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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八送走了柳氏、杏儿和志森,他们和张捕头、吴捕快一起走的。
这次叫柳氏他们带回去的东西里,除了十几匹布和四袋子线绳外,就是昨天如花忙了一整天整理出来的原来成记布店积压的绣活,如花叫柳氏先带回去的是一些可以稍加修改的成衣和大件绣活,像络子、荷包、手帕这类的小东西,如花暂时先放在这里,她需要再想想。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柳氏的行为让白靖轩难堪了,二十七那天刘掌柜来店铺里取货时,如花没有见到白靖轩,问了刘掌柜,刘掌柜说是白靖轩已经和阿桐先回益县了。
如花大失所望,她都准备好了一份生意合作协议,想着和白靖轩签了,也好在灏亲王的人找到白靖轩前,和白靖轩建立一份合作关系。
如花想过了,要是劫镖的人在杀人的时候就发现了白靖轩,不会放过他的,毕竟他只是个少年,除了被灭口没有什么留下命的价值,而且,前世白靖轩认了灏亲王这个爹,成了亲王府的世子,一天斗鸡溜狗的,活的可是好好的。
所以,如花便坚定了和白靖轩建立合作关系,从而搭上灏亲王这个靠山的信心。可惜,白靖轩却不告而别了。
今天是黄典史给回话的日子,所以,如花哪里也没敢乱跑,就在店铺里待着。前院有成掌柜和一众伙计照看着生意,伍立文在屋子里温书,如花则在屋子里列着单子,有些材料需要成掌柜去再订一些。
“成掌柜,你看看这单子,还有没有加的,如果没有,就按这单子去订,让他们把货直接送到大吴村的作坊。”
如花拿着写好的单子交给成掌柜,成掌柜看了一会儿后就问,“要订这么多的棉线?”
“嗯,新品要用。”如花点头,她昨天在库房里找出一袋子的棉线,是那种白色的用棉花纺制成的棉线,比平常用来缝东西的要粗些。
她问过成掌柜了,说这种棉线是在离颖州府最近的几个村子里收来的,如花就叫二掌柜成季礼这次去亲自去订货,顺便要他和人家讲讲她的要求,把棉线的粗细再细化一下,能染上色的都染上色,还叫成季礼看看,有羊毛这类毛线的,有多少就买多少回来。
“伍姑娘,王某又来讨扰了。”
正说着话呢,王掌柜进来了,如花笑迎上去,说道:“王掌柜忙里偷闲,又来给我送钱了?”
王掌柜作个揖,笑着说:“伍姑娘救了王某的酒楼,让王某不仅赚了银子,也赚回了面子,自然要来感谢伍姑娘的。”
说完,从怀里取出十张银票递给如花,如花接过来一看,一千两银票,都是面额一百两的。
“未雨绸缪,还请伍姑娘再给王某几道菜方子,王某感激不尽。”
如花笑笑,将银票收起来,“王掌柜稍坐,我去去就来。”
王掌柜笑应一声,和成掌柜几人寒暄起来,遇上有认识的老板进来订货的,王掌柜也在一边给帮着说两句话。
如花进去一小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纸,王掌柜见了,笑容满面地就奔了过去,从如花手里把纸接了过来,一瞧,十道菜品方子,写明了食材做法和调料用量,非常详尽,看着墨色,并非是仓促间写成的,而应是早就写好的。
王掌柜心道:伍姑娘早知他必会再来索要菜方子,这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呀。
“王掌柜,每一季推出一、两道,基础打好了,就凭这些菜品,你这一品酒楼定会祖祖辈辈地传承下去。”
“呵呵,承伍姑娘吉言,多谢,多谢。哦,这豆腐乳这两日也卖的很好,伍姑娘何时再能送些货来?”
如花说:“我已叫给家中送粮的人带了信给我大姐,估计她已经在做了,估计十日左右吧,过些日子成掌柜会派人来我家作坊取货,我会安排人一趟给王掌柜带过来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是伍姑娘不便,我家酒楼也有马车,可以到府上去取。”
如花想想,就说:“王掌柜随意,要是方便可与成掌柜派来取货的人一起赶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王掌柜想到那个出劫匪的村子,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就说好了,成掌柜这边何时去,我到时候派个人一起。”
这一日一直到下午申时过半,才有个衙役来店铺,伍立文和如花就带着成掌柜一起去了,见到黄典史,自然是个好消息,知府衙门向南柳丽人坊经销店下了订单,采买了一批手套和鞋垫、荷包。
而且,知府府上也单独派了管家,向如花他们订了不少的荷包和中国结,就连粗布手套、锦缎手套和鞋垫都订了不少。
成掌柜拿着这些订单,很是高兴,在路上时,就说:“有了知府府上和知府衙门的订单,这可好了,咱这生意也能平平顺顺地做下去。”
伍立文也高兴,对成掌柜点点头,说道:“以后就有劳成掌柜和二掌柜,还有伙计们辛苦了,我和如花商量过了,再招四个伙计进来。”
“四个?是不是多了些,这里我们几个还能应付的来的。”
伍立文看向如花,如花就说:“不多,来客谈生意时,总得有个端茶倒水的,而且出货进货时,这库房里至少就得二个人,况且,我打算一回去,就在彭田县和南柳镇买两间铺子,专卖我们作坊里的货品,到时候,你这里我得带走两个,怕是到时候,这里还得再招三个人呢。”
成掌柜点头,说道:“这样啊,那好,我一回去就张贴个招伙计的告示。”
如花点头,说:“好,我已看好了一个伙计,成掌柜想办法把他给我挖了来。”
“挖?”
“哦,口误,是招了来,我看好的那人,是在粮铺里的一个杂工。”
伍立文觉得奇怪,就问:“杂工只是搬搬东西干力气活的,如花你要成掌柜去招了个杂工进来。”
如花就说:“那人虽是个杂工,但算账极快,对粮铺里的粮食一清二楚,仓库里的粮食放在哪儿,他也清清楚楚的,可以看的出,是个心里有数头脑灵活的人,只是因为长的五大三粗的,所以才只能干着杂工的活。”
成掌柜就说:“咱店铺有时会来些女客,这有这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那儿站着,会不会吓到客人?”
如花“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说道:“我们是叫他来做伙计的,又不叫他去打人,没那么吓人吧,只要脸上带着笑,客人会知道他是个心存善意的伙计的。”
成掌柜和伍立文也笑了,想想也是,又不打架,长的粗旷了点,也不会有多吓人的。
如花又说:“成掌柜,再招一个妇人,算是厨娘,也可以在女客有需要的时候,去伺候一下女客。中午做一顿饭,你们几个都在店里吃,每个月拿出个一、二两银子,也就够了,中午多做出两份来,秦单、秦双晚上守店时也可以吃了。这顿午饭算是给你们的福利,由店铺里支出银两,你单独记好账。”
“哎呀,少东家,这可真是,好啊,我替大伙谢谢少东家了。”
回去时如花要去菜市场买些菜,回铺子做饭吃,碰到一个妇人,成掌柜向伍立文和如花介绍,说:“东家老爷、少东家,这位是刘小四的娘,他海婶,这两位是店铺的东家老爷和少东家二姑娘。”
刘小四的娘领着个七岁的女孩子,一个劲地就冲伍立文和如花行礼,伍立文和如花忙叫她停了,如花看到她篮子里提的不是菜,而是一些脏衣服,就想起刘小四曾经说过,他娘是给人家洗衣裳挣几文钱的。
正好如花刚买了一些猪肉,看到猪肉摊子底下扔着的猪小肠,就问老板:“老板,这个怎么卖?”
卖猪肉的说:“一套下水八文钱,要是单要这个,给个两文钱就行。”
如花就买了猪小肠,对海婶说:“海婶,这会儿你有时间的话,能跟我到铺子里去一下吗?”
海婶方才看如花一直在看她的篮子,以为如花有衣服叫她去洗,就答应了,领着小女儿,和如花他们一起回了铺子。
刘小四见娘亲领着妹妹来了,还以为是找他的,忙过去问:“娘,这是有啥事了?”
海婶就说:“是少东家叫我过来的,像是有衣服要我帮着洗洗。”
刘小四就说:“哦,娘,那你可不能和少东家要钱,少东家对我可好了。”
海婶嗔怪地看了一眼小儿子,说道:“那是,娘就是帮着洗的,怎么会和少东家要钱呢。”
如花放了菜去厨屋,出来喊海婶,“海婶,你来,我有事找你。”
海婶忙过去了,小女儿则交给儿子先带着。
如花指着盆子里的一堆小肠,对海婶说:“海婶,你平常除了洗衣服再没有别的活计吧?我要是把这个叫你去买来洗,然后风干了给我,一条小肠我给你五文钱,行不?”
“啊?洗这个,少东家,这东西又没肉,你要洗来干啥呀?”
“我有用啊,所以才问你,你每天去菜市场的肉摊子上把这些小肠都买回来,然后洗了,晾成我需要的,攒多了的时候,我一次性再从你那儿收。”
“哦,那行啊,可这钱我不能收,少东家对我家小四很是照顾,我家小四都说了,我帮少东家洗就成,不用给钱的。”
“那可不行,就这样吧,一条五文钱,你跟卖猪肉的摊子商量好,让他们把这小肠都留给你,给他个几文钱全买了,你照着我说的洗好弄好,这一条五文钱减去买小肠的钱,你还能一条赚个三、四文,这比你洗衣服赚的多些。”
如花说完,就拿了买来的那条小肠,给海婶教了怎样洗,怎样才能把肠衣不弄破又洗的干净,怎样风干,等海婶学会后,就先给了她二百文,让她用来买小肠。
成掌柜的办事效率也快,当天就贴了招工告示,又有刘小四介绍,第二天下午就招了四个伙计一个妇人,这四个伙计中就包括如花让成掌柜去粮铺挖角的那个叫大柱子的伙计。
这边成季礼也带来个好消息,那个在店铺开业前给他们做木人的那个雕刻师傅,把成人男女的木人也赶工完成了,于是,如花把准备好的成人男女衣裳和相应的挂件等都给穿戴好了,和那两个男童女童放在了一起,一进店铺,极是引人嘱目。如花想,这恐怕是最早的模特了吧。
如花看上了这位雕刻师傅的手艺,请了成季礼去说项,希望此人能跟她去大吴村,给丽人坊作坊做几件木人,成季礼一说,这位师傅就应下了,家中只他父子二人,就跟着伍立文和如花一起启程,往大吴村去。
九月三十这天一早,伍立文父女,雕刻师傅项方父子,赶着一辆驴车、两辆牛车,外加两头大奶牛,踏上了回大吴村的路。
一行四人陪着晃悠悠的几头牛回到大吴村的时候,已是十月初一的傍晚。
一回到家,如花来不及和众人招呼,就叫柳氏快点准备两套新被褥,让志曦去和志学睡,把他的那间屋子腾出来,给项方父子住。
又张罗着招呼项方父子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直到项方父子回去休息了,如花这才开始说:“这次我和爹把收的布头都带回来了,还有棉线、线绳、布匹、库房里积压的一些东西。府城知府衙门的订单谈妥了,接下来就轮到县衙门的,再有,明天我还要到县里、镇上去看看,把这边的铺子敲定下来。”
“咱们的丽人坊作坊建好了,可以大量招女工了,那个粉条加工作坊还有两天也能完工,正好这两天我去找吴四和柳铁匠,叫他们把作坊里要用的工具打出来。哎,大哥,那些土豆和红薯都按我的交待放到地窖和建好的作坊仓库里了吗?”
志勤说:“嗯,都按你信里交待的,一部分放到地窖了,一部分放在粉条加工作坊的仓库里。”
如花点头,又问如梅:“大姐,豆腐乳你做了多少?”
如梅说:“接了你的信后,我就跟吴六叔订了豆腐,连订了五天的,每天五十斤,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的了,我按你说的,按做的日子做了标记,都在屋里用稻草闷着呢。”
“嗯,好,那我不在的时候,柳铁匠有没有来找我?”
如梅摇了摇头,说:“没有,他只是带了话给大哥他们,叫你一回来就去找他。”
“嗯,看来他把东西都做好了,嘻嘻,我还有东西叫他做,这生意是一样接着一样的。那还有那个马家屯村的马羊儿呢?他还是没有带消息过来吗?”
如梅刚要开口,柳氏“啪”地一拍桌子,脸色不好地看着如花,如花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柳氏了,看看柳氏,又看向如梅几个。
柳氏起身,冲志学几个说:“明早还要上学堂,还不早点去睡觉。如梅,你也早点休息去吧,这些日子你可是瘦了不少。”
说完,柳氏阴沉着一张脸回了自个儿的屋子,伍立文和如花父女两个是唯一的没有被柳氏给点到的人,因此,他们互看了一眼,想着自己到底犯了啥错,把柳氏给惹着生气了。
“志勤,你娘这是?”伍立文问大儿子志勤。
如花看向如梅,说:“大姐,娘这是在生我的气吧?我怎么了?”
如花想,柳氏难道更年期了,这岁数更年期也太早了些吧,不过,看着像,要不然出发的那一天,也不会莫明其妙的就对二哥志学教训了一番,现在,又开始换目标了,要教训自己了?
如梅不好意思地看看如花,又瞧了瞧还不知道为什么的伍立文,红着脸就:“娘她这是气你们没把我的,我的生辰放在心上。”
志曦抢着说道:“就是,姐,方才在饭桌上,我一个劲地给你使眼色,你咋就没看到呢?你和爹一个劲地把娘给大姐庆生的好菜都招呼项师傅父子了,要不是大哥接的快,那碗大姐的长寿面也就被爹给端去给项师傅了。”
如花从怀里取出个用红布包着东西递给了如梅,说道:“姐,这是我和爹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送给你。姐,生日快乐。”
如梅接过去,打开红布,是一对精巧漂亮的银镯子,如梅惊喜地看向如花,说:“是送我的?真漂亮,真好看。”
伍立文摸了摸如梅的头发,说道:“这样式是你二妹亲自画的,送给银楼去给你打的。爹的如梅十二了,是个大姑娘了,爹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如梅了。”
“没啥辛苦的,啥事如花都安排好呢,我好多都是动动嘴而已,没啥辛苦的,爹和如花你们才辛苦呢,这些日子办成了这么多事,还赶了一路回来,很辛苦呢。”
伍立文拍拍如梅的肩膀,对如花说:“我去瞧你娘去,没啥大事,爹跟你娘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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