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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鬼知道姚冠群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换来了今天。
她没有洁癖,她有怨念。
但是她更想这是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她换回了这个男人,尽管已经快要六十。
而似水流年里还是安安静静的,傅城夜在负一楼练字,小迷睡醒了之后找了个苹果抱着就去了负一楼。
她突然发现墙上挂着的画没有了,还有那些花瓶里的画也都没有了,然后好奇的朝着里面走去,他在那个复古的书房里写字。
他写字的时候给人一种很严肃的感觉,好像对待那件事,很神圣。
她走上前去却不敢打扰他,看他写的字她也不认识,不自禁的浅笑了一声:这是什么?
声音很小,因为怕惊扰了他?
“吾爱吾妻。”
“讨厌!”
傻瓜都看到这不是四个字。
“过来,我教你写。”他突然低低的命令了一声,然后小迷放下苹果到他怀里去。
这样的事情,好诗情画意啊。
小迷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装了蜜。
“这都是你们那时候的文字?”
“嗯!”
“真好看!”
“最好看的是你!”他在她耳边低声道。
小迷的脸红了一下,然后继续跟着他一笔笔的勾勒出那四个字。
吾爱吾妻。
“那些画呢?”之后小迷躺在旁边的沙发里跟他聊天,他在画她。
“画已经烧了。”
“烧了?”小迷着急的从沙发里弹了起来。
“都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做什么呢?”
“那可是古画啊,很值钱的。”
“那么我们要拿去卖吗?”
“那……不能卖最起码可以装饰在我们自己这儿啊。”
“我还担心你不喜欢,看来我是多虑了。”
小迷……
“躺好!”他淡淡的吩咐,小迷只好又躺了回去,才明白他是为了她才烧了那些画。
“城夜,我饿了。”她望着屋顶突然说了一声。
傅城夜抬眼看她,手里的笔没有停止画下去:等下晚饭就来了。
小迷立即转头看他:已经订了外卖么?
“不然呢?你这么辛苦我还要让你煮饭?那你还不得怨我不心疼你?”
“我才不会怨你。”
“嗯,是我自己想让你怨我。”
小迷禁不住忍笑望着他,她老公真的很可爱不是么?
竟然还想让她怨他,小迷转头朝着他看去,然后忍不住对他笑。
然后两个人一起吃餐厅送来的美食,还热乎着呢。
小迷觉得两个人这样,像是没结婚的小情侣,都不会煮饭,然后只能吃外卖。
不过他们的条件要好了些,嘿嘿。
饭后两个人在沙发里看电视,小迷突然说:你说大姐跟二少会不会一起婚礼啊?
“你怎么总是对别人的事情这么关心呢?”他抬手捧住她的脸,一边说一边将她朝着后面压过去。
“我们是一家人嘛。”
“好吧,也不是没可能。”傅城夜想了想说道。
“想想就觉得好兴奋,早知道有今天,我们也晚点结婚。”
傅城夜无奈的趴在她肩上:宝贝,你的智商呢?
“智商?是什么东西?”
傅城夜在她身上笑的身体颤抖,小迷也笑:讨厌。
夜色浓烈,年前傅家两桩婚事同时进行,傅城瑶出嫁,傅城锦娶妻。
这天傅城夜成了最忙的人,因为忙完哥哥还要忙姐姐,而那两对新人都振奋无比。
傅城夜光是看着就妒忌的不行,傅城锦跟陆瑾瑜在台上表演节目,陆瑾瑜超级配合的,让他一下子联想到新婚夜的大床上。
“你亏欠我太多了!”
小迷正在看节目,听到他那么说转头看他一眼: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看。”傅城夜抬了抬眉眼,然后淡淡的一声。
小迷笑了声,然后又眼巴巴的瞅着台上,而她老公的眼里侵略性越来越严重。
晚上傅城锦早早的就抱着陆瑾瑜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折腾起来,傅城夜跟小迷一起在门口送贵宾们离去。
等大家都走了,两个人互相对视,傅城夜眯着眼望着她:我们也走吧?
“嗯,等我拿外套。”
傅城夜在门口等着她拿外套回来,只是无聊的时候一抬眼,一个穿着体面却头发蓬松的女人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
“贱人,你害我没有丈夫,我要了你女儿的命,我要了你女儿的命,我要了你女儿的命……”
傅城夜的脑子一个恍惚,转而认出那个女人。
秦欣朝着外面跑去,刚一经过路中间,一辆车子横冲直撞而过,她被一下子撞飞在车玻璃上滚下。
傅城夜脑海里砰地一声,然后转身,长腿就跑了起来。
小迷在桌前倒着,地上血流成河。
她的红色外套丢在地上,跟血染成一块。
——
如果有来生,她愿意在一开始就与他相好。
她合上眼的时候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声音,她的唇角微微浅勾着。
——
本来这场婚礼是因为傅家想要新媳妇在新年的时候就在婆家热闹,但是后来……
这个新年终究没有快乐起来。
——
年后陆瑾瑜查出怀孕,傅家才有了一丝喜气。
这天晚上傅家人全都到齐,却唯独那两口,傅城瑶难过的说:那家人真是该死,怎么会那么狠毒?
她那话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候眼眶也湿润着。
傅城瑶激动的有点难以自控,顾言抬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现在秦欣已经离不开轮椅了,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唉,上一辈的恩怨,何必要牵扯到年轻人身上。”姚冠群叹了一声,想想自己儿媳妇在医院里还迟迟的苏醒不过来。
其实姚冠群是最了解秦欣会那样做的人,因为她也曾经失去丈夫,她也曾亲眼看着丈夫爱着别的女人。
只是她克制住了自己当时的所有愤怒。
如果她不克制自己,说不定自己也是第二个秦欣,会跟那个姓陈的女孩子同归于尽之类的。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了。
但是说到底,作孽的到底是那个男人不是么?
姚冠群说:其实最可恶的是那个让女人变的可恶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不够自制,又怎么会让爱他的女人成了一个那样的人?如果不是金名爵该断不断小迷的母亲就不会死,如果不是金名爵在外胡来秦欣就不会因为空虚而疯癫,秦欣把所有的恨都归根在自己妹妹身上,实际上她只是不敢去恨金名爵跟自己吧?
“那说到底还不是自私?”
“是自私,但是人哪有不是自私的呢?”
“那么她捅了小迷,我们还要原谅她?”
“我们当然不会原谅她,我只是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姚冠群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看女儿一直为小迷打抱不平到要失去理智。
“其实这件事我们完全可以告她的。”陆瑾瑜听了一会儿说道。
众人都抬头朝她看去。
“难道不是么?”陆瑾瑜转头看着傅城锦。
“如果事情都属实才行,因为没有证人,总是有点麻烦。”
“但是就让那家人逍遥法外也太不合理了。”
傅城锦无奈的看着他们家的孕妇然后叹了一声:这件事等老三来了再从长计议。
“要我说,就从当年小迷母亲的父母死查起,查到多少算多少,法律是绝对不会维护这样的人的。”
“我给老三打电话。”
傅城瑶立即就开始找手机。
“等下!”顾言立即抓住她的手,傅城瑶抬眼望着他,一下子想到他跟金律的关系颇好。
陆瑾瑜看着他们夫妻俩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然后又看向傅城锦:还是你打吧?
“吃完饭?他现在整天医院公司的跑,给他点时间吧。”
“别让犯人逍遥法外。”
“亲爱哒,你是律师,不是警察。”傅城锦低眉浅笑着轻声提醒她。
陆瑾瑜瞪了他一眼,觉得这家人一点都不关心小迷。
傅城锦给傅城夜打电话傅城夜没接,两分钟后他从外面进来,所有人都好奇的望着他:你竟然回来了?
“我来找傅城锦谈点事情。”
傅城锦立即从沙发里站了起来:书房说。
众人……
两个男人前后到了楼上的书房,傅城夜把一支录音笔放在桌上,傅城锦打开,然后听着里面的内容。
“你什么时候去找过她?”
“前两天。”傅城夜淡淡的一声,然后靠在桌沿跟傅城锦说:这件事我交给你,我不仅要秦欣坐牢,我还要金名爵也坐牢。
“如果证据确凿,那会是你想要的结果。”傅城锦把录音笔收了起来。
“还需要证据的话直接给老李打电话,一直是他在办这件事。”
“那不等弟妹了?”
“我现在只想尽快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傅城锦低眸叹了声,心想,这结果会是金迷想要的么?
“也好,那我明天开始着手这件案子,刚刚瑾瑜在楼下还说起这件事,让我打电话叫你告他们夫妻。”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夫妻了。”傅城夜抬手拍了拍傅城锦的肩膀,傅城锦浅笑了一下表示答应。
“她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就不留在家吃饭了。”傅城夜对他说。
傅城锦一点头他便抬腿走了。
楼下的人都担心的望着他,他本想直接走,还是到沙发那里打了个招呼:小迷一个人在医院,抱歉。
众人突然说不出话,看他走后姚冠群还在心疼。
她这个儿子平时看着是最没心没肺的,但是有时候,又是格外的叫人心疼。
陆瑾瑜猜测着他们兄弟谈的内容,眼眸里格外的睿智。
傅城夜想,这才是小迷想要的他吧,对家里人不要冷冰冰的。
所以他道别,也学着说抱歉。
然后车子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开向医院。
自从他们认识,来医院好像成了家常便饭一样。
顾言吃完晚饭就去找了金律,他着急说事情,金律给他倒了杯酒:先坐下陪我喝两杯。
顾言看他那么淡定自己也只好忍耐着,然后还是握着酒杯跟他说:傅家可能会告金家,或者该说他们是代替小迷告,你就不担心吗?
“金家已经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好担心?”金律笑了一声。
“可是……”
“并且是我爸妈先犯错在先,他们能逍遥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天格外开恩。”金律说完又垂了眸,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你真这么想?”
“不然呢?如果他们好好对小迷或许他们还可以继续逍遥下去,但是现在的结果已经不是什么人可以尽力挽回的,随傅城夜的便吧,我也希望金家别再有人去打扰小迷的生活了。”
顾言听了他这话以后不自禁的松了口气,然后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律,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伯母这次的确是太狠了,连捅了小迷三刀。
“别说了。”金律的声音低迷下去,然后端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这一次他都没有去看过小迷,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
顾言回去后傅城瑶还没睡,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去找金律了:你去通风报信?
“律什么都不会做,他觉得很亏欠小迷,我只是想给他打个预防针而已。”
顾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声:其实这一家人一直在闹,最头疼的就是律,他一直试图维持两边的平和,他说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其实他只是嘀咕了他母亲跟妹妹的疯狂。
“唉,有那样的家人,他的确也是挺不幸的,好在他一直特立独行。”傅城瑶想了想评价道。
“如果金家在有人被判刑,对他而言才是更大的打击,他作为金家的长子,其实背负了很多。”
“那也不能因为他是好人,就不治坏人的罪了啊,金美好几次对小迷下手,他妈又这样,而且还是在我们的婚礼上啊,这老妇人要多么的恶毒才能在人家的婚礼上杀人?”
“嗯,或许都是命,就像是我遇到你。”顾言突然转头抱着她的后脑勺靠近,两个人额抵着额头,然后他亲了她一下。
傅城瑶忍不住投进他的怀抱里:想想那时候小迷为了咱俩也操了不少心,可是现在咱们却什么也为她做不了。
“那就祈祷吧,骑到她早日醒过来。”
“嗯!”
——
春天,柳枝绿了,一切都在萌芽,苏醒,她躺在床上将近一个月都没有动过。
而金家的案子也终于开庭,金名爵前两场并没有到场,但是这一场却也必须到场。
傅城夜还是西装革履的站在玻幕前,在想她是不是在等待这件案子结束才醒来?
金名爵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毁在自己的妻子手里,回到家后看着秦欣坐在轮椅里只淡笑了一声:报应开始了!
“是吗?报应开始了,你的?还是我的?”秦欣挑挑眉,望着他那冷漠的样子问道。
“你还不明白吗?要不是你一而再的找她的麻烦,我们不会落的今天这个地步。”
“这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秦欣更是激动的抓着轮椅跟他吼道。
“我逼你?我逼你去杀了小迷?你这个恶毒的妇人。”
“当年小迷的父亲车祸不是你找人造成的么?你敢说不是吗?”
秦欣咬着牙抬着头跟那个终于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对峙。
很多年里她从来不敢跟他提这件事,因为金家还得指着他,因为她还要指望着他,可是现在谁也指不上他了,他也不要这个家了,所以,她不再坚守着那件事。
“你再说一遍。”金名爵上前,一下子抓住她的头发命令道。
“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我给了我妹妹安眠药?你以为我没有听到你打电话吗?你让那个人撞死他,我亲耳听到的。”
金名爵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头发,曾经的一幕幕都回到眼前。
他想得起,当年那件事,总是在每年的那几天让他记起来。
而今天他再次记起。
金律站在门口许久,本来是想回来看看他们,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但是最后,他却只是把开着录音的手机关了,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他不知道,他父亲竟然是害死他姨夫的那个人。
小时候他一直在怪小迷,说她母亲勾引他父亲。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父亲的错,是他父亲不肯放过她的母亲。
而他的母亲也不打算放过小迷,所以现在……
傅城锦收到一段录音,并且还收到一条信息:金家有监控,如果需要视频可以去取证。
傅城锦听完录音后将手机关掉,然后立即准备下一场,这一次他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了结了这个案子。
——
傅城夜在公司接完电话后便赶往医院,还没到晚上,她还在睡着。
他挺拔的身材在她床边坐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额,望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一整天都在睡么?
“你不来好安静。”
“所以就一直睡?”
“你来了会叫醒我!”
“小迷!”
“嗯?”
“别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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