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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来的杜氏,一身藏青水纹衣裙,同三夫人差不多年纪的她此时却觉得憔悴了不少,听着她的话,看着杜氏,再也忍不住酸涩的泪水,拉住她,颤着声地喊道:“娘~书儿回来了。”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杜氏方才的淡定一下子就化作了满目酸涩,替她擦了擦泪水。
“四夫人与秦六小姐母女情深,我们看了也不禁动容啊,六小姐看起来就温婉大方,四夫人不仅有个少将军这般出色的好儿子,还有和个美丽大方的好女儿,当真是让我们羡慕啊~”西宁候夫人感慨万千地说道,连同魏国公夫人也是一脸慈笑地看着,殊不知她这一开口,三夫人明香的脸色变得有多难看,可这时候却不好明摆,暗暗咽了口恶气。
谁叫她生不出儿子来,秦紫阳身为候府的大公子,也是唯一的男丁,又是君国的少将军,如此出色,她也不得不认,所以这杜氏身为秦紫阳的娘,在候府的地位自然也就不低,饶是她这个他小国公主也忌惮几分。
一番略微的客套,三夫人送走了两位夫人,而秦紫书被杜氏拉着回了她的院落。
一回到屋子里,秦紫书便跪在地上朝杜氏磕了头,脸上的泪痕不断,十分愧疚地说道:“娘,书儿不孝。”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娘知道你的苦楚,现在你回来了什么都好,娘真是……真是……”杜氏将秦紫书拉起来,越说越伤怀,憔悴的脸上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你走了这大半年里,娘挂念你真的是挂念得紧,虽说你爹告诉了我你去了西国的前因后果。这期间你不在娘身边,总是不安心,担心你的身子,后来你来信说你身子都好了,娘才放心了些,没想到等你回来就等了这么大半年……”
秦紫书依偎在杜氏的怀里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依赖地蹭了蹭她,眼下的她就只是一个久离家而归的孩子,一片温情……
“书儿,既然你的身子在那时都好了,为何那西国太子没把你送回来,而是到现在才送你回来?”杜氏疑惑不解地询问道,显然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还以为是夜天派人送她回来的。
也是,杜氏只是一个候府内院里的妇道人家,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事情,更不会去关心西国发生了什么事。
秦紫书略微踌躇了一会,一时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娘,包括她与夜天的事。
杜氏看她的神色纠结犹豫,也没继续问她,而是体贴地说别的:“没事,不想说就先别说,这一路你也累了,好好歇息一下,老夫人也不急着见,她如今也虔心礼佛,也不管世事,我派人过去说一声便行。你饿不饿,娘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八宝丁儿怎么样?”
面对杜氏的嘘寒问暖,体贴关爱,秦紫书依偎得更紧了一些,撒娇似的不放她离开,软软糯糯地回道:“不要,我想多陪着娘~”
杜氏见状,眉目含笑地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呢喃的说了几声“好”,秦紫书闭着眼,恍惚地听到只有娘亲的故乡江南才有的曲调,轻轻悠扬,荡漾在她的心间——
新竹露,黄鸟啼青街。林绿碧云如浪滚,翻腾头角露峥嵘,沃土笋精菁。
轻阁雅,司马第宏庭。江南烟雨人济济,沧桑岁月话乡情,指点万枝萌……
……
又过了好几日,小年在君国百姓的热闹声中过去,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了。
君国皇家的新年有些不同民间百姓,除夕那日各家各户都在自家守岁迎接新年,炮仗烟火是少不了的,而皇室比较尊礼,新的一年第一日皇室众人须得入宫,拜年,用过宫宴,然后晚上还有一些皇家特定活动。
君无言问秦菲雨可要参加这次的新年宫宴,得到她的肯定回答无声地笑了笑,也罢,反正有他在身边陪着,到时候一起入宫参加宫宴也没什么。
秦菲雨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戏有什么好看的,无聊,不如来一场比武对决,真枪实战来的痛快,我养了这么久,手都痒了。”
君无言闻言失笑,指了指她的肚子,戏谑道:“阿雨是准备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去真枪实战么?不过我看是没有人敢与你对打了。”
秦菲雨无语地白了君无言一眼,不理会他。
“知道你在府上待的闷,到时候带你进宫晚上还能看看戏,除夕晚上各家各户也有烟火,你想看,为夫带你上依晚楼楼顶层去看,那里能看到世间最美的烟火。”君无言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鬓角,无限柔情地说道。
他的目光悠远,却又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