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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石镇去往塔兰的公路上,高速行驶的皮卡中,伊莎贝尔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感觉在上面烫得支口锅就能直接做煎肉了。
她知道自己的确病得不轻,刚刚在酒馆中的闹腾都是她硬装出来的,因为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这份工作。
自从她那爱喝酒的父亲从矿场出事后,家里就断了唯一一条收入来源。她的家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她母亲早早就离开了她这酒鬼父亲,离婚协议都是那脾性刚烈的女人拿猎枪顶着她父亲的脑袋签的,她的个性也随那洒脱的女人,能用嘴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动手,能用手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动枪。
一百多转日前她的父亲雪葬过后,留下的那点积蓄眼看就要花光了,可她的嫁妆还没着落呢,有不少人都觉得她不错,但一听无父无母,连个像样的陪嫁都没有,纷纷摇头叹息道:“女孩出嫁总得有几件像样的嫁妆吧,可惜了,可惜了……”
按雪原这边的风俗习惯,女孩出嫁时“七十二妆”是最基本的(七十二是冬捕持续的时间),也就是七十二套不同的衣服,因为在冬捕期间女人每天都要换新的衣裳,预示着每天都热热闹闹、是个新的开始。
至于其它的陪嫁四五袋精酿的马奶酒,一把祖上传下来的猎弓(示意是正统的北方血统)等都没有问题。她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家里有一把桦树短牧弓,用雪原野牛的筋角绑制,粘合用的是手工熬制的鱼鳔胶,三十年没动威力依然不减当年。那精酿的马奶酒更是好说,她从小就跟着大人学如何酿制,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只是那黑金首饰她是不敢想了,虽然不戴首饰出嫁的女孩夫婿一般都很普通,不会是富裕人家。
伊莎贝尔努力的撑着眼睛想:普通也好啊,起码生病的时候还有人照顾陪着说说话,而不是像她这样独自躺在冰冷的、壁炉都没点的屋子里,想喝杯热水都还得自己起身去倒。
皮卡在广袤无垠的雪地里疾行,两旁深邃单调的雪景像是个无底洞,湿气的触角让车窗蒙上层白,大路两边快速掠过的松针木让人产生了审美疲劳,如催眠的节拍器般,伊莎贝尔觉得自己要被吸进去了。
人在感冒发烧时本来就睁不开眼睛,加上长时间暴露在雪地里引发的雪盲,她脑袋一晕便一头栽倒在了方向盘上……
苏翰从鹿头酒吧出来后就一直跟在她的后面,倒不是他有非分之想,而是他也要回塔兰也要走这条路。他正看着前面那辆皮卡空荡荡的车斗,正想着路面这么滑怎么这车连个雪地轮胎都没装呢。
突然那皮卡的轮胎打滑,180度旋转侧斜着冲向了路边,硬生生的撞到了一颗松针木上熄了火。
“改装玩具车真是说翻就翻呐……”
苏翰看着那冒烟的引擎盖嘟囔一声,踩下刹车拉上手刹,越野车轮胎上突的一声冒出一片倒钩刺来,将车身稳稳的停在了结冰的路面上。
他朝着那辆冒烟的皮卡走去,边走边戴上了伊姆拉之握。伊姆拉之握不光能扭转生死,戴上它的人还能看见索命的地狱小鬼,和杀生丸的佩刀天生牙类似,只不过它不能像天生牙那样直接斩掉小鬼令人起死回生。
苏翰伸开手掌拨开了眼前的景象,只见车内一丝丝飘渺的绿线正向外蔓延随风飘散。那是人的生命线,流逝完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好在眼前飘出来的生命线是一丝丝的,这说明那女孩受的伤还不严重。
他又戴上了冥戒戈努玛斯,冥戒所散发出的幽暗气息立刻令前来守尸的小鬼闻风而逃。
驾驶座上,那女孩的身体被安全带紧紧勒着,额头流血。苏翰看了眼撞变形的车头,他懒得小心的将女孩拉出来,心想反正这车也报废了,抬起右手稍一用力,凌厉的渊雾无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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