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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七时,鲜肉没有像廉老板预期的那样到位,后厨通知了大堂,大堂催肉联厂,肉联厂说屠宰场根本没收到驴,回头又通知大堂,前后用了半个小时又反馈回了廉总这儿:没驴!
这把一大早就到店里主事的廉总给气得呀,实在对黑涩会的工作效率有怀疑了,派了后厨两人到屠宰场看近况,随即又把采购撒出去,大不了我高价从市面上零售价买驴肉,死了你张屠户,还要吃带毛驴不成?
他知道,平时也就五一节假日这几天紧俏,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守得住,只要能守得住店、开得了业,过不了几天,这什么狗屁围堵会自己烟消云散,到时候秋后集中出栏,养殖户求着你买他们的驴。或者他期待着,单勇挨枪子的事让那边的一窝子人知道后,总应该掂量掂量该怎么干和不该怎么干,这个世界的规则不是随随便便谁也能制订的。
“去,小林,把大堂全部叫来……还有送外卖的。”
廉总站在大厅中央,发号施令着,一位正装的小姑娘飞奔着上二楼叫人了,不一会儿,林林总总下来十二三位男男女女,这是驴肉香经营的中坚力量,也是自己在潞州着重培殖的一批新人,将来就靠这些新人撑起驴肉香的一片生意呢,就听廉总勉励了一番,然后分配任务,旅行社的分三组,老规矩,联团来的,提成消费金额的百分之十,给旅行社留5个点。跟着是到市电视台做即时广告,干脆狠一点,节假日期间,吃多少送多少,想了想,又加了条优惠,凡员工家属来店里尝鲜,一律半价,照送不误。
这数条指令赢得了员工一阵窃喜,各分头去了。在经营最惨淡的时候就这么干过,廉捷知道,现在最需要的是人气,节前的两件事怕是损失不小,消息灵通的估计不会来了,唯一的路子就是期望通过偏门抬高人气,旅行社来潞州旅游的自然是首选。用不了几天,没人会记得发生的那些烂事,暂时赔点,无非是堤外损失堤内补,只要人气一旺,自然重回正常轨道。
八时刚过,第一批采购的鲜肉回来了,价格高了不少,不过比无米下炊强多了。紧接着下锅,开火,安排着全员打扫,准备重装开门。一切井井有条地开始了,廉捷从门外到后厨,挨着楼层转悠了一圈,直到确认没有纰漏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的有点紧张,昨晚和父亲深谈了数小时,虽然从陶成章手里谋得了剩余两成多的股份是一喜,可差不多把手里的闲钱都投这儿了,要是买只不下蛋的鸡可亏大了,最起码上半年除了装修和开支,账面余额是负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廉捷站到了门厅之外,看着恢宏的建筑如是想着,就是经营不善倒闭,这幢楼宇也赚了,何况偌大的驴肉市场,经营数年的火锅品牌,怎么可能不赚钱,除非是有人为的捣乱。想到此处,他又在暗想着这当会儿,没准单勇还在哪儿窝着养伤,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他的机会了。甚至于响马寨的酱驴肉都会在潞州市场上消失。
过了一个小时,一切平静,后厨大锅的熬着,汤花飞溅溢出来的驴肉的特有香味,甚至于廉捷神经质地亲自尝了尝,很香,花椒没作手脚,他放心了,这时候他又在想,不知道**折腾响马寨调味店的那几位怎么样了?
不过他可顾不上管那些闲事,而是抽空拔了个电话,直拔到樊五义的手机上,把驴肉并未送到的消息告诉了这位话吹得很大,水平实在不咋地的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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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不给面子,连他妈养驴的都不把咱们当回事了。”副驾的骂了句,开了车窗,呸了口。后座的两位更生气,直啜导着:“田哥,你手太轻了,就扇俩耳光,少卖多少钱呢,人家能听你的?”
“不樊爷交待的,别把事惹大了,要不早让二仑操着家伙来了。”副驾上那位道。
“那不行滴,得狠点,这些奸商都是你不X他妈,他不喊你爹,你这轻飘飘的不行,让哥几个整狠点,拖到僻静处,慢慢整他。”另一位道,得到了各位的首肯。
因为樊会长责怪的事,几位兄弟都不舒服,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就拼家伙见血都没含糊过,何至于在这小事上让老板生气?说起来怎么对得起人家一月给的大几千酬劳不是。
一路无话,一辆北汽JEEP加一辆商务车,直驱东明养殖场,两辆车横冲直撞进了大院,扯着嗓子喊着:“王胖子,滚出来……看什么看,走近点让我看看?活腻味了。”
大个子一吼,吓得担饲料的伙计扔下桶就跑了,几人见王利明缩头不出来了,火了,直冲到厂办,咚咚咚砸门,一看有人。然后,通声踢开门,异样了,脸还肿着的王老板正和一位黑黑的年轻人说着话,根本不搭理这冲进来的几位,带头的哥们火了,直指着叫嚣着:“王胖子,***是光肿脸不长记性啊,走,我们会长请你。”
王利明有点紧张,看了来此相商的单勇一眼,单勇笑了笑,没吭声,像鼓励,不过那同来的七八位看不眼了,一把揪着单勇,凑着凶眼问:“***那儿冒出来的?滚。”
还以为是上门买驴的,一般情况下,凶神恶煞吓走就完事大吉了,却不料单勇不动声色拍拍抓自己领口的手道着:“我是来商议供应饲料的,没惹各位啊。”
“哦,卖驴饲料的,那也滚。”大汉刚放手,又一堆,把单勇推过一边了,一个趔趄,单勇退了几步,这哥几个揪的,下暗手踢的捅的,把王利明又揪上来,遇上这号纯粹找碴的地痞无赖没好,王利明又看了单勇一眼,实在鼓不起勇气来,单勇说了句:“你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别人怎么帮你?你软一次,别人欺你一次,你软一世,别人欺你一世……你要是天生的软骨头贱骨头,忍着吧,别吭声。”
这刺激得,早按捺不住的王老板嗷声一叫,状似疯驴,连踢带抓,边疯边骂着:“跟你们拼了,***的,太欺负人了,老子全扔茅房也不给你一斤肉……。”
“说什么,说什么?”大汉伸手揪着乱疯的王利明,叭叭叭左右开弓几个耳光,没衬布,鼻子立时见血了。一把一推,拎着人出门了,还有人看出单勇不是好路数了,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单勇,几个肘拳通通通戳得单勇直皱眉头,一阵钻心似的疼痛,不过他冷笑,没反抗。
王利明更惨,被人拎着,又是左一耳光右一脚,跟着后面又一踹,跌跌撞撞出了门,嘴角殷着血,疯喊着:“伙计们,都他妈出来,跟他们拼了。老子今天不活了。”
这一喊,引起来人的紧张了,一下子从后面的饲棚里出来了奔出来一群人,前门缓缓地闭上了,是两位狼背熊腰的大汉,站这儿,樊会长的来人可相形见绌了,一关门,叉着胳膊一立,貌似两幢铁塔,后面的更凶了,持水担的、操宰驴刀的、提着板砖的,像决口一般,一直出人,足足出来了上百人,能停数辆大货车的场地挤得满满当当,个个眼光不善地看着挟人的七八位。
吓住了,这是有准备了,标准的关门打狗,领头的大汉倒心虚,一挥手,放开了单勇,放开了王利明,举手示意着,咱自认不敌,单勇笑了笑,扶了王利明一把,不屑地道着:“你看王老板,我没说错吧,他们怂成驴蛋了……您说,把这群欺软怕硬的货怎么办呢?”
“这个……”王利明咬牙切齿,现在倒有点顾忌了,那来人带头的乘隙说着:“兄弟,我们是樊会长的人,唐汇商务的,有什么话咱们找个地方说。”
“你刚打了人,现在倒想说说就解决了?要想说我可以告诉你句,你们他妈仗着人多欺负人家个养殖户,什么东西?配和老子说话么?”单勇呸了句,不怒自威,一放嗓子喊着:“教教他,怎么办事。”
哗声人流如潮,一瞬间越过站着单勇和王利明,把来人淹在高挥的拳脚下,咚咚咚砰砰咣咣,好一阵震憾人心的惨叫,这打得叫一个哭爹叫娘,嚷姐喊妹,只见拳影和地下翻滚的人,再黑的黑涩会,也架不庄稼汉的老拳。
王利明紧张地看着单勇,这个人以前有过照面,可没想到这么凶,早上来商议买下存栏肉驹的事他还在犹豫,不过被单勇刺激得实在也气不过,此时再看却是觉得心情畅快无比,恨不得和这些爷们同列干他狗的。
一眨眼就见分晓,地下躺了一片,都在痛苦的蜷曲的,揍了一顿,而且是脑袋上套了个布袋揍了一顿,然后是围着一圈人,你一脚,我一脚踹着听他们躺地上的哼哼,单勇等了一会儿才上前,叫着掀盖头,布袋一揪,这时候都知道遇上狠茬了,呻吟着不敢起来,单勇蹲下来,看着刚才领头的那位,很严肃地道:“看看,欺负人爽,被人欺负可就不爽了吧……问你呢,是不是啊?”
那人嗯嗯点点头,单勇又问:“你认识自己的错误了吗?”
那人嗯嗯,又点点头。
“那就好,错了就该罚,送***。你们上门寻恤,两次打伤王老板,这么多人见证呢,我看会长厉害,还是***所长厉害。要是**处理不公,咱们再私下解决啊,拖走。”
单勇一起身,根娃和大彪一手拎一个,扔进人群里,场里的工人也跟着凑热闹了,不时地这个一脚,那个一拳,牵牲口赶骡子一般把这几位直往就近的***牵。
浩荡的大队伍一走,单勇笑着招呼着要和根娃、大彪一起走,王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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