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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大人见自己在樊贵妃跟前总越不过万督主去,便想走捷径,借皇后娘娘的手扶植这么个与樊贵妃肖似的傀儡。

    只要哄得皇上高兴了,还不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东厂也不能得意了。啧啧,他忍不住磨牙,这步棋要是这会儿就胎死腹中,那可真是该权泊熹他时运不济。

    “哟,是葫瓢儿公公,”樊贵妃抽出帕子掩了掩口,团扇慢摇,“本宫才打坤宁宫出来,你们主子满世界寻你呢。却不想,公公在这儿… …”

    葫瓢儿把头越发的往地上低,几乎要碰到地面了,头顶上樊贵妃的声音又响起来,“这边上丫头瞧着眼生的很,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葫瓢儿拿胳膊肘碰和龄,和龄其实有点儿紧张,她知道这位娘娘说的是自己,一时也不敢耽搁,慢慢挺直了身板,循着头顶上那道骄矜的声线望过去。

    轿辇上的人看着三十出头,上身穿着暗花缎织金鹿纹方补斜襟短袄,白绢护领微露出来,下边是一条缠枝莲地凤斓妆花缎裙,她未戴护甲的那只手拿着古美人团扇,此刻耷拉下来,安稳放在裙襕褶皱中间那道儿云凤纹膝襕上。

    因为觉着好看富丽才多看了两眼,和龄迅速调开视线,脸向着樊贵妃,眼睑却低低地垂下去,看到自己的鼻尖。

    “年轻轻的,是个好模样… …”隔了好久,樊贵妃才憋出这么一句。

    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渍,指尖微微颤抖。

    旁人没瞧出端倪,只有她近前得力的心腹宫女看出不一般来,两眼不住在和龄面上寻睃,仿佛要把那张面孔看出两个窟窿来。

    真要命,和龄被晒得眼晕,还偏不敢乱动弹。葫瓢儿在心里念阿弥陀佛,念着念着,竟还真的平安无事把樊贵妃恭送走了。可真是有惊无险。

    莫非樊氏她不曾瞧出这丫头长相里的古怪之处——?要么就是她压根儿就不把一个小宫女放在眼里。

    也是,过去也不是没有过形容肖似的宫人被送到龙榻上,皇上贪新鲜,如同把玩新到手的珍奇玩意儿,弄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没了心思,到头来还是樊贵妃独领风骚。

    而那些被皇上宠幸过的,与樊贵妃面容相似的宫女,不出三日一准儿无声无息从这宫里头消失。至于是跟哪儿去了,那还真不用多寻思,宫闱深深,死个把儿人都不值得一提。

    樊贵妃走了,宫墙两边跪下的宫人们如蒙大赦,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拍拍膝盖,掸掸灰尘,该还干嘛干嘛。

    和龄边拍裙子边往樊贵妃离开的方向看,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风尘,她“阿啾”一声掩鼻打了个喷嚏,手探向琵琶袖里掏了半日,摸出一条帕子往鼻子上揉了揉,转头向葫瓢儿扫听,“麻烦您,刚儿那位却是谁?”

    她眼前又浮现出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那人有一双同她一样的桃花儿眼,眼神却不善,被她打量的视线看着就好比被一条寒津津的蟒蛇缠住了身子,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

    葫瓢公公一扫适才在樊贵妃跟前的窝囊样,眉头一挑道:“你才来,不懂就问是好事。我同你说,满宫里头谁都能不认得却是不好不晓得她!”

    和龄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葫瓢儿闪了她一眼,右手小拇指在耳窝子里掏了掏,不知掏出什么没有,指甲抵着指甲向外一弹,却道:“我们这样的身份,私底下议论主子们可是大罪。咱家没什么可说的,只告诫你,今儿你这一来便引起了贵妃娘娘的注意,往后可得小心,否则么…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和龄心里发寒,幸好死啊活的还吓不倒她,跟着葫瓢儿一路走,云山雾罩的,直觉不妙,仿佛陷入了什么自己并不知晓的难解局面里。

    葫瓢公公扫她一眼,没有答复。

    在宫里待的久了,连骨头都浸上了冷漠,有些话点到为止,说那许多,他又不是慈善堂的,何况他不认为帮衬了她来日能落着什么大好处,保不齐这丫头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就一命呜呼了。

    转眼便来在坤宁宫前,和龄跨过了门槛,不期然回身往后看。

    眼前这一条冗长得似没有尽头的甬道带给她窒闷压迫的熟悉感,红色的宫墙,墙头摆动的杂草,远处层层叠叠的金色琉璃瓦… …

    她突然头疼起来,眼前恍惚,拿手用力在自己脑门子上一敲,梦里曾梦到过无数回的场景依稀与眼前的一切严丝合缝重叠起来。

    只是唯独少了那位在雨中手执油纸伞的宫装丽人。

    这太离谱了,她脑海里一霎儿间闪过无数画片,像昏暗藏书阁里泛黄潮湿的绢画,看得见轮廓看不清颜色。

    ****

    葫瓢儿将和龄带至一排屋子前,掖着两手道:“且等着,一会儿自有管事姑姑来分派差事。皇后娘娘跟前少不得咱家,你甭乱跑,就跟这儿待着。”

    和龄乖觉应是,她也没等多少时候,猛然一抬眼,但见远处过来个双手捧着漆盘子的宫女,年岁与己相仿,她着一身淡绿色的宫裙,头发梳成常见的发式,左右两边各是两个揪儿,揪儿里拖出乌鸦鸦两条长发复绾进去,正中嵌着宫制绢纱头花。

    这发式叫做百合髻,等闲宫里边的宫女是不被允许自己想绾什么发型便绾什么发型的。小宫女生得清秀,朝她微微笑着走过来,还怪好看的。

    “就是你顶替琉翠同我住一个屋吧?”

    安侬一头将手中的漆盘往和龄手上放,一头道:“这是姑姑叫我拿给你的两套夏制宫裙,你随我来。”

    这宫女儿人看着很是和气,和龄略带好奇地跟着人家进了走廊最里头那间房,里头地方不大,但很整洁,正中一张木制桌儿上摆着一套茶具,一切看起来都很有条理。

    “管事姑姑叫我带着你,今后你便同我一地儿当差,”安侬看着面前文文静静的姑娘,笑了一笑,道:“嗳,我叫安侬,你叫什么?”

    和龄说了自己的名字,两人没话找话闲侃了几句,便走到屏风后头换上宫里的宫装袄裙。

    她的一套宫装是淡绿色的,还有一套是天蓝色的,这会儿换上了同安侬能被区分开来的天蓝色那件,转出屏风问道:“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住么,没有其他人?”

    安侬在桌边坐下来,她是才打西暖阁出来,樊贵妃每回走皇后主子便要生一肚子闷气,她们底下人少不得受到波及,挨几句骂是常有的事。

    叹了口气,她一边倒水喝一边打开话匣子道:“原先这屋还有个叫琉翠的,不过她没福气,上一回发了病叫人给赶出宫去了,我后来扫听过,她回家没多时她爹娘就逼着她嫁人,估摸着那夫家不是什么好货色,她不同意,没多时就吊死了… …”

    安侬说着说着面上又露出喜色,抚掌道:“如今可好了,琉翠走了就来了你,这下子我可不寂寞了!”

    和龄面露尴尬,合着她顶替的是一个吊死的人呀,有点晦气。

    心里有小想法,明面上却不该露出来,她和安侬并没有利益牵扯,想来是能够好好处的。

    就这么的,和龄在宫里待了两日,这两日光跟着安侬学规矩了,她学得快,已经不会叫人觉着她说话或行礼有突兀的地方了。

    到得第三日,和龄同安侬一道儿上西暖阁里伺候了。她们是端茶递水的丫头,不是皇后跟前人,一时竟未引起皇后注意。

    和龄有些急了,她没瞧出皇后娘娘有何不妥,倒是一直收不到泊熹的消息,这叫她心里烦躁。

    她不明白他是怎么一回事,她又不是真来宫里头做事的,再这么下去多早晚是个头。人生地不熟的… …他不担心她了么?

    在这样的等待里,没成想没盼到泊熹,意料之外的人却寻上来了。

    彼时正是午休的时候,皇后在寝宫里头午睡,和龄这样的小丫头便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安侬性子其实活泼,并不如她外表上瞧着那么和气温吞,她在太子身边有相熟的小姊妹,得了闲便要寻过去的。

    和龄没有相熟的人,况且她不敢乱跑,她怕泊熹支使小太监来寻她寻不到。

    在屋里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外头小院子里一片蝉鸣呱噪之声,和龄搔了搔后颈,嘴唇“吧唧”了两下,朦胧中忽听见屋外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急匆匆的,和最近听到的太监宫女儿那样式不紧不慢的节奏大不一样!

    她倏地仰起脸,竖起耳朵凝神听,转眼那脚步声当真在她房门口停下来了。

    天爷!

    可算盼来啦,和龄欢喜得不行,蹬蹬蹬跑过去拨开门闩把门拉开。

    天光伴着白日的喧嚣一下子涌进房里,和龄眯起眼睛,看清来人后不知该做何表情,结结巴巴道:“顾…顾大人,这么巧,您也上宫里来啦?”

    顾盼朝上下把妹妹一通打量,见她安然无恙才吁出胸臆间堵了几日的浊气。

    “巧什么?… …我是专程寻你来的。”他径自跨进屋里,风风火火的,在她有所反应前顺手把门关上了,插上了门闩,一点儿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和龄瞪了瞪眼睛,这可是内宫啊,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虽是大白日里,孤男寡女的却也不好同处一室,何况内宫重地… …”

    她就纳了闷了,这顾大人冒险进来,就为找她?况且他似乎熟门熟路么,否则怎么连这里也寻的到。

    顾盼朝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用的那是什么词儿,孤、男、寡、女?

    作为一个哥哥不被自己妹妹信任的感觉并不好,他好容易才弄清了权泊熹的伎俩,无端被冒名顶替这样久,她叫别人哥哥倒叫得欢实,缺心眼儿么——

    和龄眸中浮现出一抹戒备,他那样阴晴不定的表情真叫人害怕。她往门边挪步子,自以为悄没声息,他却怎么会注意不到?

    顾盼朝在桌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凳子,“你过来,坐这儿。”意识到语气没有控制好,她像惊弓之鸟望着自己,两只眼睛眨了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法子,这时候换泊熹没准儿还瞧不出和龄可怜可爱的地方来,顾盼朝不同,这是真正的哥哥,亲哥哥,哪里有不疼妹妹的。

    他放缓了语调,“你坐下,我有话要告诉你。”

    见她仍旧迟疑着不向前,他捏了捏拳头,克制着道:“是很重要的事,关乎你我的未来。”

    神天菩萨,他们能有什么未来…?

    合着顾大人不喜欢念绣反倒钟意她这样的?和龄想了很多,犹豫再三还是坐了过去,两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手指头画着圆圈圈,等待他的说辞。

    然而手上忽然一暖,她惊吓地发现自己的手被顾盼朝握住了。

    她勉强镇定住,眼波微颤地看着他。

    “和龄,”顾盼朝将手里的柔荑握得更紧,话出口,竟透出几分孩子气的愤慨,“那厮他…权泊熹他骗了你,他却算是哪门子的哥哥?我才是。”

    和龄听了,面皮抽动了一下,她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泰然的模样。

    “顾大人,我不晓得您同我哥哥有什么过节,但是您这样实在叫人瞧不上,”她把手抽出去,眼皮耷拉下去,“哥哥身上的胭脂痣我已验证过了,您… …”

    您就别给自己找难堪了,何必如此呢?

    顾盼朝瞧出和龄的不信任,他一张俊雅的脸孔一晃儿间黑成了锅底,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哦…你说痣?”

    难怪权泊熹那样有恃无恐,原来他连他胸口有痣也晓得!

    停顿良久,顾盼朝突而抬袖掩唇轻咳一声,袖襕掠出一阵风,定定看了和龄一会儿。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面颊上浮起浅浅一层晕泽,若有还无,别过脸道:“倘若,和龄要看痣的话——”他缄了缄,“我亦是有的。”

    什么都没有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他动手解自己的衣带,纤长的手指十分好看,褪下外袍便露出里头中衣。

    指尖挑开了系带,精瘦白皙的胸膛逐渐袒露了出来。

    和龄脑子里一阵阵发懵,她哪儿敢看,“刷”地闭起眼睛站起身,慌乱间撞得桌椅一阵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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