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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都没做。”
夏至一听,忍不住辩白道:“四少爷明明已经将手伸出来要推我家姑娘,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又说只是吓吓姑娘……我家姑娘都要被吓坏了,难道就不是四少爷的错了?”
“我……”萧天良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其实他对杨宛心真没啥深仇大恨,只是刚才亲姐姐曼娘对他说起杨宛心与赵家的关系后,他就想起了他被人打断腿的仇恨,气急之下就忍不住冲出来对杨宛心撒撒火气。
他真没想过将杨宛心推下水,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谁知道她那么不经吓。至于克父克母……他又没说错话,她确实是父母双亡啊。
所以,自觉没错的萧天良一听到伯母唐氏让他来给一个孤女赔礼道歉,还要当着这么多下人和长辈的面,他就不乐意了。
“本来就是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萧天良嘀咕地说。
因为屋子不大,又没人说话,所以他的嘀咕竟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不等杨氏发火,就听到“砰”地一下,杨宛心朝旁边的丫头歪了过去,仔细一看,却是晕过去了。
“宛心!”杨氏惊叫起来,再顾不得其他,赶紧让婆子丫头收拾收拾,准备带杨宛心出去。
唐氏等人脸色皆是一变,看来此事不易了了。
“改日再上门向唐夫人讨教,告辞!”丢下这句话,杨氏便带着她的人全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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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河洛公主府的书房同样是气氛紧绷。
冯太医正坐在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而他的右手边,则是坐着一位三十五岁上下的儒雅男子,面容白净,两撇胡须而为他增多了几分温和的气息,这是冯太医的侄子冯绍。
两天前冯太医还是耐不住心思,将宝儿的话一五一十地对他的亲侄子冯绍说了出来。自从冯绍考取了功名后,一直在官场积极经营,可惜冯家毫无根基,恩师的能量也不在,于是靠着十年的拼博,只不过得了一个五品御史的职位。相较于那些六七品的外放县官这已经算是成绩斐然,可比起那些二三品的侍中侍郎,仍然是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当冯太医对他说起这件事时,他只是犹豫了一天,便答应跟来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错过这个村,下一家店就不知道在哪里了。况且,他是不是真要让河洛公主这条船,一切都要等亲自会唔过后才能决定。
相互试探了许久,在对彼此有几分了解后,冯绍便恭敬地对坐在上位的那位女子道:“下官冯绍得公主赏识,不敢旋踵,旦有吩咐,尔敢不从。”
宝儿淡笑,先是让冯太医离开此屋,而缓慢说道:“宣和长公主不顾太医院明律,私自召走了全部太医,你身为御史,参上一本,也不为过。”
前因后果冯绍知道得很清楚,他眉头微皱:“宣和长公主违礼逆法在先,参奏一本倒是情理之中。只是……下官能否请教公主,原因何在?”
宣和长公主没有参与朝政的能耐,就是鄂王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缩头乌龟,所以冯绍还真不担心参了她之后会给自已惹来麻烦,但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在御前参奏一个长公主,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皇帝就算知道了,也不会重罚,只是因为一点私怨就这样折腾,在他看来这简直是浪费精力和时间。
想到这里,冯绍不禁动摇起来——能对冯太医说出那些话,证明河洛公主固然极有魄力,也不欠缺手段,但她终归只是女子,眼界……还是浅薄了些。或许他真不该病急乱投医,尚未弄个清楚明白就随随便便地来了公主府。
对读书人来说,君择臣,臣亦选君,两者是相互的。不过如今天下一统,要想像战乱年代那样走游四方是不可能的,但不代表他们不能在某一位皇子身上下注,借此博得身前功后名。
宝儿并不知道这短短几息间,冯绍的心中已经是千回百转,她慢悠悠地继续说:“宣和长公主数次违法在前,鄂王身为长兄,又与宣和长公主一母同胞,却不教不管,私纵为之……纵妹为害,冯御史,你说鄂王是不是该承当一个管教不严、不忠不悌的罪名?”
冯绍心头一惊,打量宝儿的眼神变得谨慎起来,原来是冲着鄂王去的……思忖良久,终是道:“公主所言,下官明白了。”一顿,又试探道:“鄂王可是圣上的兄长,万一圣上顾念手足之情不忍痛罚……”
宝儿微微一笑:“难道冯御史不知道鄂王是废太子的左臂右膀吗??”
皇帝确实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把鄂王给砍了,但是能借这个机会削削爵位什么的,他一定会很乐意。
冯绍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对宝儿拱手一揖:“下官遵命。”
“分寸你自已拿捏,此事办成了,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宝儿说。
想当人家为你卖命,那就得拿出好处来。
官员想要的自然是加官进爵,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官员调任期,虽然她的外祖父沈时屿已经去世了,但是朝中还是有几个门生故吏,替冯绍说个好话并不难。不过这件事宝儿不打算亲自出手,而是准备扔给她亲爱的弟弟宇文瑞去烦恼,提前给他磨练一下。
至于她嘛,当然是去好好安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