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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魔物沾染了多少血腥。这也炼就了她手中的长枪煞气萦绕,随手耍了个枪花,一股煞气浑然天成。
她身穿红袍银甲,披星戴月,如同屹立在天地间的战神。
骑着狮鹫的敌人在夜幕的掩护下从四面八方潜伏过来,直到了近处暴露在月光下也暴露在佞修的眼中。这么近的距离避无可避,罗兰看佞修的意思是她不想避。那么他们也就只剩下正面迎敌了。
罗兰看着狮鹫猩红的兽眼,以及那些隐藏在铠甲头盔下看不清神色的敌人,一触即发的争斗,罗兰感到自己握着长兵的手心有微微冷汗。这时候身旁传来熟悉的低哑嗓音,“别怕,师父在,不会让你死在这。”
内心中最后的一点不坚定犹疑刹那间散去,只剩下暖暖的一片温暖,“我知道,师父。”
顷刻间风云变色,兵戈交锋,惊天战意在佞修漆黑沉稳的眼中燃烧,以燎原之势烧边了维纳海湾。忽明忽暗的月光中,似乎是察觉到岛上不同寻常的氛围,生活在维纳海湾中的魔兽高高低低的嘶吼声从岛的四处高低起伏响起。
有心理素质差的在这一愣怔间,被瞬间出现在眼前的红缨枪头穿喉毙命,跌下狮鹫宽厚的背落向有野兽嘶吼的地面。无主的狮鹫在杀戮者布满汹涌战意的眼中退却了,扑棱着羽翅远远逃命。
佞修的实力和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天壤之别,武学上讲究的是心境,佞修从一开始的假淡定到了如今的真平静。不怕和人厮杀,也不惧怕挑战。
她带着罗兰生生突破重围,斩杀了大半狮鹫骑兵。不再恋战,她伸手揽过罗兰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径直跳下了悬崖峭壁,这类似寻死的架势谁也没有预料到。 反应快的随机驾着狮鹫俯冲下去了。
坠落产生的强劲的风吹得罗兰睁不开眼,等他缓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骑着夜照白在林子里一路快马飞骑了。目光穿过头顶高高的枝叶罗兰能看到身后不远不近吊着几只狮鹫狰狞的身影。罗兰把脸埋在佞修的背后,打磨圆滑的片片鳞甲碰触间只有金属冰冷的触感,“师父……”我们是不是逃不掉了……罗兰欲言又止,他不怕死,但怕佞修为了自己无辜送命。
身后的追兵不断,前方阻拦的敌人更是不在少数,他们只有两个人。
“啧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只听佞修咂了咂舌,罗兰抬头望去一直头顶一片光彩绚丽,他马上变了脸色。
“魔法师!?”
“我勒个去,我一个武将打打杀杀动手可以,特么的跟躲在后头的法师怎么打。”佞修碎碎念叨着,催促着夜照白跑的更快了。没多久,罗兰就看到身后经过的地方燃起了冲天火光。
“他们放火烧林了。”
“嗯。”佞修没有心思多说什么。
从法师出现开始她就发觉这场战难打,具体可参见两点:对方人多,车轮战术时间长了她也架不住群殴。对方有远程DPS,各种负面状态接踵而来,她血再厚也禁不住这么磨啊。她申请要绑定奶妈!后补有力才能持续输出!每一个MT都应该拥有自己的绑定奶妈!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佞修身边不止没奶妈连个牧师也没有,咬咬牙她清空脑袋里不该有的心思。牵着缰绳细细回想起自己昨天逛小岛时走过的路线以及海岸地区的详细地理。
越是接近海岸线,人声越是鼎沸,不是平日里海滩派对的欢快叫声而是士兵们冷硬的一声又一声“封锁海岸线,他们就在森林里”。
森林这么大,谁又知道他们要往哪个方向跑。安排在前线上的懒惰的士兵怠慢了,从而没有及时报告发现敌情。等尖锐的哨声响起通知士兵敌人做好迎战准备的时候,染血红袍银甲的军娘已经骑着她的战马出现在人群中,有力的手指转了圈长枪,扫倒身旁一轮士兵。下一秒缰绳一扯,铁骑马蹄不带停顿地踏过前方士兵,活活踏碎倒下士兵的骨头。
骑着高大白马手持长枪的女战士红袍银甲青丝墨发,其生猛之姿让人望而生畏,铁骑所踏之处尸首成叠。
小兵就是喽啰,喽啰就是炮灰,炮灰就是用来削弱敌人体力牵制敌人的。等法师赶到举起魔杖吟唱起魔法,佞修眼中的凶光更盛。她一跃而起闯进法师的阵营,连着斩杀两名挡在法师身前的骑士后,佞修不大愉快的瞥了眼沾了她两手的血液,然后她提起长枪转身舞开了。
转瞬之间近她身侧二十尺的法师与骑士尽数倒地身亡,同时稍远处的法师吟唱完了魔法起始语,各系别的魔法闪烁着不同的色彩蜂拥向佞修落下,法师的实力不弱,好歹是随军的法师,红月大陆也没那么多强大的武士敢硬接下数名法师的合击。这就像是一个人类被一群大象踩过了一样,*强度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
骑在夜照白背上在远处与几个骑士游斗的罗兰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但他没过去帮她。就像刚刚在冲出树林的时候佞修吩咐他的一样:我去吸引火力你随便玩着,注意离我远点,等我把人墙清出来豁口你就骑着夜照白冲过去第一时间到海里去,你越是顾忌我就越是拖我后腿。
强烈的魔法冲击造成的尘沙散去后,军娘顶天立地战八方的英挺身姿不变,提枪横扫千军。罗兰瞅准机会策马直奔过去,手提缰绳夜照白从佞修头顶越过,直冲人墙后的大海。也就是在这一刻,罗兰看清了佞修灼伤得皮肤溃烂红红黑黑的大半个身子,他迟疑了。
似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佞修微微抬头,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睛直视他,“滚回海里去。”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从未有过的锐利目光,刺得他心头疼得眼泪直往外涌。
夜照白带着罗兰马不停蹄朝着浪潮婉转的海滩奔去,身后佞修站得笔直迎战纷至沓来的敌人。
夜色下大海显得那么温柔,夜照白载着罗兰直接冲进了海水中,在海水莫过头顶的时候罗兰本能的呼吸,漆黑的头发在海水中随波逐流,细密的黑色鳞片附上了他的额头,不消片刻他浮上海面,海水下他一尾黑色鱼尾。不经意回头之间罗兰看到几个人鱼在远远望着他,他们看到了他的黑发和黑色尾鳍,脸上的表情俱是又惊又怒。罗兰不用猜都知道他们想把他赶回岸上。
佞修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带着悠远的肃杀调子笼罩了维纳海湾,“你们宁可看着自己的族人被人类杀死,也不肯接纳他回到海里。别忘了他终归是人鱼的一员。”
人鱼是骄傲的生物,他们自诩比人类高尚,可是在这一刻被一个人类讥讽了。
海水中观望的人鱼们两两相觑,尔后向罗兰游来抓着他朝着大海的深处沉去。
罗兰执意回头,隔得很远他只能模糊看到佞修拼杀的身影,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回过头看过他一样。那么她是怎么知道有人鱼潜伏在这?
灵光一闪罗兰想到了佞修之前在陆地上最高处放了烟花,瑰丽夺目的景象不仅吸引了敌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附近的人鱼浮出海面来观望奇特的景象。
原来她竟是步步为营……
潜下海水的最后一幕是罗兰看到夜照白矫健地撒开蹄子奔回佞修身旁的样子。
这是罗兰最后一次见到佞修。
番外之涅阿斯
红月大陆又是经历了百年风雨,大陆格局动荡了数十年好不容才稳定下来。
在期间数十年,各个种族爆发了战争,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战争来的这么快这么措不及防。等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身旁年轻的兄弟儿子朋友已经被征召上了战场。而留下的人们流离失所。
战争最初的争端是什么,传言好像是人类贩卖精灵族人让精灵们忍无可忍了,又好像是哪个公爵对人鱼王子口出狂言激怒了人鱼族,具体起因是什么也只有从中做鬼的人清楚。
当惨烈的战争停息后,红月大陆反而迎来了百年盛世。人们空前地热爱和平。
红月大陆边缘地区有个叫塔蓝达的城市,在百年前这里只是一个叫塔蓝达人口不过一千的小镇而已。名为塔蓝达的小镇在连年的战争期间就被毁了,直到战争结束后重新建成了城市。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城市,城市内往来的绝大多数是矮人、精灵、兽人等非人类的种族。这个城市是个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守秩序的地方,城市内散步的是各个公会的大本营,如此一来城市整体的战斗力不可小觑。自然也就没有人敢来这里撒野。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建成这座传奇城市的人,为名涅阿斯的诅咒人鱼。
涅阿斯少年时期的经历绝对称得上曲折,又是被人类迫害又是被同族的人鱼驱逐。几次死里逃生。熬过了最为弱小的幼年期后红月大陆的战争正好打响了,涅阿斯却是在这长达数十年的战争中成为了名闻天下人人敬重的角色。
或许是从小受的苦太多了,涅阿斯成长为了一个残忍的家伙。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狠心,凶名在外。
传说黑色的人鱼会带来不幸,涅阿斯所经之处必定是硝烟四起的。涅阿斯是一个不可不扣的暴力分子,看着不顺眼的必定会杀,杀得多了凶名有了流言也有了,越来越多的人恐惧他。他诅咒之子的凶名在外,再加上他本身实力不凡蔑视苍生。就仿佛是坐实了他诅咒之子的身份,走到哪,哪就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喜欢四处旅行,走过的地方多了,所以遇到的人会有很多。他的性子其实很安静,一般来说不要去招惹他都能相安无事。可一路上他杀的人很多,细数下来居然多是地方恶霸,因为这类地头蛇最是没事找事看到外乡人就要上去欺负一下,尤其是涅阿斯这样独身一人的外乡人。说不杀吧涅阿斯自己看着不爽,说杀了吧,地方的百姓得知他英雄事迹必定要上门拜谢,这一拜谢又很麻烦,东家的妹纸看上了涅阿斯年轻俊美实力不凡,西家的妹纸不干了,我也喜欢这小伙,小伙好帅好酷好招人喜欢啊你们别跟我抢啊!
涅阿斯默默披上斗篷继续他一个人的旅程。
哪怕战争结束了,各地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涅阿斯依然喜欢四处旅行。以塔蓝达为家,隔着一年半年回来一趟。
这个习惯说来是为了纪念一个人,纪念他人生的启蒙师父。
涅阿斯从少年时期就表现得非常厌恶人类。但偏偏他唯一承认的师父是个人类,一个敢拿着厨房的菜刀就去单挑凶恶魔兽的可怕女人。他的师父是一个称不上很好的师父,哪个师父在收徒的时候连个全名都不问连个来历都不问连个父母情况都问的。她不止是不问,更是到了他坦白他的真实姓名的时候也没问。甚至最后也没问过他为什么人类要抓他。
他的师父对他最大的贡献是教了他两套武术,一套奔雷枪术,一套羽林枪法。以及用鲜血淋漓的一战教导他:不折手段夺取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
时间久了,他对她的映像最深刻的只有她的厨艺了,杀人于无形之间。非常强大的技能。已经过去百十年了,人鱼长寿,阿涅斯仍然是二十出头青年的模样,可如果师父还活着,她一定老得牙都掉光了,一脸的菊花褶子。真不敢想象她也有老得走不动的样子。
回想起来他现在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人生中最快乐最自在的日子却是和自己无良的师父生活在塔蓝达小镇的三年。每天都很平淡,却也吵吵闹闹。最严重的争吵是他和同住的老医生不让她下厨,想来至今他也不后悔,她绝对不能下厨。
看啊师父,你死了这么多年我就只记得你的厨艺真的很烂了。对了,还有你无尽的包容,比海还博爱。涅阿斯轻轻笑出了声。
这次又出门游历了大半年回来,远远进城就有人招呼城主大人好,涅阿斯沉默埋头走过,并不理会。习惯了城主的反应,守城的军士热情地冲他挥了挥手,“欢迎回来城主大人。”
路过繁华人声鼎沸的街头,来自红月大陆各地各个种族的商人沿着青白的石头街道就摆了地摊,有的摆了摊只管埋头就睡,有的就扯着嗓子吆喝上那么几句,就比如现在街边这个。
清俊的年轻人类男子靠在街角,一身黑色颜色沉重的奇怪袍子,始终带了股温润劲的嗓子不紧不慢的喊着,“银鳞胸甲~5金一件,蓝色品质,售完为止,先到先得,假一赔十~~这位小哥,我看你骨骼清奇是练武的好料,只要买了我胸甲你一定如虎添翼,附赠你一本武功秘籍怎么样? ”
涅阿斯抬头看了拦在身前的年轻人一眼,是一个黑发黑眼的人类男人,红月大陆很少有双黑的人,也许是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也许是因为自己双黑师父的缘故,涅阿斯今天格外的耐心,“我不需要,谢谢。”
“不买也没关系,看在我们很有缘的份上这个送你。”不由说的,一本纸质的小本塞进了他的手里。
涅阿斯抬头又多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人类,然后擦肩而过。似乎身后的年轻人又说了些什么,但涅阿斯从来不注意去听旁人的一言两语。
经过街角的垃圾桶的时候他随手要丢了手里的书,书本滑出手的一刻涅阿斯瞄到了书面上的手写字,歪歪扭扭一个修字。字很丑,却给了涅阿斯如遭雷击的感觉。
甩出去的书最后一角沿着指腹摩挲出微热的感觉,就像开水洒在手指上一般。涅阿斯反手重新把书接到手中,当下翻看起来。书名叫铁牢律,仍然手写字体,丑得可以。但让涅阿斯怀念得胸口有点闷。他有点顾不得自己的仪态像一阵风一样刮回去,想拉着那个年轻人仔细问问书的来历,自己师父的下落。当年没人在维纳海湾找到她的尸体,也许她活下来了。
幸好这个年轻人还在那没走,涅阿斯突然想到过去自己要是漏了师父的话一定会被收拾一顿,他迎面对着黑衣的年轻男人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年轻男人有一双清亮的黑眼,薄薄的嘴角噙着抹微笑,带给人如沐清风的舒服。他先是上下打量了涅阿斯一眼,才徐徐然说道,“小哥,要买一件胸甲吗?”
“……那本书的来历你知道多少?”
“随手捡的。小哥,你要买胸甲吗?”
接下来的交谈黑衣男子句句不离你要买胸甲吗,作为一个商人他的确很强大。
“在哪捡的?”
“我卖胸甲的地方捡的,小哥买胸甲吗?”
“具体是哪?”
“卖胸甲的风水宝地,小哥买胸甲吗?”
“附近有看到什么人吗?”
“只看到来看我的胸甲的人,男女老少都喜欢我的胸甲,小哥你买胸甲吗?”
“有没有一个带着白马或者拿着长兵的妇人?”
“来看胸甲的人那么多我又怎么记得住,要不你买我一件胸甲吧?”
……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倒是被忽悠得买下了一件胸甲。直到回到自己家中,涅阿斯才恍惚想起这种憋屈的感觉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