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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宪红姐妹俩赶回家中，路过马三叔家时，正赶上邻居马三叔家杀年猪，老远的就能听到那猪凄厉的惨叫声。
“大姐，二姐！你们回来啦！”
小五小六眼尖的发现了院子外的孟宪红姐俩，看着小玉拿着的篮子，双眼不禁一亮，急吼吼的带着一串小萝卜头向孟宪红两人跑来。
孟家生活好了，两个小孩子口袋里的零食自然多起来，因为糖果的吸引，小五和小六聚集起了村里将近一半的孩子，每天一大堆人在村里跑来跑去，几乎成了两个孩子王。
“大妮姐，二妮姐好！”（俺们这管没出嫁的女孩都叫妮，老大就是大妮儿，老二就是二妮儿……）“小红姐，小玉姐好！”
五六个吸着鼻涕脖子耳朵黑溜溜的小孩，站在小五小六身边，在小五小六的瞪视下，一个个乖乖的向孟宪红和小玉问好。
看来了这么多孩子，孟宪红忙笑着抓了两大把糖塞给小五小六，让他们自己分去。
“……都排好队，不许抢！一个人两块！剩下的我们留起来，以后再分！”小五和小六兄弟俩凑在一起，先数清了糖的块数，然后一本正经的挨个给小伙伴们分糖吃。
孟宪红注意到，其他的孩子虽然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小五小六手里的糖果，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抢。便放心的点点头，心说小五小六这孩子王的工作做得还不错嘛。
她是喜欢小孩子，但心里还是分亲疏远近的。每次都给小五小六那么些小零食，就是为了让他们和周围的孩子打好关系，她可不想因为一些小零食，让自家的弟弟受别人欺负。
“大妮姐，二妮姐，你俩也是来吃杀猪菜的吗？俺娘让俺在这看着，什么时候猪杀好了，就让俺回家叫她跟奶奶和姐姐们，全家人一块来吃，这样才能吃够本！”
一个孟宪红看着眼熟，脑袋上扎着两根羊角辫，有一双大眼睛的小女孩歪着头好奇问道。说完，她还一直盯着小玉头上的头花，羡慕的看个不停。
听了小女孩的话，孟宪红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这吃杀猪菜，就是请就近的左邻右舍和相熟的人吃一顿，还有就是村里比较有声望的干部老人什么的，并不是请全村人都吃。那样的话多少猪肉都吃光了，还卖什么钱。
大家虽然一年到头吃不到多少油水，但都还是比较含蓄知趣的，每次一家也就是来一两个人，不会全家一起来的。毕竟自家以后也是要杀猪的，还是得还回去。
“哦，那你赶紧去看着吧…我一会儿等杀完猪再进去买点猪肉。”
“…那俺先进去了，不然一会儿赶不上时候，俺娘和奶奶要骂俺了！”小女孩懵懂的点点头，冲孟宪红咧嘴一笑，就又从人群中钻进了马家院子里。
等小女孩离开了，孟宪红才在小五小六那里得知小女孩的身份。原来她叫喜儿，是村中孙长贵家的小孙女。
说起这孙长贵来，那是村里有名的吝啬鬼和屠夫。
听老人说，孙长贵以前不叫孙长贵，他年轻的时候乞讨来到了卧牛村，饥寒交迫之下昏倒在了村里，被一户好心人救了回去。后来不知怎的，就当了那户人家的上门女婿，改姓孙。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孙长贵一辈子也只得了一个女儿，前些年又按照老法子，给女儿上街找了一个乞丐当上门女婿。
现下孙长贵的这女婿也一连生了三个女孩，大家伙都在等着看笑话，看他们老孙家是不是一直都只生女儿。
或许是因为当年的穷苦出身，俭朴爱占小便宜也是孙家人的传统，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说孙家人小气，吝啬。要不是杀猪少不了孙长贵，那村里很多人都不会和孙家来往。
听着院子里杀猪的声音渐渐低了，人群中不少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去了，孟宪红便知道猪已经杀完了。
让小玉在院子外看着车子和东西，孟宪红提着让小五回家拿的空篮子进了马家。
“呦，大妮儿来啦！来来来，赶紧进来，正好在俺们家吃杀猪菜！”马三婶热情的招呼着孟宪红，其实她早就看到了孟宪红手里的篮子，知道对方是来买猪肉的。
“呵呵，不用了，三婶俺是来买猪肉的，俺这次多要点，三婶可得给俺便宜些啊！”
孟宪红跟着马三婶向院子旁边分解好的猪肉走去，嘴里客套道。
“哎呦，看你说的，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哪能不给你便宜点！赶紧的，你要啥就和你三叔说，让他给你割，俺的去灶上帮忙了。”
马三婶将孟宪红引到猪肉旁，交代给马三叔给孟宪红割肉，然后便急急忙忙的拿了些猪肉，跑去厨房帮忙了。她得去盯着点呢，不能让人把肉放多了！
马三叔和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干瘦老头站在死猪旁边，三人正将整猪拆成大块，边上还放着半盆暗红的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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