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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添了些天真与幼稚,听起来却轻松惬意,仿佛卸去一切伪装,只留了秋日高阳下最明媚的澄澈与芳香。
这种感觉,楚朝晖昔年在宫里、如今在安国王府里都不曾有过。她的唇角真实地弯起,露出憧憬的笑意:“阿蕙若是再见汤老夫人,记得替姨母也讨碗豆角饭来尝尝。”
慕容蕙邀功一般点头着,重重说道:“这个没有问题,汤老夫人为人最是热忱,当年在乡下庄子里时…”
话匣子一时刹不住,慕容薇将从汤伽儿那里听来的奇闻异事一股脑地讲给楚朝晖,听得苏暮寒在旁边一直撇嘴。
汤老夫人他见过两回,身上的土渣渣还没有掉净,说话即局促又胆怯,慕容薇说的那些个乡间野趣又是听得他云山雾罩,半分兴趣缺缺。当下轻咳了一声,只柔顺地坐在皇太后下首。
皇太后却是久不见他,难免有些想念,冲着他疼惜地招手:“暮寒,来皇祖母这边,叫皇祖母好生瞧瞧”。
瞅着白嬷嬷立在一旁,皇太后便赶着吩咐:“去将那个番邦进贡的香瓜切开,再拿碟风干的牛肉干。暮寒有日子没来,我特意为他留着。”
亲情与仇恨两相交织,这煎熬更胜一重。
苏暮寒时常觉得自己便是生活在冰火两重天里。一半是幼年的记忆次第纷呈,有那样美好又温馨的日子频频浮现;一半却金銮殿上袁非满地的鲜血,还有父亲高大如山的身躯缓缓矮下去,跪在崇明帝的眼前。
一半叫他放手,一半叫他继续,不到尘埃落定,天人交战永远没有尽头。
含着薄甜多汁的香瓜,苏暮寒味同嚼蜡。他头上的血管突突乱跳,艰难地挤出儒慕的笑容,温声唤了一句:“多谢皇祖母。”
皇太后病愈之后的第一个仲秋,有楚皇后的精心安排,重楼阁的夜宴自然格外华美。连崇明帝都早早说与楚皇后,大宴群臣之后,他还要带着阿芃再来吃杯酒,大家团团圆圆过好这个节。
楚皇后命人将厅里往年人手一张的案几与座席都撤去,中间换了张紫檀木镶大理石的曲腿大圆桌,铺了深紫色赤金丝线刺绣的金玉富贵围屏,垂着明黄的穗头,显得即高贵又喜庆,更有团圆宴的气象。
御膳房的厨子们精心烹制,前头四道开胃小菜加四道点心一上,楚皇后便命人开了一坛上好的西域葡萄酒,盛在半月型的夜光杯里。
潋滟浮光的鲜红色泽映着透明的杯盏,一点醇厚的酒香气在大殿间氤氲,来自西域的琼浆玉露分外动人。
慕容萱年纪太小,楚皇后只许他饮半盏尝个新鲜,然后便换做核桃露。
再除却满桌女眷,便唯有苏暮寒一个成年男儿,楚皇后关切地问道:“今日国宴上是饮杜康,暮寒是依往日的习惯饮些汾酒,还是先尝尝这上好的西域琼浆?”
苏暮寒温润地笑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上好的美酒怎能辜负,暮寒也随着大家饮杯葡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