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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勒薛延陀部的酋长利咥夷男目光如隼,盯着远处数里之外甚嚣尘上的隋军铁骑冲刺而来。旗帜上那个“秦”字他已经可以看清了,不过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却找不出什么隋朝有名的边将姓秦,想来应该只是一个南边内地扫荡那些农民军乌合之众的将领了。
而昨日罗士信突围进入雁门城的时候,被突破防区的部队并没有铁勒诸部的兵马在内,加上这个时代信息传播总归不流畅不准确,多有夸大;所以铁勒诸部的骁勇将领们纵然明知隋军中有一支重甲骑军硬拼时很是犀利,也没有太在意。他们只当是被始毕可汗放在雁门城东的二线部队实在太菜太鱼腩,才被敌人突围杀进去了——毕竟,在此前围攻雁门城的作战中,受作战形态所限,城东有桑干河阻挡,杨广最不可能从那个方向突围,突厥军队也不可能从那个方向攻城,所以留在那里的部队本来就是二三线老弱。
“既然如此,就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汉人,看看薛延陀铁骑的厉害!”利咥夷男心中如是想到,此前渡河时对于突厥主帅让他试探渡河打先锋的怨气也略微平息了一些,反而期盼着可以趁机捞一点功劳和缴获。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缴获,毕竟铁勒诸部虽然在启民可汗死前,就已经先后被东突厥可汗征服名义上臣服了,可是草原上终究没有纳税进贡的体系,也没有赏赐拨付军饷这回事儿,给可汗立功换来的那点赏赐,远不如一场大战的战场缴获和战后掠夺值钱。一想到这支隋军有犀利的兵器铠甲,利咥夷男心中就有熊熊欲火升起。
今日一战,因为始毕可汗需要留在雁门围困杨广。并不能亲自带兵过来与杨义臣一战。所以突厥军的主帅,乃是始毕可汗的幼弟阿史那咄苾。
始毕可汗的年纪虽然已经超过四十岁,但是很不幸他的两个长子都早夭。后面的儿子如今都还不满十岁,所以没有立为继承人。而突厥人对于长幼嫡庶之序不如汉人那么看重。毕竟草原游牧民族当中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要重于礼仪伦常,才能保障草原民族的长久强盛。连父死后诸子分享父妾这种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区区不按长幼秩序继承又算得了什么?
正是因为如此,如今突厥虽然没有立过什么正式的继承人,但是人人都知道,如果可汗能够寿命长久,那么定然是将来还能从长计议,但若是可汗在这十年八年之内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应急的继承人定然是其弟弟中最年长的阿史那俟利弗设。正是因为如此,始毕可汗对他的这个最年长的弟弟才有几分提防,此次和杨义臣大战,前前后后突厥人也调集了十五万兵马,当然不可以把兵权全部交给俟利弗设。权衡之下,可汗才选中了更年幼的弟弟阿史那咄苾。
阿史那俟利弗设和阿史那咄苾之间的竞争关系,用一句话就可以说明白:那就是如果此刻始毕可汗死了之后,阿史那俟利弗设也同时死掉的话,那么就轮到阿史那咄苾坐上可汗之位了,他相当于是潜规则下约定俗成的可汗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事实上。原本的历史里,阿史那俟利弗设和阿史那咄苾正是先后成为了处罗可汗和颉利可汗。
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的原则,可汗自然对阿史那咄苾这个幼弟要放心一些。而且阿史那咄苾也不光是靠血统获取如今的实权的。在王族当中,他的勇武和统军能耐也是出名的,比他那个第一顺位汗位继承人的哥哥要明显强一些。
阿史那咄苾一开始也是觉得有必要摸摸隋军的底,没敢轻视敌人,所以一开始先让铁勒诸部的骑兵散开进行骚扰性的渡河,而把东突厥的核心部落兵马留作战略预备队等到滩头巩固了再投入。薛延陀部如今有四五万帐,相当于汉人的四五万户,刨除老弱,以草原民族全民皆兵的规模。战时至少可以派出五万精锐骑兵,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靠薛延陀人打头阵。既有足够的实力,又不比上东突厥嫡系人马那般心疼。
突厥人分家比汉人更不积极。因为汉人好歹还有田地要分割,而突厥人对于土地的归属并不敏感,他们有的只是牛羊。所以往往最长辈的没死完之前是不会分家的,一“帐”有十几口人成年男丁四五个都算平常,而汉人按照朝廷统计,一“户”算上老小女人,平均才七口人。
……
利咥夷男有五万帐牧民,却不代表他今日就会带五万骑兵来为始毕可汗卖命,毕竟保存实力是草原上生存的第一法则。实际上始毕可汗围困杨广之战,薛延陀部总共出兵三万多人,今日带到安阳县战场上的,只有两万人而已,不过都是精兵,辅兵老弱都留在了围城营地等后方。不过纵然这么一算,当他们遇到秦琼迎头杀来的时候,还是有一定的兵力优势的。先头上万人已经彻底完成了渡河,初步摆出了架势。不过突厥人不怎么懂阵战阻击之法,所以要想防止被敌人杀乱己方的半渡之兵,最直接的办法还是反冲锋上去,直接和隋军骑兵杀成一团。
利咥夷男就是选择这么做的,也不用过多的指挥,几声号角,加上汉人听不懂的简单呐喊,突厥骑兵就会如同被激发了野兽天性一般知道该做什么,分工明确地嘶吼冲杀上去。
在他们的对面,秦琼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落地了,一开始别看他在杨义臣面前胸脯拍得山响,其实还是有一丝不安的,他害怕身着轻便皮甲的突厥骑兵和自己玩骑射游斗,耗竭自己麾下骑兵的体力。而现在看来,突厥人并没有认识到他铁骑的可怕之处和长短板所在。
事实上,除了突厥人没有分析明白秦琼麾下铁骑战斗力这个原因之外;单说隋军逮住了半渡而击这个时机,也注定了突厥人没法游斗。毕竟如果前军看到强敌就骑射游斗的话,若是隋军不顾游斗的敌人。专挑还在河里才过了一半几乎没有反抗之力的士兵杀的话,那很容易就会演变成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突厥人大刺刺选择分兵迂回渡河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们并不打算回避正面硬仗。
“为国杀敌。便在此刻!儿郎们杀呀!”秦琼把他在丹阳和辽东三韩让麾下骑军苦练了大半年的正式版马穆鲁克骑兵战术彻底发挥了出来,声声呼喝之下。一群群隋军铁骑穿着明晃晃的甲胄,从滚滚烟尘之中冲出,把狰狞冰冷的金属光泽暴露在突厥人的眼前。
突厥人下意识地散开,试图获取更宽阔的正面,然而桑干河南岸略显逼仄的地形似乎并不适合超过万人的骑兵用松散队形排开,薛延陀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仅仅凭着本能就一*地放出了箭雨。箭雨的密度看似并不密集,似乎万全不是万人齐射该有的密度。但是仔细一看,便会发现突厥人的箭雨绵绵不绝,正是骑射游击的精髓,不求瞬间爆发,而求持续压制。
然而,原本无往不利的薛延陀战术,今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骨簇在铁制胸甲上锃锃划过的清脆轻响,被战场的嘈杂所湮没,所以似乎薛延陀骑兵的箭矢什么回响都没留下,就像泥牛入海一样。秦琼的铁骑还在冲刺。就好像薛延陀人从来不曾放箭一样。
一百五十步,一点卵用都没有,一百步。似乎还是如此,八十步……六十步……好像终于开始有隋军骑兵倒地了!不过看样子也是战马被箭矢射中之后,骑兵被马失前蹄甩下来的,而不是直接被射死后坠马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薛延陀人的放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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