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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不要以大欺小
听完程志远的电话，程国柱一脸错愕，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半晌说不出话来。坐在对面的老者已经等了好一会，见他挂了电话还一直发呆，便催促道：“老程，你还下不下了？”程国柱回过神来，将棋子往棋盘上一丢，起身道：“不下了，老子有事要出去。”那老者急道：“嘿！又来这一套，不行，说好两瓶茅台的，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你耍赖了。”
程国柱道：“老子真有急事。”说完不再管那老者叫骂，转身就走。不过刚走出几步就停下了，又转身走了回来，对那老者道：“老李，帮个忙，陪老子出去一趟。”那老者翻着白眼道：“帮忙没问题，先下完这一盘。”程国柱道：“行行行，这盘算老子输了，不就两瓶茅台嘛，事成了老子请你喝喜酒。”那老者怔道：“喜酒？你这老东西，看上哪个老太婆了？你还行不行啊？”程国柱恼道：“你才看上老太婆了，不是我，是我孙女。”
那老者闻言似乎比程国柱找老太婆还吃惊，讶异道：“雪儿有对象了？”
程国柱哈哈大笑，红光满面的点头道：“老天终于开眼了。”
那老者欣然站了起来，笑道：“这倒是件大喜事，行，就陪你走一趟，我也想看看是谁家的小子有这么大本事，居然能让雪儿动心。”
程国柱拉着那老者，边走边说道：“你认识的，就是咱们的干孙子。”
与程国柱下棋的老者姓李名树勋，正是屠飞三十六位干爷爷之一，他与程国柱就如同王远山与严海川早年的关系差不多，也是一条战壕里爬出来的，而且不像王、严般有过反目成仇的经历，这么多年一直都保持着同志加兄弟的亲密关系。
“小飞？”李树勋猛地停下脚步，瞪眼道：“老程，你……你开什么玩笑……”程国柱道：“我会拿雪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李树勋道：“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飞今年才十八岁，他和雪儿不太合适吧？”程国柱恼道：“你怎么也和姓王的和姓严的两个老东西一个想法，只要孩子们自己看对眼，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告诉你，雪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她的事你可不能不帮，否则我跟你翻脸。”
李树勋忙道：“帮，帮，雪儿就像我亲孙女一样，她的终身大事我和你一样着急，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会不帮。”程国柱这才满意的道：“算你识相。”李树勋问道：“你是要我陪你去哪儿？”程国柱道：“柳荫街。”李树勋问道：“是去找老王和老严提亲？”程国柱斥道：“提什么亲？小飞不姓王也不姓严，论关系大家都是小飞的干爷爷，凭什么要老子找他们提亲？不过那俩老东西思想封建，肯定要从中作梗，老子怕双拳难敌四手，所以才要你一起去。”
李树勋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虽然都是屠飞的干爷爷，但大家都清楚，屠飞在王远山和严海川的心目中简直比子还重要，已经无法用祖孙情来形容，这种感情他们是不能相比的。如果王远山和严海川硬是不同意，再多人去也没用，最终只会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无法善了。想起王远山的暴脾气，李树勋心里多少有些发怵，再说他同样觉得此事太荒谬，底气自然也就不足，于是笑着说道：“老程你说的对，大家都是干爷爷，用不着找那俩老东西提亲，你如果不好意思自己找自己提亲，那就找我提亲，只要两箱茅台我现在就答应你，咱们悄悄把喜事一办，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别人想拦也来不及了。所以……柳荫街就没必要去了吧。”
程国柱没好气道：“你当老子想去？刚才志远来电话，雪儿已经跟小飞去柳荫街了，这孩子说话直，不会讨好人，我怕她吃亏受气。”
李树勋想起程茹雪的性格，顿时也担心起来，只好硬着头皮跟在程国柱身后。
疗养院远离市中心，一个多小时后，程国柱与李树勋乘坐的大红旗才驶入柳荫街。车子刚停下，程志远便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抢上前打开车门。程国柱走下车，问道：“雪儿进去了吗？”程志远道：“我来得稍晚一些，大姐应该早就进去了。”程国柱道：“那你怎么不进去？”程志远红着脸道：“我这不是在等您嘛。”程国柱冷哼道：“没用的东西。”昂首走进院子。
王远山和严海川已经离休多年，除了自己派系内一些较为重大的事情，很少再过问其它军政事务，院内外的警卫与其他工作人员主要任务是负责照顾二老的生活，像程国柱、李树勋这样的客人上门，倒也用不着特意通报。
前厅里只有王振军与屠飞坐着，均神色凝重，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见程国柱、李树勋迈着大步进来，两人都站了起来，屠飞快步迎上前道：“程爷爷、李爷爷。”程国柱环视一圈，问道：“雪儿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李树勋则拍着屠飞的肩膀，摸摸他的脑袋，显得非常亲热。
屠飞道：“雪姐姐陪着我王爷爷和严爷爷，在书房谈话。”
程国柱脸色一沉，暗叫不妙，那两个老东西肯定是在做雪儿的思想工作，迫她对屠飞放手，否则干嘛要单独谈话？雪儿虽然从小就很有主见，但比起那两个老东西就太嫩了，特别是政委出身的严海川，这老东西做思想工作可是出了名的。好在自己来的快，既然他们还在谈话，说明还没有谈出结果。当即冲着里面大声喊道：“老王、老严，我老程和老李来看你们了，有什么话咱们当面锣对面鼓摆开来谈，别躲在里面以大欺小，快出来！”
王振军见这二老明显来者不善，哪还敢往前凑，瞥眼看到程志远在门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闪身出去踢了他一脚，压着声音斥道：“你小子够狡猾的，说什么有要紧事办，原来是去找援兵，来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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