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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对着白于裳微眯了眯双眸,突而又换了副幸灾乐祸的口气:“这话说的好生委屈,他晓得嘛?”
“将扇子还予我,热的很。”白于裳示意未央别故意呛人。
“你留着这把扇子要怎样,既然要娶艳姬,又何必招惹别的男子三心二意,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头更是对你不喜。”未央并不以为白于裳方才所言是真,念想这厮既收了这扇子定是对云清另有想法,不自觉手上力道一重,竟将那把扇子脆生生的给折断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白于裳更是不悦,当下就道:“好好一把扇子就这样毁了,赶情不是你府上的东西。”
这让未央更以为白于裳对云清有情有意,毫不留情的一挥袖,将那把折断了的纸扇甩出屋子,“啪”的一声落在院子里头,冷笑问:“你这是心疼了。”
“不过区区一把纸扇有何心疼的,反正府上有好两把在。”白于裳轻嗤一声,她倒真不可惜一把扇子,只是未央今日之举很有些怪异,便斥他,“倒是丞相大人的脾气越来越恶劣。”
“那好两把扇子都是他送及你的?”未央低着嗓音问,而即又失笑出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若说国师大人心中真有心仪之人便不必在使那美人计了。”
白于裳蹙眉道:“恕白某愚钝不解其意。”
“我这是为国师着想。”未央这话说的很是假惺惺,他不知自己为何郁郁,但嘴上却故作无佯,“上官公子的样貌在京都是出了名的俊美,琴棋书画样样能干,国师却说不稀罕,且美人计又不急,却原来是因为这个云郎,故才如此。”
白于裳狠瞪了未央两眼,她不愿解释也自以为不必说与他听,且眼下这肚子竟饿了,便不客气的提筷夹菜,尝了一口道,“虽说有些凉了,不过味道依旧不错。”
未央原以为白于裳会斥他两句,却未料到她这般无谓态度,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更觉着气闷,抬起右手拾起桌上筷子也要夹菜,但这右手与白于裳的左手锁在一处,难免有些不方便。
挥来挥去的让白于裳累的紧,很是难受,便使出力气让某人的手别乱动,说道:“丞相还是用左手拿筷吧。”
“不会。”未央答的极为干脆,要抬右手,却又被白于裳用力拉住,拿起筷子夹了菜放置他面前的小碗里头,示意他吃。
未央蹙着眉头一副很生厌的形容。
白于裳先是不知何故,而即瞧了瞧自己手上那双筷子才恍然大悟,嗤道:“难不成丞相大人是在厌白某脏?”
“正是。”未央才刚落了此言,便见外头有管家进来,“二位大人,国师府上来了人。”
白于裳往管家身后瞧去却见是降紫,她手上正提着一个食盒,进屋就先欠身作礼:“丞相大人。”
“你如何来了?”白于裳问。
“这胭脂水粉都是用平常的好,何况让丞相大人破费亦是不妥,我自然要替大人带来。” 降紫边言边从衣袖中拿出白于裳常用的胭脂,又在食盒里端出一道点心放置她面前,说,“这糕点是云清公子送来的,说是亲手做的,定要大人尝尝。”
虽说白于裳早已差人回府上告之降紫事由,只是她依旧不放心自家大人今夜住未央府上,故而千般万般寻了借口过来瞧瞧,但这云清的点心倒是不假。
未央暗嗤白于裳还要狡辨,分明就是与那云公子好上了,否则人家何必巴巴的大晚上还送来亲手做的糕点。
转念一想,他为何要生气,略一沉思,自答道,气白于裳不知轻重,不将梧栖利益排置第一位,儿女私情自然比不及国家大事,除了她白于裳,何人还能使美人计。
再转念一想,梧栖之事关他何事,略一沉思,又答,不用美人计,艳姬就要分他一羹,无人挟制,对自己不利,终松了一口气。
“天色已晚,你先回去吧,我一切安好。”白于裳对降紫莞尔,示意她不必担心。
降紫会意点头,对未央又恭敬欠了欠身子,客气道:“今日多扰丞相大人,还望大人多照顾些。”
未央只意思意思微点了点头,这才让降紫放心离去。
白于裳瞧着那盘降紫送过来的糕点,又细思量起云郎二字便以为这其中定有误会吧。
未央冷眼旁观白于裳对着那盘点心发呆就以为她正心生感动,起身就径自往屋子里头走,这便拖着某人也不得不跟着。
“你要走也该说一声,为何总这样不顾及他人。”白于裳嗤了一声,又愠恼道,“何况我还未有吃饱。”
“都凉了还怎么吃。”未央负气往里头书桌边一坐,而白于裳则是像个下人似的立在一旁,不满道,“我都未吃饱怎站的住。”
“那就坐地上。”未央不知自己哪里来的气,总之就是有气,而即又唤下人过来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掉。
白于裳觉着那糕点到底是云清的心意,其中误会要解释,但这东西可不能糟践,便急急出言:“将那盘糕点留着。”
那两个下人往未央那处打望,未有听到他任何留下的指示,便默默的将那盘糕也收了去。
白于裳心有不服,刚要出言便听未央问:“这美人计到底还算不算数?”
“自然算。”白于裳答的毫不犹豫。
“看来国师大人是想大小通吃了。”未央冷笑道。
“此话怎讲?”白于裳不解。
“一夫一妾,好风流啊。”未央的话语里头满满都是刺,又讥诮道,“娇主是状元,云清是探花,三甲之中你包揽二甲,不知要让天下人怎样羡慕呢。”
白于裳不屑,脱口而出:“我只要艳姬一人。”
这话说的未央一怔,往白于裳那里望去,又听她道:“艳姬是我的有缘人,这样一来既了了我的心愿,又对梧栖有利,真真是两全其美。”
“什么有缘人?”这下换未央不得其解。
“严先生的算卦。”白于裳嘴角微扬,暗想可以摆脱卫子虚的要挟真是畅快,只是艳姬这厮难对付了些,总之不管怎样先弄进了府里再言其它。
但未央却以为这抹笑是另有深意,有缘人三个字非比一般,且他此刻竟头痛了,随即起身往里头小间走,白于裳无奈跟在后头,问:“你这是又要去哪里?”
“出恭。”
白于裳倒抽一口冷气,虽然她也很想出恭,只是他俩手锁着该如何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