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募微微一笑,显然是早有准备。当即不慌不忙道:“既然谢将军垂询,在下便就露拙献丑,姑妄言之,谢将军及诸位将军见笑了。”
“谢将军一战而灭陈安,再战而破成军,兵锋之锐,已使西南丧胆。依着在下之见,至少五年之内,成国绝不会再起挑衅。此外我还有一策,可使成国再进一步消耗国力,最大程度减小对我军的威胁。”
谢艾点点头,示意他直说。赵募便道:“此前,大川河一战,成军除去冲走溺死的数万人,两岸还堆积着两万多兵卒的尸首,无人过问。如今他既然与我交好,不如借着这个由头,将尸体都送还给他们,让成国的财物、人力、物资等等,都消耗在办丧事上,而更没有精力来顾着我们。这样,岂不是事半功倍?”
谢艾思忖片刻,沉吟道:“如果成国不接受尸首又当如何?”
赵募摇摇头,道:“派遣军队出征却不能宣扬国威得胜而回,这是第一条过失;让士兵远离家乡惨遭横死,这是第二条过失;我们主动送还尸首却竟然被拒绝,而让失去亲人的家庭得不到相见最后一面的机会,这是第三条过失。成国老百姓因为这三条过失,就会埋怨衔恨君主,君主便再无法统御指使人民,国内便会从此离心离德,这叫连续攻击,我倒巴不得成主李雄,赌气不准接收士卒尸首。”
这番解释,浅显易懂,大家都不禁点起头来,觉得很有道理。赵募心里也很高兴,又继续开了口。
“不过成国虽败,毕竟乃是一国,非是普通藩镇可比,急切间也消灭不得,只能等待时机,慢慢蚕食或者再做道理。故而西南既然无有兵事,在此期间,我军可将目光看向东南。”
“东南?……你是说荆州?”何成忍不住失声问道。
“正是!荆州上扼巴蜀,下控江东,乃是战略要地,兵家必争之所。又幅员广阔,人口众多物产富庶,昔年汉昭烈与孙吴,为此处不惜翻脸成仇,争得头破血流,可见荆州的重要性。若是能够落入我军手中,其有利意义,不言而喻。”
万宏皱着眉头,思忖着道:“荆州之地,自然是极好的。然则彼处如今正是处在王敦的治下,王敦位高权重也无须我来多说,怎么能平白无故的从他嘴里抢出荆州来?”
王敦,时任东晋江、荆二州牧,大将军,侍中,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乃是当时极为煊赫的顶级权臣。人皆道‘王与马共天下’,讲的就是王敦王导兄弟为首的琅琊王氏,名声甚至比皇族更高。
荆州刺史,本来是晋朝名将陶侃。后来王敦心怀异志,又嫉恨陶侃,趁着陶侃返回江陵的时候,私下扣押陶侃,并在朝廷内运作,最后将陶侃外黜为广州刺史,发配到岭南去了。于是王敦亲领荆州,在辖地内开始提拔亲信,自选官员,就连流寇匪首等等,都能私授四品将军以示私恩,专擅迹象渐渐明显。
当此时,王敦正是煊赫无比、兵马强盛的时候,连皇帝司马睿对其都很是忌惮,每每下诏,言辞间俱是亲厚客气的紧,起码在表面是做足了宠信优容的文章。朝野内外,多少达官贵人想要巴结王敦还来不及,莫说平白无故的主动去招惹他了。
万宏的话,引起一片赞同的声音。谢艾也不阻止,也不说话,看着赵募。
赵募摆摆手,又道:“诸位上官之言,本来很有道理。但是恕在下直言,凡事都有两面性。虽然荆州现今是在王敦的手中,看似无隙可入,但须晓得,从来都是天子恨权臣,权臣防天子。朝廷与王敦表面上亲热无比,但内里绝对是互相嫉视,寻隙下手。所以只要王敦有朝一日谋反,那么咱们不就可以立即打出替天子清除叛逆的旗号,然后名正言顺的去讨伐他、抢占他的地盘了么。”
万宏眨了眨眼睛,边点着头,边又道:“王敦是有弄权的明显迹象,但毕竟跋扈和反叛,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反,也许他只是仅此而已呢。”
赵募一笑,眼中闪着光道:“他不反,咱们可以推着他反!多派间谍,伪造书信,散播流言,蛊惑他刺激他,不断挑拨他与朝廷的关系。总之,可以用尽各种手段,或明或暗,反正不要留下什么把柄,让他无法抑制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最后公然反叛。只要他一反,皇帝必然下诏斥责,而号令天下讨伐他,那么,咱们立即响应,兵分二路,上从魏兴郡而入上庸,下从巴东郡而入秭归,夹攻他的老巢。届时王敦大军东去,后方空虚,则荆州必为我所得。”
“到那时候,王敦前有朝廷王师,后有我秦藩大军,进退无路,不死何待?从而使我家掌控荆州,去一长久之敌,而谢将军及诸位,又将为秦公建立勋功矣。
帐内一时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是惊异的很。末了,谢艾将案几一拍,大声道:“此关系重大,必须要上报主公定夺再做道理。不过先生真乃奇才也!从前陈安若是能够对先生言听计从,谢某如何能这般轻易的坐拥梁州!能得先生随时参赞,幸事。谢某定当上疏主公,为先生保举官职。”
赵募拱手逊谢不已,只是心中踌躇满志,脸上也不免激动得满面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