胡崧,虽也无力发动大规模远讨,但刻意每每南侵,往往都是小股轻骑,往来飙忽,滋扰县城扫荡乡镇,专门劫掠物资迁走人口,后赵并州雁门郡一带,无有宁日。后赵并州牧石堪,也曾出兵抵御甚至拟进入代地报复,但胡崧的策略却是从不正面迎战,往往都是你来我便走,带着敌人四处兜圈没有目的。后赵大军若是进了盛州境内,胡崧又是凭着地利,四处设伏,断绝赵军水源粮道,石堪多半无功而返,很是头疼不已。后来听从幕僚建议,干脆也化整为零,派出多批士兵,潜入代地境内杀戮牧民掠夺牛羊,和盛州针锋相对。
故而眼下情况,石赵与高秦两国,一个是憋足了劲想一拳彻底打倒对方,但无奈对方防御坚固找不到下手之处;另一个却是在严密防御的表面下,想快速的养精蓄锐积攒力量,然后突然爆发,将对头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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