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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至死的犯人,深入地下的第三层则关押着专候秋决的死刑犯。
历朝历代犯官的待遇都比普通犯人要好,理由也简单,做官本来就是一件高风险也高收益的事,今天的阶下囚难保明天又变成了手握重权的某大人。尤其前明以来官员结党成风,再小的官儿,只要是科举出身,那也是拔萝卜连着泥的一堆同学同乡同年,谁知道他背后坐着哪尊大佛。刑部不是锦衣卫,狱吏狱卒不敢把犯官们得罪狠了,就怕惹来祸及妻儿的报复。
所以刑部大牢的犯官一般都过得比进了北镇抚司的同僚滋润,有单间住着,干草睡着,每天定时定量的饭菜供应,只要肯出钱,纸墨笔砚也不是没有。另有一点好处,由于前后左右关押的都是官员,大家还能隔空喊话社交,这把牢底坐穿的交情可是非同小可,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杨无端坐牢十天,便这样结识了同层三分之二的犯官,剩下的三分之一要么是罪有应得,要么本来就是她的旧识。
这次上京,丁新语把方图硬塞给她,她入狱之后方图上下打点,不知给了狱吏和狱卒多少好处,使得他们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她在狱中大肆交游,写了小纸条传来递去,狱卒们统统装没看到。
那张小纸条最后传回她手中,杨无端展开来,就着天窗漏下来的一点微光虚着眼睛辨识字迹,发现又多了几个熟识的新党同僚。
她心下一沉,这些人都是受她所托上书附和《请汾王就国书》的,京察尚未结束,刑部居然敢将他们下狱,这是要开以言罪人的先河?
哪有那么容易,她冷笑,端朝不是前明,前朝的皇帝手里捏着锦衣卫和东西厂,才敢与士大夫集团一战,且屡战屡败。本朝的这位皇帝没有那个实力,更没那个魄力。
皇帝不足惧,皇后三皇子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真正的敌人来自士大夫集团内部,杨无端想着,她已经尽量把炮火集中在三皇子身上,没想到旧党不小心上了皇后那条破船,现在是破着头皮下不来。
怎么样才能拆解他们的同盟?她深思着爬起身,背着手在狭窄的监房里转起了圈圈,有什么办法让旧党袖手旁观,给新党机会把三皇子一脉打得再也起不了身?
她不知转了多少圈,每走一步,脑中都有无数个诡计冒头。杨无端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就像她写《请汾王就国书》那样,即便要斗,她也更愿意光明正大地斗。但并不代表她也不懂得阴谋诡计,她脑子里装着五千年的中华历史,有的是可供借鉴的成功先例。
也罢,除恶务净,杨无端顿足,望着脚尖前方投下来的一线微光,心道,既然已经对皇后和三皇子全面开火,也没必要留手。
她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等着脑海中孩童百里扩无辜的面容消散……
再睁开眼时,她毅然扯过一张纸,提笔书写。
只写了一个字,外面传来狱卒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拖长声调的呼喝:“犯官杨无端,有人来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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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去了一趟杭州,刚回来。最近换工作,九月中旬之前估计更新都会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