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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变化,只因这样的背部,完全不像一个自幼养尊处优的王爷该有的,而像是一个漂泊于江湖常年与险恶交手的江湖中人才有的身子。
只见那宽实的背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自他的右肩一直往下延伸,直至他的腰带处还未见尽头,疤痕的颜色已浅,看得出这是陈年的旧伤,也从那撕裂得足有一寸宽的疤痕看得出当时这一伤是有多深有多疼痛,在这伤口左右,还有三道从后颈下两寸的地方直到腰间的色泽稍深些的疤痕,像是被动物的利爪用力抓过所留下的伤一般,伤口不宽,却能从微凸起的伤口愈合状看得出当时这道伤是有多深。
白琉璃的怔怔不过转瞬,很快又拿起银针按照穴位刺入他的背部,百里云鹫,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有风自窗户漏进,微微拂动百里云鹫垂散在肩上的发丝,竟是有几缕缠到了他背部的银针上,白琉璃旋即将那胡乱飞动的几缕发丝拢在手里,随后解下了百里云鹫头顶的束发带,将这几缕散乱的发丝一并绾在束发带里,不忘将他垂在额前的几缕散发也拢了拢,半跪在他身后慢慢将束发带重新替他绾好。
末了,白琉璃才又坐下,再一次为百里云鹫号脉,与此同时抬手将他低垂的下巴往上抬起,以让她能清楚地观察得到他左脸的情况。
右脸的苍白色在慢慢浮上浅浅的血色,左脸烙印上的血色亦在慢慢减淡,尽管淡得缓慢且极不明显,白琉璃还是清楚地观察到了变化。
她此刻只能以施针的方法让他的性命暂时无忧,至于要让他完全脱离性命之忧唯有等他醒来向他了解情况后才好对症下药,毕竟他的脉象显示的他的身体症状十分奇特,亦是她从未见过的情况,若是不事先了解情况,就算她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医术,也无法让他的性命完全无危无忧。
窗外的日光慢慢挪移了方向,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到尽头,此刻需要再将一支新的蜡烛重新点燃才能让屋子不被渐渐漫上的黑暗所吞没,只当白琉璃拿起另一只烛台时,里屋外边的前厅蓦地无数盏灯,一盏盏莲荷状的纱灯如一朵朵莲花开在本该满是箭孔的天顶上,黄白的火光同时在里屋四周亮起,将四壁为窗的里屋映得通明。
白琉璃将手中还未点燃的烛台放下,重新走回百里云鹫身边,先将他背上的银针拔下,扶着他的双肩让他重新躺回到床上,随后才慢慢取下他前身以及面上的银针。
当白琉璃将他面上的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手背轻碰到他的左脸时,发现那盘布在他左脸上的烙印竟再无那微凸感!
如何会如此?白琉璃震惊,立刻将手中的银针扔回白棉布上,以手捧住了百里云鹫的脸,以掌心和指腹一下又一下摩挲着他微凸起伏已不存在的左脸,那些凸起的一道道烙印,竟然全都消失了!
唯余还残留着血色的红褐色图腾纹样留在他的脸上,再无烙印的面颊,竟是光滑如上等的丝绸,竟给白琉璃一种莫名的爱不释手的感觉。