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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
毫无目的地的往前走,花艳罄脸上的神色有些阴霾,心越发沉了下来。
……半点不想看到桃鲤。
难以忍受的感觉一次次地出现,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妖夫婿对其他人体贴入微,而她,却像足了一个外人。
凭什么。
她不明白,区区一个与他初识不久的人就能让他整日倾心对待。
而她呢。
那么多年,竟是一刻都未曾有过。
可笑。
她本身就是一个大笑话,败了阿娘的妖精界,治不住长久争吵的两派妖臣,妖夫婿迟迟不肯完婚,情敌踩到她的头上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无怪那会三醉墨说丢人。
他说得半点都没错,她把西极的脸丢光了,她把阿娘的脸丢光了。
******
淡淡的香雾弥漫在大殿里,沙华棠揉了揉额角,视线落在铺满了整个案桌的公务奏折,一时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批阅的没一样合格,没批的堆积了近乎一大半。
他已经很久没有监督她了,更别说是代为处理奏折。
一瞬间,恍如隔世。
可他却起身要走了,才那么短的时间就耐不住想要去找她了。
原先倚在门边看他的花艳罄站不住了。
“去哪?”
她的手紧紧拽住他,口吻有些硬,不是那个意思也显得分外咄咄逼人了,“你想见谁,你才来了大殿多久就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了吗。”
沙华棠见她醉得不轻,也不跟她计较,把被她紧紧攥住的袖子抽出来,瞥了她一眼道:“没走,我就是跟桃鲤说一声让她自己回府。”
停了一秒。
他道,“公务堆积繁多,你今夜也留下来把那些奏折批完。”
花艳罄却跟没听到似的,只执着另一人的事:“你可以让其他人去说,殿外就没有妖兵和侍女吗?为什么你要自己去,你又没有答应她……”
见她越说歪解,神情越来越暴躁,一个劲地纠缠在小事上,沙华棠皱了眉,没好气地甩开她的手:“你脑子有病?”
不。
她没有病。
是他的错,是他冷眼旁观。
如果……如果他能多在乎她一点,哪怕就是一点,那他一定会在发现桃鲤让她不安的时候,让那个人走,可他没有。
他就跟个瞎子一样。
那么多次的不安,他都视而不见。
花艳罄抬起头,心里酸得直冒泡:“我就是不愿你去她那里,我就是不愿你去桃鲤那里,我就是不愿你明明人站在我面前却也可以为了她走,你甚至……没有半点犹豫。”
“你是我的妖夫婿。”
“并不是她的。”
“我和你一起统领妖精界这些年来,你到底把我置于哪里?”
那些嫉妒。
那些疯了似的愤怒。
那些难过。
他什么都没听她诉说过,因为他总站在桃鲤面前,所以一刻也不曾把时间浪费在她这个外人身上。
她说了很多很多。
沙华棠听了一会,脸色如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许想了。
也许没有,没有为她有过片刻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