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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际突然传来了小张的一声大骂,我急忙抬头,就见小张突然捂着肚子,一头栽到了水里。
“怎么了?!”我急忙趟着水赶了过去,嘴里边问个不停,小张没有回答,只见他捂着肚子在水里翻腾,脸色都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水……里……有……有毒!”小张挣扎着吐出了这几个字,闭上了眼睛。
“我X,小张,你这是什么情况?你可不要吓我呀。”我怎么都想不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只是喝了一口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急忙把他扶了起来,却见他已经昏迷不醒,有进气儿没出气儿。
“啊~”我仰着头大叫了一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在这个鬼地方,他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我们两个互相依靠,才有了活下来的勇气,如果连他都死了,我一个人又该如何去面对这漫漫长夜,还有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我一定会疯掉的。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怀中的小张忽然动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睁开了眼睛,冲我做了一个鬼脸,“我逗你玩儿的啦!”
“我X,”我先是一愣,一松手,把这个家伙摔进了水里,“张三疯我告诉你,你说你这个家伙中二也得分一个场合吧,在这个地方你给我玩儿这个,差点儿把我的魂儿给吓掉了,我要真是吓出个什么好歹,我看你怎么跟老赵交代,哼,真是欺骗我的感情。”
“瞧你说的,我就是看你精神紧张,想让你放松一下心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小张从水里爬了起来,冲我吐了吐舌头,“你难道不相信咱们二十来年的战友情谊吗?”
“去你的大西瓜,还‘二十多年的战友情谊’,二十年前还没有你呢,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小子给我收敛……嘶……”说着说着,我突然感觉脚底一疼,不禁吸了一口气,搬起脚一看,脚底板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个口子,现在还往外面一点一点地渗着鲜血,刚才由于我担心小张,心情急切没有感觉到,现在松了一口气,才觉得脚底板一抽一抽的疼。
“这怎么搞的,要不要包扎一下?”小张见此情形收敛了笑容,就要上岸去找医疗包,“我看这口子不浅,又是在脚底下,你一赶路一出汗,挺容易感染的。”
“一点儿小伤而已,包扎什么,我又不是泥捏的,没了么脆弱,咱俩从小玩到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纯爷们儿的品性,五岁那年我在房子上玩儿,不小心掉了下来,头上摔了一个大口子,缝了一二十针,连麻药都没有打。”我一看伤口基本上已经不流血了,就把脚放回了水里,踩在了石头上。
“你就吹吧,也不知道是谁,直接哭晕了过去,不打麻药那是怕伤了你的脑子,虽然你智商本来就不高,”小张“嗤”了一声,拆我的台,在这家伙面前装X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因为他对我实在是太了解了,而且说起我来口无遮拦,非常乐意揭穿我,讽刺我,挖苦我,办我难堪。
“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我佯装发怒,“为什么每次跟你说话都觉得那么埋汰我自己,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你认清你自己,比那些阳奉阴违,只知道一味奉承的人强得多,能遇到像我这样的良师益友,你就该去给你家祖宗烧高香,这是积了八辈子德了,我告诉你,别人跪着让我埋汰他,我都不答应,”小张这家伙又开始胡咧咧,说着还冲我挤了挤眼,“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多了?那么紧张干什么,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一见面儿就****丫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怕啥?”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心说你这家伙嘴上说得好听,真要碰上那些东西,就属你猥琐。
我们两个上了岸,脱得只剩下了裤衩,把衣服泡在水里,也没用洗衣粉,直接搓了起来,这衣服也不用洗得那么干净,毕竟以后也不会再穿了,把上面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洗掉就行了。
这衣服是老赵买的速干战术衣,COOLMAX面料,洗完拧巴一下,被风一吹,就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穿在身上,没有那那股怪味,顿时感觉清爽了不少。
洗完之后,我和小张商量了一下,老赵估计早就到了绝户村,现在正在四处找我们,毕竟没有我们俩,他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倒斗,我们俩现在出发,估计还能在路上碰到他,再不行,等几个小时到了天亮,太阳升起来,我们就可以确定方向了,就算这个林子的磁场被做了手脚,看不成指南针,还可以看太阳不是?设计这个墓的人能力再大,也不肯能在太阳上做手脚。
我和小张穿上鞋袜,背起放在溪边的装备正准备离开,小张突然僵在了那里,我用矿灯照了照他,发现他的表情非常奇怪,正在用惊恐的眼神盯着一个方向,我以为他又在跟我开玩笑,伸手推了他两把,却发现这小子并没有什么反应,我看他脸都白了,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我看到,在我们身边三十米远的一颗大树上,靠着一具尸体。
我心中一沉,用矿灯扫了一圈,才发现尸体并不只有一具,在大树旁边二十米还有两具尸体,不过这两具尸体可没有靠在树上的那一具保存得那么完整,他们的脑袋都被轰飞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别……别害怕,这些只是普通的尸体,不是粽子,”小张的声音都在颤抖,还一个劲儿的安慰我,“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走!”我一点头,从背后解下了猎枪,提在手里,跟着小张小心翼翼地向躺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走去,听老赵说过,没有脑袋的尸体,一般不会起尸,这两具尸体虽然看上去恶心了一些,吓人了一些,但是比另一具相对要安全。
走近了我们才发现,这些人穿的衣服和我们差不多,应该是我们的同行,他们的尸体才刚刚开始腐烂,应该死了不超过三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被枪打死的,一枪爆头,我估摸着是这帮人因为分赃不均发僧了内讧,被同伴给打死了。
小张比较实际,只见他抽出猎刀,挑破了尸体的上衣,把他们的钱包都给挑了出来,拉开拉链翻起了里边的东西,这小子又是撬锁又是钩东西,真是一块当小偷的好材料。
小张从他们包里抽出了钱和卡,很顺手的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我揶揄道,“不是吧,死人的财你都发,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你懂什么?”小张抽出了两人的身份证,丢给了我,义正言辞道,“我这是想等出去后,把这些东西寄给他们家人,顺便给他们报个信儿,让他们节哀顺变。”
我看了看那两张身份证,这两个人年龄相仿,都比较胖,矮的那个叫闫团正,高的那个叫梁权伟,都是我们汝州本地人。
我非常佩服小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撒起谎来从来都不打草稿,还说得那么溜,脸不红心不跳的。
小张冲那两具尸体鞠了一躬,道了声“打扰”,拿起刀向靠在树上的那具尸体走去,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这小子胆子也大了起来,没有用刀,伸出手就直接掏那人的口袋,我刚想提醒他不要大意,可是已经晚了。
只听“啪”一声脆响,那尸体忽然一抬手,猛地扣住了小张的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