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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想把白夙给抱到床上去躺着睡觉,但是又怕打扰到他,就只好去柜子里翻出来一条毯子给他披上。没成想,还是把他吵醒了。
他刚醒,一脸懵懂的表情傻傻地看了我两眼。又转头看了眼床铺,似乎是在思考为啥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却出现在他的身后了。
当然也就迷茫了那么一两秒,他就突然跳起来了。他这举动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心说这孩子不会招了邪了吧?咋这么一惊一乍的?
拍拍他的脸,力气不大,但足够让他清醒过来,然后我偏过头示意他出去说话。来到厕所,我随便洗了个脸,便跑去厨房弄吃的,白夙靠在门边跟我说话。
据说那天他们是到了黎明的第一声鸡叫后,才把我俩给搬回来的。
路上我爷爷大致上跟白夙说了下关于二狗子的事情,顺便嘱咐白夙告诉我,以后不能再用这个小名去喊他了。既然不能再喊他二狗子,那我就喊他全名吧,总觉得迩迩这个名字很微妙地显得奇葩。
我爷爷说涂迩小时候曾被脏东西纠缠,其实也不算是脏东西,只是被人标记了。这个人,就是那次我跟白夙在山洞里遇到的那个混蛋。
之前也说起过涂迩不足月便被产下来了,身子很虚弱。其实就是他妈妈某次走山路的时候,迷了路。然后也不知道咋了,迷迷糊糊一晚上没回家。
这可把涂家一家急的够呛,甚至村里的男丁都打着火把上山去找了,但是啥也没找到。说来也奇怪,天亮之后,涂婶就被发现出现在村口了。
那之后没几天涂迩就早产了,涂婶也过世了。
据说这种类似换命的法术,用在幼儿身上是最容易到手的。
当时我爷爷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还以为涂迩只是被脏东西缠上了。毕竟之前涂婶受了惊吓的事,也是我爷爷去解决的。
于是测了一个字,就是“迩”,我一直以为这是在说“走你”的意思。但实际上这却是一种保护福字,意味着贴身保护。
所以之后涂迩虽然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瘦弱身子,但是已经不会再受到被标记的诅咒太大影响。直到那人看到涂迩一天天长大,才终于坐不住了。
这要是被施术的人年龄越大,实施法术就越具有风险,所以这才铤而走险故意引我们过去。只是他没想到,他还是没成功。
但是也不算完全失败,毕竟涂迩的魂魄已经被蚕食得残破不堪了。相信若不是受到阻扰,等他把对方的魂魄全部蚕食完毕,这个术法也就结束了。
我爷爷并不知道这种邪恶的术法是怎么运作的,但是在很多年前,他曾经听到一些关于这个术法的传闻。最有用的一个就是,晶罐在术法结束前都会有法力存在。
简单来说,这个术法用晶罐来作为媒介,就具有了断点存续的功能。进行到一半被中断了,也还可以接着继续进行。这就跟按了暂停,再按播放一样。
这把我听得直咂舌。这是哪儿来的童话故事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么诡异的术法存在,真不知道是该夸奖那个术法的发明人是个天才,还是个变态了。
不过大多数天才在寻常人眼中,可能都挺变态的吧。
所以我爷爷也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在最适合水晶发挥能量的时候,把我们带了过去。只需要把东西准备好,晶罐会自动将人吸纳进去。
这一点倒是挺方便的,想想万一我们进不去里面,这事情可就大条了啊!
只不过我们这一次不是吞噬,而是修复。所以能不能成功,谁也不知道。
据白夙说,好像有看到类似羽毛一样的东西,漂浮在我跟涂迩之间,一会儿是火红色的,一会儿又是雪白色的。那东西很抽象,只是飘了一小会儿就消失了。
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印象中没看到鸟。不过火红色和雪白色的东西,我可能还真是见过。但是具体是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而那羽毛状的东西消失没多久,我俩就被晶罐给扔出来了。
白夙还在那儿守着七星灯,我爷爷则绕着我们走了好几圈,也不敢随便碰我们。就这样僵持到了天明鸡叫,才终于扛着我们回家去了。
“嘭!”
本来我还想问什么的,结果却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重物掉地的声音,我跟白夙对望了一眼,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这里毕竟是古老的祖宅,虽然不破但是旧,所以很不隔音。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声音应该就是从我房间那个方向传出来的。
难道是涂迩醒了?!
三步并做两步,几下冲到我房间门口,就看到涂迩正扶着门框站起来。
“涂涂!”
说真的,关于该怎么称呼他,我还真是想了很多,但是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两个字。虽然喊完我就觉得一阵恶寒,不过这不是重点!
“你啥时候醒的?咋不叫我呢?”我一边扶起他,一边检查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唉,我真是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涂迩很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没事,罗娃你咋了?”
唉,我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
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说道:“我爷爷说你被脏东西给迷了,所以不让我们再用那个土名叫你。这不,我也不知道喊啥好,下意识就……”
涂迩点点头没说啥,我正觉得他这醒来以后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听到白夙说:“要不就喊兔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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