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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两个人去给崔大提亲,二夫人自是答应了,待她们拿了书兰的生辰八字出来,崔妈妈就去求蓉卿:“……还请八小姐给点个日子。”

    蓉卿笑着携了她的手:“这日子怎么能让给我定,自是要去求太夫人才是。”说完又道,“我陪妈妈去。”

    两个人就去了慈安堂,崔妈妈道明了来意,太夫人笑呵呵的点头道:“府里许久没有办喜事了,崔大那孩子我瞧着不错,书兰也老实,果真是极好的一对。”就让陶妈妈拿了黄历来,仔细翻翻,就指了明年的二月二,“就二月二吧,日子也吉利,天气也不冷了,正好!”

    崔妈妈连连磕头道谢。

    待崔妈妈出去,太夫人就笑着和蓉卿说话:“听说是你做的媒?”蓉卿掩面而笑点着头,太夫人就捏着她的手,打趣道,“自己还没嫁,到学会给别人做媒了。”

    蓉卿脸颊微红,正要说话,代扇进来笑着和太夫人道:“徐家送了请柬来。”太夫人就接着手里拆开看了看,笑着道,“徐大人的调令下来了,徐家这是要开宴谢同僚呢。”虽是笑着说着,但脸上的笑容却一点一点少了下去。

    按理说,徐大人的事情即是定下来,那么永平知府的这个空缺就该有消息了才是,可为何没有动静?

    看来,这背后定是有人阻挠了,若不然有辽王在其中周旋,还有拖延之理。

    “你去吧。”太夫人将请柬交给蓉卿,“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到时候备些礼送去就成。”蓉卿正好打算去一趟徐府,便笑着应了,让崔妈妈去备礼,十月十七顶着大雪,蓉卿去了徐府。

    “一直担心你呢。”徐慧莹一见到蓉卿,就跑过来牵了她的手,上下打量,“你没事吧?”蓉卿摇着头,徐慧莹就松了一口气,道,“我听说你去九莲庵,真是惊了一跳,生怕你和以前一样又在那边一住半年的,还好你回来了。”说完拉着蓉卿进正院,边走边喊道,“娘,八小姐来了。”

    蓉卿来的很早,这会儿徐府请的客还都未到,徐夫人穿着一件妃色的褙子,满脸的喜气洋洋:“还怕你不肯来呢。”说完拉着蓉卿坐下,问道,“听说孔府请了媒人上门了,这么说孔夫人的婚事要换六小姐了?”

    蓉卿就点了点头:“是!”

    徐夫人就红了眼睛,握着蓉卿的手心疼的道:“都说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八小姐若是有个娘亲,也断不会如现在这般。”说完低头擦着眼泪,又道,“往后可怎么是好。”

    蓉卿也红了眼睛,喊了声:“徐伯母……”也委屈的哭了起来,“也就在您这里我能哭一声,在家里头哭着,旁人还以为我势弱……”

    她不说徐夫人也明白,便搂着蓉卿,两个人哭了好一阵,徐慧莹坐在一边也陪着掉泪。

    “好了,好了。”徐夫人帮蓉卿擦着眼泪,“事情都定下来了,我们在这里哭也没有用,八小姐不用担心,等我去了山东,定是会留意合适的人家,若是相的好我再遣人回来告知与你,你的婚事伯母定是会放在心头的。”

    蓉卿泪睫于盈,感动的点头道:“谢谢伯母!”徐慧莹也胡乱擦着眼泪,道,“我看,你要是在家里呆不下去,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山东好了,省的受这闲气。”

    “胡说!”徐夫人呵斥道,“家里再不好也是娘家,一个女子没有娘家,将来嫁了人在婆子也不会受人待见。”又安慰着蓉卿,“你千万别她胡说,也不要胡思乱想,可知道。”

    “嗯。我知道轻重,断不会胡思乱想的。”蓉卿说着拿帕子擦了眼角的眼泪,就看着徐夫人,“伯母,我有件事想要求您,也不知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徐夫人就拧了眉头道:“你尽管说便是,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蓉卿就看了看守在门口的明兰和明期,“我的两个丫头今年也有十二了,时间过的快我就怕到时候我没有能力给她们寻个好人家,就想早早的打算好,给她们一个好的出身。”

    “八小姐是打算放她们出去?”徐夫人微愣,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耳中就听蓉卿又道,“是!我还想给她们办了户籍和身份文牒……”羞于开口的样子,“我也不懂,又不敢去问旁人,所以就只得来求您。”

    “这件事我还真帮不了你。”徐夫人摆着手,见蓉卿面色平静并无失望的样子,她暗暗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到是可以问问徐大人,他应该有办法!”说完,就让婆子去请徐大人,“……恰好他今天在家。”

    蓉卿连谢了几次。

    转眼徐大人进了院子,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没有苏茂源的俊朗,但却有一份磊落坦荡气质,听徐夫人说了内情,他想也不想就回道:“不过举手之劳,八小姐改日将两个丫头的卖身文契送来于我,我办好了就让人给你送回去。”

    蓉卿惊喜的站起来给徐大人行礼,徐夫人就拉着她:“他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用谢他!”徐大人也是轻笑,看的出来他们夫妻的感情很好。

    待在徐府吃了饭,蓉卿带着明兰明期回府,在车上明兰就苦恼的看着蓉卿:“小姐,您给我们办了身份文牒,可是您自己没有办怎么办?”

    她要办可是不容易啊,蓉卿回道:“我的文牒,没有苏茂源的私章是办不到的,即便出了府也走不出永平!”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从苏茂源身上下手。

    “去想容阁吧。”蓉卿掀了帘子吩咐赶车的婆子,又回头对明兰和明期道,“快过年了,给你们一人做身衣裳。”

    明兰明期皆是高兴的直点头。

    马车进了想容阁侧门的巷子,迎她们的竟然还是上次的那个绣娘,见蓉卿过来越发的客气,领着她们足足挑了半晌,给明兰和明期各定了一件茜红和浅绿的料子,蓉卿又道:“可有清雅些的花色,我想给我母亲做一条裙子。”

    “有,有!”绣娘连忙应是,抱了一堆布进来,问蓉卿,“可有二夫人的尺寸,若是没有我们改日去府上量也可。”

    蓉卿就想了想二夫人的身高,指着明兰道:“和她差不多,稍微大一寸就成了。”绣娘就点头应是,服侍着蓉卿挑料子。

    挑了半晌,又付了定金,蓉卿便打算从侧门出去,路过想容阁的正堂时,无意瞥见里头一个垂着头正在挑布料的妇人,背影像是在哪里见过,明兰疑惑的问道:“小姐,怎么了?”蓉卿就指了指那个妇人的背影,明兰目光一转就朝那边走了过去,可不待明兰走到,那妇人就放了手中的布出了门,一转身就融进了细密的风雪中,不见了踪影。

    “像是在庵庙见到的那个人。”明兰拧了眉头看着蓉卿,“她难道是跟着我们来永平了?”

    蓉卿也觉得那个背影像是在庵庙见到的,可是却想不通那个人会是谁,又为什么跟着她!

    “算了。回去吧。”蓉卿上了马车放了车帘,马车刚一离开后巷,巷尾便己有个妇人悄悄转了出来,站在风雪中痴痴的看着马车,久久未动。

    蓉卿到家后去给太夫人请安,进了门才发现苏峪回来了,她朝太夫人行礼,又朝苏峪蹲了蹲,问道:“三哥刚到?”

    “嗯。”苏峪点着头道,“来和祖母说一声,我打算过了年就回京城了。”

    事情办成了?蓉卿用目光询问着苏峪,苏峪朝她眨眨眼。

    “离过年也只有一个多月了,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外面又冷!”说着一顿问起镇南王,“郡王和你一起去京城?”

    苏峪就点了点头,道:“是,不过过年他可能要回辽东,等开年再来寻我一起启程。”说完一顿,看着太夫人问道,“祖母,要不然您和我一起去京城住些日子吧。”

    “我都老了,哪里折腾的动。”太夫人摆着手,又道,“这辈子只怕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苏峪就没有再说话,太夫人就露出倦容来,蓉卿和苏峪一起朝太夫人行礼,太夫人道:“去吧!”

    两个人出了慈安堂,苏峪就跟着蓉卿回了竹园,他在贵妃榻上一歪,就道:“静慈师太愿意献出秘方,还答应随我一起进京了。”

    “是吗。”蓉卿坐在他对面,问道,“秘方你看了吗?”苏峪就摇摇头,回道,“没有,说是师傅传下来的,师门之外的人,绝不能阅颂。”

    其中有什么隐情,他们也不想细究,苏峪这会儿只怕心里也是揣揣不安的,她挑眉道:“三哥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等回京了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说风凉话。”苏峪翻了白眼,“话都被你尽了!”蓉卿就哈哈笑了起来,说起赵均瑞,“世子爷走了!”

    苏峪点着头道:“我知道。”说完突然坐了起来,很严肃的对蓉卿道,“镇南王那边你得想个办法出来,我看他的意思,分明就是没有死心,你总不能真要嫁去王府不成。”

    “我知道。”蓉卿拧了眉头回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完试探似的问苏峪,“三哥,你说我若是有一天离家单独开府,你觉得可行。”

    苏峪就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回道:“莫说你出不了永平,就是出去了,你又能去哪里?”说着一顿又道,“况且,二叔现在就指着你进王府呢,他能放你走?”

    “我就说说而已。”蓉卿笑着问道,“徐大人的调令下来了,父亲的却没有消息,三哥知道不知道。”

    苏峪就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看来,苏茂源调令的事情和苏茂渠脱不了干系,若不然有辽王周旋,这件事怎么又会拖到现在呢。

    很安静的过了五日,蓉卿将明兰和明期的卖身契送去了徐府,静待消息。柳园那边似乎也平静的出奇,虽依旧是药石未断,但听说柳姨娘已是能下地走几步,唯独苏容玉依旧躺在床上动不了,十月二十二那日,孔家请的媒人上门了,将合的八字送来,说是天作之合,六小姐是旺夫之命,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太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喊了柳姨娘过来,柳姨娘仿佛一瞬间后背的伤好了一样,笑着打赏了媒人一个硕大的红包,两家就将亲事定在了明年的五月初二!

    蓉卿听到时只是笑笑,只怕是两家都怕时间长了拖不住,如今外头说起苏家来,首先提到的可就是苏六小姐。

    孔家的婚事一定,苏容玉那边就断了药,明兰探了消息回来说,苏容玉由丫头扶着在院子里散步,像是好了不少,柳姨娘去了几次苏茂源的偏远,可每次喊了半日的门,那边只是开了一条缝,蓉卿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知道柳姨娘脸色很难看。

    十月二十八,一直未回府的苏茂源突然进府了,怒气冲冲的进了慈安堂,就将手中的一封信摔在了炕几上,指着信道:“您看看!我说为何我的调令下不来,分明就是他从中作梗,还大义凌然的和我说是为了我好。”

    太夫人眉头微皱,亲自拆开了信,里面的内容不多,但大意是劝苏茂源去湖广,即便不去湖广别处任他挑,唯独除了永平府!

    “你可问过郡王,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太夫人亦是不明,苏茂源就怒道,“郡王说调令的事分明已是定了,却不知苏茂渠是如何又中途换了人。”他说着气不打一处来,太夫人心里也不痛快,就沉声问道,“你写信给他,让他不要管,我们的事情我们心中有数。”

    “已经迟了!”苏茂源在炕头坐了下来,拍着桌子,“吏部已经派了杨大人赴任,明年开春就到。”

    竟是半点余地也不给他们留。

    太夫人恨的咬牙,什么这里顾忌那里顾忌,他分明就是见不得他们母子好。去湖广福建山东又谈何容易,他们没有根基去了不就和徐大人一样,不过几年就得挪窝,浮萍一样没有根,做一辈子也就一个封疆大吏到顶了,她的儿子绝不能如此平庸。

    母子两人沉默了一刻,太夫人就道:“既然人还没有到,你就再去和郡王说说,让他找人周旋一二,再说,孔家二老爷入内阁的事也定了,他在京城亦能帮我走动走动,你在这里叹气又有什么用!”

    苏茂源就负手站了起来,脸色沉着回道:“我出去走走看。”说完,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直到了晚上,苏茂源喝的酩酊大醉由人扶着送了回来,太夫人看着直叹气,想着要请了郡王来府里一趟才是。

    “小姐。”第二日,蓉卿拿着账簿刚翻了几页,明兰就跑了回来,道,“二老爷像是在和三少爷吵嘴,奴婢听不明白,您要不要去看看?”

    苏茂源和苏峪吵起来了?她心中一惊,就想到苏茂源心心念念永平知府的事情,应该是黄了,苏茂源找不到人出气,只能寻了苏峪的不是。

    “一会儿等他们吵完了我们再去看望三少爷吧。”蓉卿放了笔,就看向手边放着的匣子,里头摆着库房的钥匙!

    天擦着黑的时候,又下了去大雪,飘飘洒洒的连路都看不清,蓉卿披了斗篷去了外院,沉香正打算关院门,见着蓉卿就笑着回道:“奴婢见天气不好,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就早早关门歇着。”请了蓉卿进去,“三少爷正在书房里看书呢。”

    蓉卿微微颔首,在门口脱了斗篷就跨进了书房,苏峪果然靠在火炉边看着书,撇见她进来也不说话,又翻了一页!

    “听说下午你和父亲吵架了?”蓉卿搓着手坐了下来,苏峪不理她,蓉卿就将他的书抽了,问道,“可是为了父亲调令的事情?”

    苏峪就点了点头,哼哼道:“他寻不着父亲,就寻了我的不是,我才不理会他,他要是心里有气,就去京城找父亲说理去。”说完,枕着头优哉游哉的,蓉卿就奇怪的道,“他为何不找郡王想想办法,既然人未到就还有空间活动,在家里闹有什么用。”

    苏峪就轻轻笑了起来,看着蓉卿眼眸放光的样子:“郡王这会儿可没心思管他的事情。”没有说完打住了话头,就等着蓉卿问他,蓉卿很识趣的问道,“郡王怎么了?”

    苏峪就笑眯眯的回道:“太子未过门的侧妃,死了!”

    那个王家的嫡小姐,死了?!怎么会好好的死了?那太子和辽王岂不是成不了姻亲了?

    还有镇南王炫耀那座送子观音也是送不出去了吧。

    “可是出了什么事?好好的小姐,怎么会突然没了?”蓉卿只觉得的奇怪,苏峪就回道,“说是去进香的路上被人掳走了,关了一夜,第二日家人找到时虽是完好无损,可名声却是坏了,王小姐受不得旁人诋毁,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蓉卿愕然,既然是去进香那应该身边跟着许多人才是,怎么就被人掳走了,而且王家在扬州势力很大,什么人有这个胆子敢掳走王家的小姐,而且还是内定的太子侧妃!

    这件事太过蹊跷了。

    看来是有人不想辽王和太子做姻亲啊,会是谁呢?

    忽然的,她就想到了赵均瑞,又觉得应该不会,赵均瑞这个人她虽是不了解,但是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会是谁呢?

    “你在想是谁做的?”苏峪看着她,眉梢微扬,蓉卿就点了点头,道,“我想不到谁有理由这么做。”顿了顿又道,“和辽王有矛盾的人太多,可是有这个胆子得罪太子的人,只怕没有几个!”

    蓉卿和苏峪说着太子侧妃的事情,这边苏茂源进了柳园,柳姨娘早早在门口候着,见他进来立刻迎了过来,笑着道:“二爷可是从衙门回来的,吃饭了没有?”

    苏茂源冷冷扫了她一眼,进了正屋,柳姨娘跟在后面进去,又道,“衙门里的事可还顺利?二爷手边银子可够用?若是不够我让赵总管去铺子里给您提些出来。”

    “银子,银子!”苏茂源怒道,“你的眼里便只是这方寸之地,不是想着婚事就是想着银子!”他指着柳姨娘斥道,“若非为了婚事,又怎么扯出这么多事情来!”

    没有婚事,你也会做这么多事吧,柳姨娘心中暗付,面上却是不敢说,只得低头领骂,哽咽着道:“……妾身也想替二爷分忧,可是无奈妾身不过一个女子,见识浅薄……”

    苏茂源端了茶盅吃茶,又觉得太烫丢在了桌面上,正要说话,忽然他的小厮跑了进来,急不可耐的回道:“老爷,不好了,金矿出事了!”

    柳姨娘脸色一变。

    “什么!”苏茂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问道,“你说清楚,什么金矿出事了?”

    小厮被他的样子骇住,结结巴巴的回道:“柳公子方才来过,只说京中有人参了王爷一本,说王爷私自盗开金矿,敛不法之财,还说辽王府屯兵十万,意图不轨!”

    “什么人参了辽王可知道?圣上又是怎么说的?”金矿的事他也参与其中,若是辽王被参他也脱不了干系。

    小厮点着头,就回道:“什么人参的柳公子未说,但是圣上下了责难书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一顿又道,“柳公子这会儿已经赶去辽东了。”

    金矿一直是柳甫负责的,按照辽王的风格,只怕是要丢卒保车的,否则难以平圣怒!

    这一点柳姨娘也想到了,她脸色一白,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又爬了过来来抱住了苏茂源的腿:“二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兄长啊。”

    苏茂源心中已是极其的烦乱,永平知府的位子到了嘴里被人抢了,如今金矿又出了事,只怕他的责难也不远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管柳甫的死活:“我救他,你先想想谁来救我吧!”说完拂袖就要走,柳姨娘尖叫一声拖住苏茂源的腿,摇着头,“我哥哥没有人能相帮,只有二爷能出手相助了,求求您了,二爷!”

    “那你告诉我,我去找谁救他?!”苏茂源冷笑着,面带嘲讽,柳姨娘目光一转就道,“您可以去求辽王,让辽王换个人顶罪也就成了。”说着一顿又道,“或者,可以去求大老爷,大老爷一定有办法!”

    不说苏茂渠还好,一提苏茂渠,苏茂源顿时红了眼睛,一脚将柳姨娘踢开,道:“蠢妇!”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柳姨娘捂住胸口,呕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出来,趴在地上满眼的绝望,管妈妈扶着她安慰道:“姨娘,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您不要这样,再说,这件事牵扯到的可不止舅老爷一个人,辽王一定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的。”

    柳姨娘摇着头,眼泪就落了下来,兄长是她的依靠,若是没有兄长她简直不敢想象!

    蓉卿知道金矿的事情,已是第二日,柳姨娘哭着跪在了慈安堂的门口,明兰不安的道:“二老爷不会受到牵连吧?”

    “不会。”蓉卿摇了摇头,这个时候苏茂源就该知道苏茂渠的好处了,若是没有苏茂渠他一个五品的同知定是保不住的,“大伯会从中周旋的。”

    不管彼此间有什么矛盾,但大事上苏茂渠一直都做的很好。

    明兰就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只要二老爷没事就好。”至于他能不能升官就不管她的事儿了,蓉卿却是叹了口气,想到了孔令宇,道,“孔家大爷似乎也参与了金矿的事,这件事一出,孔家二爷想入内阁,只怕不可能了。”

    明兰愕然,那孔家闹腾了这么久,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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