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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后者似乎对自己有些冷淡,便主动道:“曾局,晚上好啊。”
曾春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就算打过了招呼。
刘小建知道他对那天自己借他的名义给林安然摆鸿门宴一直心存芥蒂,倒也不以为忤,依旧笑眯眯地问道:“几位叔叔和大哥,是不是今晚在这里吃饭啊?”
曾春看了看表,说:“我不行,今晚局里有个案子要研究,我先走了。”
说罢跟马海文和王增明说了再见,又向谷美芬告了辞,自己径直便出门去了。
王增明想了想,也说:“明天宁书记要召开干部大会,还有很多议程上的东西要准备,我也不留了,你们吃吧。”
说罢也走了。
等王增明走了,刘大同出现在书房门口,对马海文说:“海文,你先坐下,我和小建谈点事,待会一起吃饭。”
马海文今晚没什么重要应酬,既然是刘大同的家宴,比什么应酬都重要,这就是当他是自己人才会留他在家里吃饭。最近马海文一直对自己能不能入常委一事提心吊胆,好几晚上都没睡好,刚才是来汇报工作的,这会儿有机会在饭桌上探探刘大同的口风,当然不会错过机会。
于是一口答应下来,放下手包,挽起袖子就过去要给谷美芬帮忙。
刘大同黑着一张脸,远远站在书房门口冲刘小建没好气道:“你给我进来!”
刘小建早已经习惯了父亲这种做派,打小起,刘大同对刘小建管教不可谓不严,问题是,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就像华夏妇女打孩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不痛不痒。
他又从桌上加了块烧肉,塞进嘴里,滋吧滋吧嚼得满嘴流油,在谷美芬的斥责声中朝父亲的书房走去。
进了房间,就看见刘大同已经回到自己的书桌旁坐下,见他进来,也不抬头,瓮声瓮气道:“关门!”
刘小建把门关上,刘大同就发作了。
“你到底脑子里长的是脑髓还是野草?你竟然敢给林安然摆鸿门宴?还把他的亲戚给扯进来?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小建心道,曾春也是,这点小事也要告诉父亲,也真是当狗当习惯了!
嘴上却十分轻松,说:“爸,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鸿门宴?不就是他姓林的升官,我请他吃个饭嘛。至于说他的亲戚,这更怨不得我,他自己跑到澳门去赌博,输了一大笔钱,还是水森出面给他解围的,从这一点上,他还欠我人情了。”
嘭!
刘大同一拍桌子,人站了起来:“混账!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请吃饭还是鸿门宴,我分不清?别在我面前卖乖,我走桥多过你走路,吃盐多过你吃米!林安然这种人是很难收买的,况且又是宁远那边的人,和现在的新省委书记叶文高也有交情。况且姓林的关系在中央,现在上头对南海省官场颇有看法,这些政治因素你是不懂的!别给我瞎参合进来!”
刘小建说:“我没打算掺合你们的官斗,我只是做我的生意,林安然要当管委会书记,我公司就在管委会,请他吃个饭也属正常,你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刘大同冷笑道:“做生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打着我的名号,你都干了些什么?从前我以为你就是进口点发动机,给金星集团赚点差价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打着我的旗号,到处收工程承包款,你以为我就真的不知道?每次你给我介绍承包商,嘴上说的都是什么优良资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收了钱?这一点我都没说你,可是你现在居然连走私你都敢碰?!你嫌命长了!?”
刘小建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老头子看来是知道我和水森还有司徒洋之间的事情了。
不过他一向对付刘大同也是采取死不认账的办法,打小起就这样,反正闹到最后,谷美芬总会出面给两父子调和。
“爸,你别道听途说,有些事情人家是针对你,不是针对我,如果我不是你的儿子,人家还会给我制造什么谣言?”
刘大同见刘小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啪一声拍在桌上,吼道:“人家的告状信都告到市委市政府了,有没有告到省里我还暂时不知道!你还在给我睁眼说瞎话?!”
刘小建这回倒吃了一惊,竟然有人告状了?这可有些不妙了,以往几年来,自己的生意一直都十分隐秘,而且许多关键部门的领导都被买通,大家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这会儿就有人告状了?
他下意识想要去拿那封信,刘大同却一把将信压在自己手掌下,怒目圆瞪道:“你,赶紧给我说老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