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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没想到,牧无忧竟然也在队伍之中。
难怪这几年在京城,见不到这家伙的身影了,原来是跑去北疆从军了。
早知如此,就不带心儿过来看热闹了。
舒心并没有察觉云少卿的异样,她的眼睛和心神,都被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给吸引住了。
一匹颈间缀着红缨,披着金鞍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
他穿着镶兽面的青色盔甲,腰间佩着重剑,脊梁挺直,容颜绝世,气宇轩昂。
这位绝色少年将军的出现,让热闹嘈杂的朱雀大街,静默了几个呼吸。
原本推拥着,不断想冲到前面看热闹的人群,也凝滞了几个呼吸。
随即,整个朱雀大街就陷入了,更狂热的嘈杂之中。
人们纷纷议论,猜测这位少年将军是谁。
有大胆的少女,竟悄悄解下腰间的香囊、荷包,“失手”朝路上掷去。
那抛物线的终端,正好是牧无忧的马前。
舒心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至于为什么不满,她也懒得深思。
一道银白的软剑呼啸而出,如柔软的灵蛇,卷起一阵旋风。
将即将落在眼前的香囊和荷包,卷起,抛回人群,准确地落入各自主人的怀中。
一系列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矫健有力又潇洒至极。
四周传来失落的叹息声,舒心却微微翘起了唇角。
牧无忧持剑抬头,往大街边的楼台看去,
恰巧,一道明媚的阳光透过飘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将他深邃如同浩瀚夜空的星眸,挺直如同山脊的直鼻,润泽如同美玉的薄唇,完全展现在世人面前。
朱雀大街上,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舒心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暗啐道,招蜂引蝶。
忽然,牧无忧的视线,穿过飘扬的雪花,准确的对上舒心的水眸。
他唇角勾了勾,极其轻微地笑了一笑。
如同初阳破冰般炫目的笑容,让舒心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过随即,牧无忧又眉梢一挑,星眸中流露出些许不满。
舒心不解地眨了眨眼,但不等她得到更多提示,队伍已经朝前走去。
很快,牧无忧给她的,就只有一道挺拔的背影了。
因为包厢的隔音效果良好,舒心并没有听到隔壁的包厢里热闹的议论声:
“三小姐,婢子敢肯定,刚才牧世子就是在看您。”
“是啊是啊,婢子也看到了。”
“胡说。”
娇嗔的少女虽然是在斥责自己的丫鬟,可是语气里的娇羞和幸福,让人无法忽视。
等整支荣家军走过朱雀大街,喧闹的人群终于慢慢散去,唯有包厢里的客人,见时辰不早,一个个的都点了酒菜,在包厢里用午餐。
用饭的时候,云家的几个年青人都在热烈地议论着这次的大捷。
北疆的诸国***扰大齐国边境,已经有几十年了。
每年朝廷都要拿出大量国库的库银来充当军费,军费不足的时候,还会向他们这些商家摊派费用。
如今容家军平定了北疆,他们这些商人也得利了。
当然,这次能平定北疆,有一位大功臣,只说是他带领十几名刀锋营的战士,深入敌后,
悄悄俘虏了对方的国君,和几员大将,才逼得这几个国家不得不与大齐国签定和平条约。
不过这些议论舒心都没听到心里去,她一直在想着,牧大爷他怎么就忽然对她不满了呢?
这位霸王不满意了,估计今晚就会跑到她的客房里来,对她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了。
用过午饭,舒心出了包厢,正遇上隔壁包厢的人也出来。
双方一照面,居然是老熟人兼对手,姚记香坊的家主姚至诚、二当家姚至信,以及大少爷姚宸、三小姐姚江。
云少卿鞠躬拱手,执晚辈礼,向姚至诚问好。
姚至诚也笑盈盈地赞了云少卿几句年少有为,随即看向舒心问道:“这位小姐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云家又出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千金?”
云少卿淡淡一笑,道:“她是我邀来看凯旋将士的朋友。”并不想多说什么。
可是姚至诚却自顾自地跟舒心说起话来,“小姑娘气质高华,想必出自名门吧?不知可否告知我这个老头子尊姓大名啊?”
舒心淡笑着行了礼,只自称姓“舒”。
姚至诚却一点也不在意她的疏远,仍旧乐呵呵地道:“舒姑娘与我家江儿年纪相仿,以后多多亲近亲近。
我家江儿羞涩腼腆,闺交很少,正需要多几个象舒姑娘这样落落大方的同龄朋友。”
面对姚家家主如此的热情,舒心有些微的愕然,不过随即就想到,估计是姚家主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想拉拢她,让她把产品放在姚记香坊寄卖。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面上情总要给别人。
于是舒心淡笑着道:“多谢姚老板厚爱……”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娇柔的嗓音打断了,“爹爹,你也不问问人家就自说自话。
我平日里要研习针黹女红,还要跟随宫中的嬷嬷学习礼仪,哪里有时间接待舒姑娘?
若是怠慢了舒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话虽说得十分委婉,可是那意思却很明白,她是个大忙人,要学习高贵的宫中礼仪,没功夫接待舒心这种闲人。
而且她的目光只在舒心的小脸上一扫而过,片刻都没停留。
对一名举止得体的千金来说,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这表示她根本就看不起对方。
作为这个“对方”,舒心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姚江那深埋在话底里的敌意。
这让舒心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姚三小姐?
好在姚江不是她什么人,而且云少卿等人也不让舒心与姚家的人有什么接触,很快拉着她离开了。
姚至诚在观察了一阵舒心一举一动后,赞赏的道:“这姑娘小年纪,却镇定如斯,将来必成大器。”
姚江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面上却做出纯真至极的疑惑模样,问道:“爹爹,您不是说女孩儿家最终总是要相夫教子的吗?那又能成什么大器?”
姚至诚淡淡地道:“相夫教子,也有相得好、教得好,与相得不好,教得不好之分。
江儿,你似乎很不喜欢这位舒姑娘,是为何呀?”
旁边的二当家姚至信,故意迟疑地开口道:
“会不会是因为你当初拒绝过舒姑娘,所以觉得不好意思呀?”
姚至信说着,轻瞟了一眼大哥姚至诚,道:
“听说,之前这舒姑娘第一个找的本是我们姚记香坊,
但无奈有人不识货,将这么好的生意,给生生的推出去了。”
“哦,竟有这等事情?”
姚至诚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转头看向姚江,一脸的探究之色。
姚江不紧不慢地反驳道:
“二叔,你怎能听信他人之言?
当时我是要买她手中的香脂的,谁知这个丫头心比天高,看不上我们家的店。”
“哦……到底是人家看不上我们,还是你看不起人家?”姚至信语气中的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二叔,你……,当时我本已经让梨香给了她二两银子了,却是她自己后来就篮子抢走了,这可怪不得我。”
“何况一个乡野丫头能做出什么好香脂来,我买她的香脂已经是抬举她了。”
姚江因被人藐视而气得粉腮通红,杏眼圆睁怒视着那个二叔。
姚至信冷哼着摇摇头,:“可是事实证明,她根本不用你抬举。她的制香手艺好像还在你之上呀。”
姚江听到自己的二叔,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夸奖一个素不相识的乡下丫头比自己好,心中顿时有一股闷气难舒,
但看到父亲冷冷的眼神,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