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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云鹫对萧安心的咳嗽声恍若未闻,君眉一脸疼惜紧张,却因萧安心的指示未有停下而是推着他继续往前。
忽然,一双纤细的手按住了君眉推着木轮椅的双手,风灯摇曳中的一身火红即刻映入萧安心的眼帘,只见白琉璃面对着他站在他面前,身子稍稍往前倾,双手环过他身体两侧按着君眉的手,力道不大,却已足够让君眉停下脚步。
夜风寒凉,萧安心微抬的眼眸看着白琉璃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脸庞,竟有想要抬起手抚一抚她柔润脸颊的冲动,却只能生生忍住。
“君眉,停一停。”白琉璃看着一脸冷冰冰且看她的眼神带着嫌恶的君眉,心下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人世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尽管与萧安心相处的时日不长,她却从君眉看萧安心时的眼神看得出,君眉对萧安心,不仅仅是主仆间的尊敬,而是远超于此,甚或能为了他而付出性命的思慕之情。
只是,或许萧安心如她一般,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良人就在身边却不知,又或者说他知却又装作不知,偏偏,在心中装下了她。
萧安心目前对她想来只停留在好感阶段而已,就像她对他产生的好感一般,而这样的好感并非男女情爱,不过是一种熟悉感,一种不让她嫌恶排斥的感觉而已,因为他们来自同一个时空,只是因为,她与他,是同类而已。
就算她对他没有好感,没有将他当做知己,他如今也是她的病人,在她生命里,从没有弃自己的病人于不顾的道理,不管何时何地,当她决定救治一个人开始,便不会半途将其弃之不顾。
“没有照我的话给少公子服药么?”白琉璃看着君眉,声音也有些冷,继而取下头上的发簪,只见她按着发簪顶头的珠花,即刻由发簪的底端现出一根细长的银针,而后将银针捏在指间,隔着衣衫迅速在萧安心身上的几处穴位一一刺下,当她在萧安心面前往后退两步站直身子时,萧安心咳嗽声止,只在急促地喘息而已。
“公子您怎么样?”眼见萧安心没在剧烈地咳嗽,君眉立刻从萧安心身后转到他面前,似乎故意一般,将白琉璃隔开在萧安心的视线里,拧开了随身携带的牛皮水袋递给萧安心,紧张道,“公子喝些水。”
白琉璃当然知道君眉故意将她挡在萧安心的视线外,也不在意,只是看了君眉的背影两眼,转身大步赶上了已然走出好一段距离并未停下过脚步更没回过头的百里云鹫。
萧安心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君眉,一向温和的眼眸里瞬间染上些许怒意,却又瞬间消失,接过了君眉递来的水袋,却只是拿在手里迟迟没有喝。
君眉抿了抿唇,似乎不敢看萧安心的眼睛,只是走回了他身后,重新推着他往前走,只是她的眼神至始至终没有看向前方更没有看向左右,而是落在萧安心身上,眼里的黯然与落寞唯有夜色懂。
只有她知道,萧安心为何会咳嗽得如此剧烈,因为方才在马车里,萧安心根本没有服下她递给他的药,似乎就是要咳嗽一般,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引起那个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