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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断尘一手按住她的手,说:“金珠,冷静点。”
冯毅问:“请问姑娘怎称呼?秦桧为何要杀你?”
那女的说:“我叫完颜英,秦桧是怕别人知道他和我爹的秘密,所以要杀我灭口。”
冯毅问:“请问令尊是谁?跟秦桧有什么秘密?”
完颜英说:“我爹是金国鲁国王完颜昌。”
冯毅一听说是完颜昌,马上就想起历史上这完颜昌是金太祖的侄儿,金国的著名大将,多次参与攻宋,但后来因看到南宋军力快速增强,所率金军屡次被击败,而逐渐成为金国“主和派”大臣之一。秦桧本来全家被抓去金国当俘虏,被他赏识在他手下办事,后来他放他全家回南宋,让他为金国出力。再后来,金兀术当权,反对议和,完颜昌全家因此被杀,对应的时间刚好就在今年。
冯毅便问完颜英:“秦桧是怕别人知道他跟你爹暗中私通,给你们金人卖命这事吧?”
完颜英一听,有点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
冯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秦桧一家毫发无损的从金国逃回来,朝野之中都有不少人怀疑,听你一说,我就猜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你爹有难,派你找他帮忙,但秦桧现在朝中得势,见你父亲失势了,不但不帮,反而怕事情败露而杀你灭口,我说的没错吧?”
完颜英点点头,愤然的说:“现在完颜宗弼当权,我爹因为主张和你们宋朝议和而被他追杀,带着全家南逃,想投奔宋朝避祸,但怕为宋人所不容,不敢贸然入境,所以让我前来找秦桧,希望他看在往日恩典份上向高宗皇帝说情。秦桧那厮假意答应,让我先回去回我爹,他定当尽力,皇帝准许他就马上派人来接我们,却没想到他会暗中派人跟踪而来杀我,亏我爹当初放他全家生路,还暗中助他在取得高宗信任。”
冯毅问:“你爹是如何助他取得高宗皇帝信任的?可说来听听?”
完颜英说:“事到如今,说出来也无妨,我爹和秦桧,互相把朝中对两国的决策告知对方,以见机行事,上次绍兴议和,秦桧让我爹在条款中加上让高宗皇帝亲自跪拜接旨,然后他教高宗称病,让他来代替跪接,从而让高宗对他更宠信。”
众人听了都十分愤慨,苏振骂道:“秦桧那卖国贼,亏那皇帝还如此信任他。”
冯毅问:“那你爹和秦桧的书信往来可有留着?”
完颜英点头说:“我爹爱汉人书法,当初就因为秦桧的字写得好才将其留用,所以他的书信也都留着。”
冯毅点点头,又问:“你爹现在何处?”
完颜英说:“我爹和我二位兄长还在金国境内,为逃避宗弼追杀,暂时躲了起来。”
冯毅问:“郡主,我们若能救你们一家人,保你们平安,你可否让你爹把秦桧的书信交出来,并指证他私通卖国之罪?”
完颜英眼前一亮说:“只要你们能救得了我们,我们感激不尽,也自当愿意指证秦桧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冯毅高兴的说:“好,我们就一言为定。”便转头和众人商量。
金珠愤然说:“我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我去救他们,这好比拿刀往自己身上捅。”
冯毅说:“只要救出完颜昌,就有人证物证证明秦桧是卖国贼是金国的走狗,皇帝会痛恨他并因此一心抗金,原本依附秦桧主降的大臣们就不敢再主张向金屈服,朝野上下一心抗金,收复中原指日可待,这是国家之幸,万民之幸,这与仇恨相比,敦轻敦重,你仔细想想。”
金珠听了,虽然心还是不情愿,却也无言反驳了。
冯毅继续说:“我们揭了秦桧这厮的老底,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这是何等大快人心的事情,皇帝这下必然将他治罪,这比我们去要他狗命好多了。”
苏振、断尘和金姑听了都点头赞成,金珠没表示,但心里也都认可了。
苏振有点疑虑的说:“就凭我们这几个人,远赴金国去救人,这力量是否有点单薄?”
冯毅说:“我们又不是去跟金国的大军开战,到时候让他们乔装打扮了离开金国,说不定都不用动手。我们现在也找不上帮手,顶多回去把施林和三小叫上,多一分力量,反正这位郡主也得休养两三天才能赶路。”
众人都表示同意。
完颜英已没其他办法,有他们肯帮忙也感到安心了许多。
冯毅回到临安把施林和王三小叫来了,一行八个人便北上赶往金国,一路无话,到达了金国的祁州(今河北安国市)以西,进入太行山东麓。
黄河以北虽然被金国占据多年,大量汉人不甘被外族奴役而南逃,但各地仍有不少义军继续和金人作斗争,其中太行山一带的义军是最为活跃的。
他们一行人沿着山间约有约无的小路前行,草高树密,这种地方多有虎狼之类猛兽出没,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留意着周围。
突然,前面矮树丛中一阵响动,有两只斑澜大老虎探出头来。
王三小一见,眼明手快,弯弓搭箭就射。
完颜英大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